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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代散文|難忘那頭老黃牛

2022-07-14由 齊魯壹點 發表于 林業

下雨過後野兔出來多嗎

文/戴連強

當代散文|難忘那頭老黃牛

最近,時時想起那頭老黃牛,就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初農村實行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後,我們家買的那頭老黃牛。

十一屆三中全會後,農村實行“包產到戶”,也就是家庭聯產承包責任制,大大調動了農民的生產積極性。原來生產隊裡的為數不多的幾頭牛馬和小拖拉機透過抓鬮方式分給了個別農戶。我們家當時有十口人,分了二十多畝地。當時的主要生產工具只有一輛獨輪小推車,往地裡運送土雜肥,從地裡收莊稼,都得靠小推車完成。農村最忙的季節得數麥收。麥熟一晌,說的就是上午看著還欠熟的麥子,經過乾熱風一吹,下午就得抓緊收割,因為夏季的天,孩兒的臉,說變就變,說不定什麼時候雷雨、大風、冰雹一起下。農民最怕的就是眼看豐收在望的麥子,遇到下雨天,瞎到地裡,爛到場院裡。那時候收割小麥,程式繁雜,先是人工用鐮刀割倒,然後用小推車運到打麥場,再用鍘刀攔腰鍘斷,把有麥穗的這端攤曬均勻,曬的差不多了,再用人拉著碌碡碾壓脫粒,壓了頭場,還要壓二場,甚至三場,如是者多次,才能把小麥全收到囤裡。這時候不光忙著收,還得忙著搶種。趁著剛收割了小麥,地裡潮溼,或者下了雨,得抓緊耕地種上玉米。那時候不光機械化程度低,多數人家連一頭牛馬驢等大牲口都沒有,人們不得不披星戴月,早出晚歸,中午頂著驕陽,一個汗珠摔八瓣兒,面朝黃土背朝天是農民幾千年的真實寫照。那時候過個麥,連收帶種得多半個月,能吃上幾次自己醃的鹹雞蛋鹹鴨蛋就算是改善生活了,所以往往過完麥,人們往往曬得黢黑精瘦。

當代散文|難忘那頭老黃牛

秋收時節,也不輕鬆,收棒子、棒秸,運地瓜,耕種耙鋤,農活都不輕鬆。後來,開始種棉花,增加了經濟收入,但棉花從春種到秋收,從打藥到打杈,佔用人工極多。也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分田到戶幾年後,經過一家人的辛勞,逐步積累了一點錢。大約記得,有一年秋天,父親從鄉鎮駐地田口集上花600元錢買回一頭大黃犍牛,看上去,它體型碩大,毛色純正,雙眸炯炯有神,正處於壯年。從此,家裡的重活就全都落在這頭老黃牛的身上,駕轅拉車、耕耘耩耠,歷時十幾年,這期間我們家還修建了三處房子,加上院牆,所有的泥土都是靠這頭老黃牛從村東拉回來的,稱它是我們家的大功臣一點也不為過。

每年正月裡,等走完了親戚,還沒有開學時,父親就讓我們弟兄幾個,趕著牛車把豬圈裡的土雜肥運到地裡,等著開春種棉花。記得有一年麥收時,場裡攤的麥子比較厚,也比較潮溼,老黃牛拉著沉重的碌碡壓場,累得竟然趴下不動了,這是我記得最深的絕無僅有的一次。放暑假時,我在家裡也經常幹些農活。這時候,幾場雨後,玉米長到了一人多高,抽了穗,綠油油的,樹上的知了在拼命叫喚,田間道路上偶爾會看到野兔匆匆跑過。沒有別的農活時,我就趕著牛車,到莊稼地的道路兩側,用鐵鍁起土雜肥,拉到豬圈漚肥。有一次,我在大北窪自留地裡可能是上化肥吧,天氣悶熱,我下河洗澡,順便把老黃牛也強拉下了河,牛被迫下了河後,很快鳧水到了對岸,我倒有些後怕了,因為從來沒有看到牛會鳧水。老黃牛很通人性,如果前方是上坡,或者道路坑窪不平,它就會提前發力,頗有“不用所鞭自奮蹄”的樣子。老黃牛平常吃些青草,秋冬時節,主要吃麥糠、棒秸,過麥活累的時候,父親會給它加些豆粕或者糧食,過年時還會給它些餃子吃。

當代散文|難忘那頭老黃牛

後來,老黃牛真的老了,父親把它賣了,又買來了一頭黑母牛,主要是生小牛養了。這時候,家裡買了機動三輪車,拉拉拽拽的重活也不再靠牛來幹了。那些年,家家戶戶都餵養著幾頭牛,小牛犢滿街跑,傍晚老牛呼喚小牛的哞叫聲此起彼伏,加上一縷縷炊煙,回想起來是那麼難忘的鄉村美景啊。如今,廣大鄉村除了養牛專業戶,很少看到牛了,農業機械化解放了勞動力,過秋過麥,連收帶種,也就是幾天的事。

從上大學到工作,來城市裡快三十年了,還時時想起那頭為我們家賣了大力的老黃牛。

(圖片源自網路)

【作者簡介】戴連強,男,德州臨邑縣人,曲阜師範大學中文專業,先後在大型國企、街道辦事處、組織部、民主黨派、政協機關工作,山東省作協會員、散文學會會員、德州市作協會員、現任德州市政協文史委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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