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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耳彭自然史》:一部無心成就的傑作

2022-04-15由 百度網友6dae929 發表于 林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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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歲的英國紳士吉爾伯特·懷特回到故鄉塞耳彭後,每日漫步於鄉村山野之間,興趣盎然地觀察故鄉的自然風物、花鳥蟲魚,並將之與好友分享,直到1793年去世。而他所留下的那些觀察筆記和信札結集而成這部《塞耳彭自然史》。

《塞耳彭自然史》:一部無心成就的傑作

我想,在他給朋友寫信的時候,並不會想到這些信札會在兩百多年的時間裡會一版再版,翻譯成多種語言,在全世界流轉。

他更不會想到,他在鄉村山野的觀察記錄,與同好的筆談分享,開創了好幾個劃時代意義:開啟了現代意義上的觀鳥模式,被譽為“現代觀鳥之父”

;重塑了看待人與自然的關係的新視角,為現代意義的自然觀察打下基礎;開啟了自然隨筆這種新的文化表達形式。隨後湧現出了一批如出類拔萃的自然隨筆:梭羅的《瓦爾登湖》、法布林的《昆蟲記》、利奧波德的《沙鄉年鑑》……

《塞耳彭自然史》:一部無心成就的傑作

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是一本無心成就的傑作。無心指其毫無“功用之心”。信中那些看似無用的觀察記錄比比皆是。

比如在第五十六封信中記錄的三種動物開榛子的方式各不相同:松鼠會先銼掉榛子較細的一段,再用長牙將殼磕成兩半,如同人用刀撬開榛子;田鼠會用牙在榛子殼上鑿一個非常規整的小洞,彷彿是用鑽孔器鑽出的,但洞眼太小,不禁讓人好奇它要如何才能掏出裡面的果核;普通鳾則會用喙在榛子上啄出一個不規整的小孔,由於這個小藝術家沒有能充當固定工具的爪子,便會把榛子塞進樹縫或者石縫裡,將這些縫隙當成“老虎鉗”。榛子固定好後,普通鳾會站到上方,開始鑽殼……

在第六十四封信中提到蟋蟀的夏日歡唱時:

“白天,蟋蟀似乎永遠只在家門口兩三英寸的範圍內活動。5月中旬到7月中旬,則會坐在洞口,歡唱整夜。大熱天更是精力旺盛,叫聲在群山之間迴響,寂靜的黑眼裡,更是雖遠可聞。初夏時,蟋蟀的叫聲微弱得多,隨著暑氣漸濃才越來越響,之後又由盛轉衰。

並非只有旋律優美的聲音才會讓我們感到愉悅,刺耳的聲音也並非總是惹人不快。我們迷戀或是反感一種聲音,更多是因為它帶給我們的聯想。因此,蟋蟀的叫聲雖然尖利刺耳,但有人聽來卻覺得美妙無比,會想起夏日裡草木蔥蘢的田園風光,令人愉悅。”

《塞耳彭自然史》:一部無心成就的傑作

這些觀察記錄看上去似乎“無用”,但這種“無用”恰是它的魅力所在:“在觀察和思考的過程中,重新認識自然,審視人類與自然的關係。”

“那時候的時間,還不是金錢,而是享受、修養、和自我發展的機會。他正是懷著尊嚴、和不枉度生命的感覺,這樣花去他的時間的,而在我們狼奔豕突的現代生活裡,這樣的日子,已散如煙雲”。

於艾倫在《塞耳彭自然史·導言》中的這段話,心有慼慼焉。

在事事講究“專業”、“實用”的今日社會,這種態度顯得有些邊緣化。或許也正因為如此,也讓我們格外懷念懷特呈現的這種生活: 既有探索發現的驚奇與歡欣,也有收穫新知的幸福和滿足,更有對充滿未知的自然世界的好奇與敬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