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材料和結構,亞里士多德習慣性地稱之為“物質”和“形式”

2022-02-04由 悲鳴薩克斯 發表于 漁業

何為材料常量

關於亞里士多德世界裡作為主要實在的中等尺寸的質料物體,我們還能再概括地說些什麼嗎?它們最重要的特徵之一是它們在變化。不像柏拉圖的形式那樣永久、同一地存在著,亞里士多德的實在大部分都是短暫的物項,經歷著各種各樣的變化。在亞里士多德看來,共有四種變化:一個事物可在本體方面發生變化,可發生質變、量變以及地點方位的變化。在本體方面的變化就是該物的形成和不再存在,或者說是該物的產生和毀滅;這類變化的發生是在一隻貓出生和死亡的時候,一座雕塑被豎立和被打碎的時候。質變又叫改變:當植物在陽光照耀下變綠、在暗處變得蒼白時就發生了改變,當蠟燭遇熱變軟、遇冷變硬時就發生了改變。量變就是增益和縮減;自然界事物就是誕生時開始增長、終結時逐漸萎縮。最後一種變化地點方位上的變化就是運動。

《物理學》的大部分內容就是對不同形式的變化進行的一項研究。因為《物理學》研究的是自然科學的哲學背景,並且“自然是運動和變化的一個原則”,因此“事物如果擁有這樣一個原則就是具有自然性”。換言之,自然科學的主題就是運動和變化的事物。亞里士多德的先輩們被變化現象困擾著:赫拉克利特認為變化是永恆的、是現實世界最基本的特徵;巴門尼德否認事物形成的可能性,因此也就否認有任何變化;柏拉圖認為變化著的平常世界不能成為科學知識的主題。在《物理學》第一卷裡,亞里士多德認為每次變化都涉及三樣事物:變化發生的起始狀態、變化朝向的狀態以及經歷變化的事物。在第五卷裡,他又略微地進行了修正:“存在著引發變化的事物和正在發生變化的事物,還有變化發生於其間的事物;除此之外,還有變化發生的起始、終了狀態。

材料和結構,亞里士多德習慣性地稱之為“物質”和“形式”

因為所有變化都是從某物到另一物,還因為變化中的事物與起始狀態的事物是不同的,與終了狀態的事物也是不同的比如,原木、熱、冷。”當一根原木在壁爐裡變熱,它就開始從冷的狀態發生變化;變化到熱的狀態;原木本身經歷了變化;變化經過了一些時間;存在某個事物也許是我那點燃的火柴引發了這種變化。在每次變化中都有一個起始狀態和一個終了狀態,這一點是顯而易見的;這兩個狀態必須是可區分的,否則變化就不會發生。一個物體可由白變黑,然後又由黑變白。但是如果在某個特定時間內顏色一直相同,那麼在那個時間段裡顏色就沒有發生變化。同樣,在質變、量變和地點方位變化中,很明顯要有一個物項歷經變化的始末。一方面,“除了變化的事物外沒有變化發生”,或者說“所有的變化都是事物的變化”。

另一方面,這種“事物”必須持續存在,把我的滿杯倒空是一回事,而用另一個空杯子換掉我的滿杯則是另一回事。到現在為止,亞里士多德的分析一直順利。但是,亞里士多德在分析實在的變化時似乎有些困難。很容易想象到的是,產生和毀滅的兩個極端就是非存在和存在狀態。當蘇格拉底降生時,他便由非存在狀態變化到存在狀態;當他死的時候則發生相反的變化。可是,仔細一想就會覺得這一想象有些荒謬,因為蘇格拉底沒有歷經他的整個出生過程,也沒有歷經他的整個死亡過程。相反,這兩次變化標誌著蘇格拉底存在的開始和終結。亞里士多德在這一點上的觀點是,實在質料物體在某種意義上是合成的。比如,房屋是由磚和木材按照一定的結構組成的;雕塑是由雕刻成一定形狀的大理石或銅構成的;動物是由組織按照某些特定原則構成的有機結構。

材料和結構,亞里士多德習慣性地稱之為“物質”和“形式”

所有實在都由兩“部分”構成:材料和結構,亞里士多德習慣性地稱之為“物質”和“形式”。物質和形式不是實在的物理組成部分,正如你無法把雕塑分割成兩個獨立的部分:銅和形狀。另一方面,我們不能把物質看做實在的物理組成部分、把形式看做某種附加的非物理組成部分:一個足球的形狀和它的皮革組織一樣,都是其物理組成部分。相反,物質和形式都是實在的邏輯組成部分;換言之,在描述某個特定實在是什麼時比如描述一座雕塑是什麼或一隻章魚是什麼需要同時提到它的構成材料和結構。我們現在可以看出,“任何誕生的事物必然總是可分的,部分是這樣的、部分是那樣的我指的是部分是物質、部分是形式”。並且:很顯然,……實在是由某種作為基礎的主項中誕生的。

因為必然會存在某個事物構成實在的基礎,誕生物的產生便由該事物而來。比如,植物和動物都是由種子那裡來的。在一些情況下,所誕生的事物是透過形狀的變化而產生的,在一些情況下透過增益、在一些情況下透過縮減、在一些情況下透過組合……當一座雕塑誕生或者說被製作出來時,一直存在的物體不是雕塑本身,而是製作雕塑的物質,即銅塊或大理石石塊。終極狀態也不是非存在和存在,而是無定形的和定形的狀態。當一個人誕生時,一直存在著的是原料,而不是人;而且這種物質先是非人狀態,然後變成人的狀態。對變化性質的這般描述具有的優點是,可以讓亞里士多德克服前人關於變化所提出的許多難題。但是這種克服還不能完全令人信服。

材料和結構,亞里士多德習慣性地稱之為“物質”和“形式”

托馬斯·阿奎納這位對亞里士多德最為贊同的評論家認為,該理論排除了創造的可能性。阿奎納的上帝憑空創造了世界。一旦世界形成,那麼按照亞里士多德的觀點,就是一個實質性的變化。但是這個變化並不是對一堆預先存在的物質強加一個新的形式:沒有已存的物質,上帝創造世界時是一邊設計結構一邊製造了原料。阿奎納說,如果僅僅對塵世間進行思考,你也許傾向於接受亞里士多德對變化的分析。但如果往天上看看,你就會明白不是所有的變化都符合這樣的分析。不管是否同意阿奎納的神學理論,我們也許都會接受其批評的精髓;因為我們不能僅憑邏輯方面的理由排除創造。不過,如果說亞里士多德對變化的描述過於狹隘,那麼這個理論對他的科學理論來說影響還不算太大。

因為該理論主要關注的是普通的、塵世的、變化的事物。嚴格地說,我迄今所描述的並非亞里士多德對變化本身進行的闡述,而是對變化的前提條件的描述。不管怎樣,他在《形而上學》第三卷裡提出了“何謂變化?”的問題,並給出一個回答作為對第一卷裡相關討論的補充。他的回答是:“變化是有可能成為某物的潛能的實現。”[這句話常作為亞里士多德對運動的定義而被引用。英語“運動”通常的意思是“地點的變化”、“移動”。亞里士多德在這裡使用的詞是kinêsis:儘管該詞有時僅限於表示移動,但一般來說它的常用義表示“變化”;在《形而上學》第三卷裡,該詞使用的就是常用義。亞里士多德的批評家就曾將該句斥為言辭浮誇的故弄玄虛。對此有必要進行簡要地評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