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鄉的香椿樹

蔡學嶺

春分時節，我回老家蔡家河踏青賞春。一進村莊，許多香椿樹映入眼簾，枝頭的嫩芽鬱鬱蔥蔥，其綠葉紅邊的外形猶如瑪瑙，讓人賞心悅目。

蔡家河位於漢江西岸，這裡的沙土不僅保墒性、通透性強，而且富含有機質，加上日照充足、雨量適中，特別適合香椿樹生長。

在我們老家，每家每戶都種香椿樹。有的幾米高，枝頭長出簇簇紫紅色的嫩芽；有的十幾米高，枝杈間佈滿茂密鮮嫩的香椿葉。

香椿被稱為“樹上蔬菜”，它不僅香甜可口，還具有極高的營養價值。有關資料介紹，香椿含有豐富的蛋白質、脂肪、碳水化合物、維生素、胡蘿蔔素、鐵、磷、鈣等多種營養成分。

採摘香椿一般在驚蟄至春分期間，分一道香椿和二道香椿，前兩道皆可食用。過了穀雨，香椿發出的第三道芽已出現纖維化，口感不佳，味道苦澀，營養價值大打折扣。

香椿的吃法可謂五花八門，炒、醃、涼拌均可。香椿炒蝦仁、香椿千層餅、香椿炒蒜苗等，讓人垂涎欲滴，其中尤以香椿炒雞蛋最受人青睞。香椿和雞蛋混合，加上蒜苗、蔥花等佐料，在鍋裡炕七八分鐘。起鍋後的香椿綠中泛著金黃，其香甜美味妙不可言。涼拌香椿需用開水焯一下香椿，加香麻油和蒜泥拌一拌即可食用。醃製香椿更為簡單，將香椿洗淨、晾乾、切碎、入鹽，放在瓶或罐裡密封起來，可隨時享用。

香椿好吃，老少皆知。但選購香椿是有講究的，一般以短壯肥嫩、香味濃厚、無老葉、無老梗、長度在10釐米以內的香椿為最佳。

臨近中午，我來到二叔家，發現他家有20多棵香椿樹。二叔說：“我每年春季賣香椿能掙2000多元。這東西緊俏，城鄉居民都喜歡吃。一家做香椿炒雞蛋，半個村的人都能聞到香味。”

我抬頭望著一棵很高的香椿樹，問二叔：“您都80歲了，怎麼把香椿弄下來？”二叔笑笑說：“我以前當過建築工頭，這可難不住我。我先在樹上架一個木梯，再用繩子拉上來第二個梯子，把兩個梯子連線在一起，梯子的頂端拴在樹杈上，用安全帶把人、樹和梯子捆綁在一起，然後舉起竹竿上的鐵鉤子，想掰哪裡就掰哪裡，穩當得很。”

二叔說罷，立即攀樹採摘香椿。半個小時後，二叔採了一蛇皮袋子的香椿芽，讓我帶回家。我手提香椿歸家，淡淡的清香留在身上經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