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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話《金瓶梅》第一百六十一回 第二女主角李瓶兒的27度財色人生

2022-08-05由 驍騎讀書 發表于 林業

近視一百六十度是幾點幾

160回稽核沒透過,直接跨過。

白話《金瓶梅》第一百六十一回 第二女主角李瓶兒的27度財色人生

李瓶兒出生時,有人送來一對魚瓶,因此取名喚做‘瓶姐’。

書中不曾說明,她的出生地應該就是河北大名府。

幾歲做了蔡京女婿梁中書的小妾也無法考證。

只知她出生這日正是正月十五元宵節,一年裡第一個月圓;

整整十八年後,又是一個元宵節,又是一個月圓夜,殺神李逵揮舞兩把黑斧衝進梁中書府邸,上下一番砍殺,幾十人只逃掉梁中書夫婦和李瓶兒與養娘馮媽媽。

逃往東京的李瓶兒在這裡遇上了花太監,指給侄子花子虛做娘子;不上一年,花太監任職廣南,李瓶兒跟隨去了廣南;不到半年花太監告病還鄉,回到老家山東清河,李瓶兒又跟到清河,住在西門慶隔壁。

不久花太監死了,作為鄉鄰,吳月娘曾出席過這個葬禮,與李瓶兒第一次相見。

這一年重陽節後的十月初三,花子虛與西門慶結拜,兩家正式開始來往。

這是《金瓶梅》時間線中的第一個年頭。

第二年第三年沒有李瓶兒的故事,直到第四年六月二十四,才與西門慶正式相見,從此開始一段孽緣。

約莫九月底,將花太監留下的三千兩白銀瞞著花子虛暗暗送進西門府。

也是這一年十一月二十出頭,花子虛氣病身亡,李瓶兒進入盼嫁西門府的階段。

第五個年頭的六月十八,盼嫁盼了半年的李瓶兒招贅矮冬瓜蔣竹山,與西門慶疏遠。

不上兩個月,房中得不到滿足、又得不到安全感的李瓶兒將無財無用又無膽的蔣竹山趕出門去,一刀兩斷。

八月二十日,沒有迎送,被一頂小轎抬進西門府,開始了她在西門府的小妾生活。

第六個年頭的六月二十三,生下西門府第一個男嬰——官哥兒。

第七個年頭的八月二十三,整整一歲零兩個月的官哥兒夭折。

二十三天後的九月十六,在西門慶悲痛欲絕中,李瓶兒只著一條抹胸赤裸淋漓死去,結束了在西門府三年的時光,也結束了二十七年短暫的一生。

四個月後的第八個年頭,西門慶受盡十數天的病痛折磨一命嗚呼。

《金瓶梅》是一本寫盡死亡的書,從第一回卜志道的死拉開死亡序幕,到最後一回龐春梅死、周守備死、周義死、韓道國死、韓愛姐死、吳大舅死;幾乎每一回都有人在死去。

到最後男女主要角色全部死盡:

第一男主西門慶33、第一女主潘金蓮31、第二女主李瓶兒27、第三女主龐春梅29、第二男主陳敬濟27。

都是在生命中最美好的年華死去,李瓶兒最為年輕。

在她短短的27年時光裡,見識過鐘鼎之家的富貴,經歷過兵荒刀斧的血火,體驗過銷魂蝕骨的偷情、毫無憐惜的羞辱、明槍暗箭的算計、錐心刺骨的悲痛,也收穫過的水乳交融的愛情。

前面的二十四年裡,李瓶兒是個淫蕩、慾求不滿、嘴狠心黑的反面角色;又在生命中最後的三年裡完美蛻變成賢惠善良、少言寡語、處處忍讓的完美女性。

她的反轉是《金瓶梅》所有情節中最大的突破,也是有史以來塑造最成功的角色逆轉。

白話《金瓶梅》第一百六十一回 第二女主角李瓶兒的27度財色人生

李瓶兒一生還是‘財色’二字,色或許不完全確切,還應該算上一個‘情’字。

西門慶從一個縣城土財主實現短期暴富,是由兩名小妾帶來的大量財富引發的,孟玉樓較少,不過上千兩銀子箱籠;

李瓶兒單白銀就帶過去三千多兩,嫁過去時

【僱了五六副槓,整抬運四五日】

,不必說那些已經賣出去的沉香、水銀、胡椒、白蠟,也不必說那二兩重一對鴉青寶石和一百顆西洋大珠;還有那隔壁的大宅院和獅子主街的豪宅。

總價值超越了那時西門慶的財富。

正是這些財物才讓西門慶迅速開始資產倍增,並越滾越大。

西門慶有機會結交更高階的權貴,有機會做官,有機會成為山東豪富,這一切都離不開李瓶兒在錢財上的匯入。

西門慶作為精明的商人,錢財對他有超越常人的誘惑,這是他愛李瓶兒的一大原因。

可一開始西門慶喜歡李瓶兒並不是因為她的錢,完全是被她的美貌和風情吸引。

我們說過多次,李瓶兒有彎彎的眉眼,精緻的面龐,嬌小的身材,和白皙柔軟的身體,這是西門慶見到第一眼就

【魂飛天外】

的原因。

和所有男人一樣,最初吸引他的是李瓶兒出眾的‘色相’。

色相也只是一方面,李瓶兒還有西門慶這個土財主沒見過的富貴氣質。

李瓶兒曾經相伴的梁中書和花太監都是混跡上層社會的人物,李瓶兒在不經意中沾染了這種氣息,舉手投足間便帶著一種讓西門慶大開眼界的感覺。

這是很能引發西門慶征服欲的氣質,是可以讓他也有種踏入那個階層的醉人感覺。

這種感覺很美好,可仍然不持久;後來李瓶兒屢次求嫁時,西門慶躲避、找藉口,並不是很想娶她進門。

男人和女人是不一樣的,從李瓶兒勾搭西門慶開始,這個女人就將一顆心放在了西門慶身上,破釜沉舟的一心想要成為她的女人,她是從一開始就愛上了這個男人。

她愛這個男人的俊美、這個男人的魁梧、這個男人的雄壯、這個男人的豪橫,

她認為這是個比花子虛值得依靠的男人。

可等大部分財富轉移過去之後、等到花子虛死後,這個男人讓她有些失望了,她能看出他並沒有很想和她一生一世。

正是這個階段,李瓶兒的心態開始了重要改變,她將自己放得更低,跪求、哭求、百般低下的討好,費勁心力好不容易得到了口頭上的承諾;可她也

因此被唬破了膽,從此再也無法直立在西門慶面前了。

西門府出事,李瓶兒無助時,有擔心被牽連的恐懼、有病重裡的神衰心迷,又被蔣竹山巧言如簧地勸說,她彷彿溺水之人找到了依靠,糊里糊塗便匆匆招他進門。

雖然這個階段時間並不長,她還是如願嫁入了西門府。

蔣竹山事件帶來的羞辱感是難以想象的、是極其強烈的,讓她再也無法抬起頭來,不光是在西門慶面前低到了塵埃裡,就連妻妾們也因為這件事對她十分鄙視。

這樣的鄙視從始到終一直存在,讓她在西門府的整整三年裡始終沒有自信,也始終無法交到一個可以說心裡話的朋友。

這樣的李瓶兒不得不變的更少言寡語,不得不更謹慎小心,不得不處處討好,不得不忍氣吞聲。

換做任何一人在這種情況下也無法高傲起來,即使她曾經高傲。

嫁了第四次的李瓶兒不得不像貓一樣收起曾經的利爪,一臉溫柔,一腔柔情,一副人畜無害。

人是需要夥伴的。

吳月娘有李嬌兒和孫雪娥,潘金蓮還有孟玉樓,李瓶兒沒有。

白話《金瓶梅》第一百六十一回 第二女主角李瓶兒的27度財色人生

若是一直這樣沒有存在感的過下去,李瓶兒或許還是可以寬慰自己,還是可以慢慢溫暖別人的心,遠離權力鬥爭,逐漸也會好過一點。

可好死不死偏偏又有了官哥兒,就是這個孩子,再次將她推到風口浪尖,讓她想躲也無處可躲,毫無意外地成為了眾矢之的;

不管她說什麼、做什麼,都會被別人心懷叵測地往壞的方面去想,不管她有多麼能忍耐和退讓,都不可能得到別人的憐憫。

至此,李瓶兒的悲劇結局變得再也無法改變了。

她將一腔柔情全數放在西門慶身上,只希望可以在這個男人的羽翼下母子平安。

西門慶的妻妾中沒有這種千般柔情的,這樣的李瓶兒的確得到了他的愛,收穫了他的真心;

西門慶願意用所有去保護她,可

西門慶不是神,他都不是一個稱職的男人,保護無力反而往往為她招來更多的怨恨。

這個家的局面李瓶兒看得清清楚楚,

她只能淡淡微笑,強忍悲傷,卻在無人處輕輕嘆息,黯然落淚。

這時的她是後悔了當初一心毀掉和花子虛那個家的,若是能夠無痕地回到從前,她一定是願意的。

在李瓶兒心裡,如今所有的痛苦和磨難都是因為她曾經的罪惡,她必須接受,哪怕羞人的病情,哪怕孩子夭折的痛!她認為老天是有眼的——這是必須贖的罪。

就在她經受精神折磨時,

她愛的男人也同樣愛她

,這是她能感受到的唯一暖心之處,她仍然不捨,仍然會被他的愛意和孩子氣感動。

可沒了孩子,又清晰看到那些人嘴臉之後,只剩下算計和傷害的世界實在沒什麼值得她有太多留戀,她留在這裡或者去有花子虛冤魂的那裡又有多少分別?都是在受折磨罷了。

讓她唯一不捨又左右為難的是

這個世界有她最愛的男人;那個世界有她苦命的孩子!

她不願去報復誰,在臨走時,將關懷遍灑,給了身邊的每一個人,希望這樣可以多少贖些罪吧!希望除了西門慶之外、這個世界還有人能記得她曾經來這裡走過一遭!

李瓶兒死得很悽慘,可她不必難過太久,她心愛的男人在不久之後就將去那個世界和她還有他們的孩子團聚。

希望她在這個世界不能獲得的幸福,或許在那裡可以得到。

白話《金瓶梅》第一百六十一回 第二女主角李瓶兒的27度財色人生

《金瓶梅》第一回曾借用《金剛經》這樣說:‘人生在世

【如夢幻泡影,如電覆如露】

,活著時,財色一件也少不得,結果時,一件也用不著。’

堪不破空色,落不盡是非,終究還是冰消雪釋,一聲嘆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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