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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少女閨房藏有男人,到底是保護還是監禁?(中)

2022-09-27由 星河故事會 發表于 漁業

女生髮放過我吧兄弟

故事:少女閨房藏有男人,到底是保護還是監禁?(中)

堂姐推我進枯井,可她最後卻嫁給了我的青梅竹馬。

他愛她嗎?我不知道。

但是我恨他……

他面色緩和了些,無奈地嘆了口氣,順勢坐在床沿上,搭著裴讓川的脈問我事情經過。

林羨予的醫術精湛,有他在就不用擔心,閻王爺手裡的人,他都有三分把握能夠搶回來。

次日凌晨,米粒終於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我面前。

看她精疲力盡的狼狽模樣,我心裡頓生愧疚。

林家到沈家有些距離,乘馬車差不多要一個時辰左右才能到,林羨予是騎馬狂奔來的,只用了一柱香的時間。

夜裡沒人拉車,可憐的米粒只能靠自己的一雙腳,硬生生走到了天亮。

「辛苦你了,回去補個覺吧,早膳就不用準備了。」

她放心不下我進廚房,非說自己不累,要跟著我,被我好說歹說勸了回去。

小時候閒著無聊,喜歡粘著米粒,她走到哪我就跟到哪,久而久之,對廚房事還是有一定了解的。

不說別的,依葫蘆畫瓢做碗白米粥那是沒有問題的。

我正手忙腳亂地淘米燒柴,門外突然傳來一聲輕笑。

「想不到我們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知奈,竟然還會親自下廚給人做早膳,長見識了。」

知奈是我的字,沒什麼特殊寓意,單純是因為我爹覺得好聽罷了。

林羨予斜靠在門邊,打趣地看著我,手持山水油墨畫半遮面,偷偷打了聲哈欠。

他昨晚來得匆忙,沒地方睡,將就著在桌子上趴了一夜。

定然是沒休息好了,眼底有層淡淡的霜青,看起來很是疲憊。

我邀請他一起用早膳,他謝絕了,說要趕著去給我爹問安。

一來是為昨晚的唐突拜訪道歉,二來是想著許久未見,想跟我爹聊聊家常。

我爹很欣賞他,也是,林羨予是兵部尚書之子,文武雙全,德才兼備,還尤為擅長醫術。

人長得也神清骨秀,換誰見了都得稱讚一句,這是別人家的孩子。

我二姐對他的痴迷程度幾近瘋狂,可惜林羨予是朵高嶺之花,不喜歡她。

好吧,他也不喜歡我。

他拿我當妹妹,當知己,給我出謀劃策,託他的福,小時候逃了不少打。

白米粥做好了,我推開門進去,正好和掙扎著爬起身的裴讓川來了個隔空對視。

他受了罪,心裡有氣,但在看到我的一瞬間,就慌亂閉上了嘴。

乾涸的嘴唇抿了又抿,沒底氣地跟我辯解,說他想他娘了。

我笑了笑,沒有戳穿他,權當沒聽見他剛才脫口而出的那些髒話。

年輕人嘛,犯幾句嘀咕很正常,我要是傷他這麼重,祖宗十八代都得被我問候一遍。

不知道林羨予給他吃了什麼妙藥,昨晚還半死不活的,今天就可以活蹦亂跳了。

他身上裹著一層紗布,傷口得到了妥善處理,再養個幾天就能夠痊癒了。

我走到床邊坐下,他掃了眼我手裡端著的白米粥,胳膊一軟,又趴回到床上,抬起一雙楚楚可憐的小狗眼看我。

「好疼啊。」

老套路了,裝可憐,騙我喂他吃。

我嘆了口氣,故作正經地板著臉。

「疼死你,沒本事還學別人逞英雄,能撿回這條命就算萬幸了。」

他能為我出頭,我自是感激不盡。

但他做事太沖動了,如果不早點警醒他,指不定下次還會鬧出些什麼事來。

他把臉深深埋進枕頭裡,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只隱約聽到了一聲悶哼,顯然是不服氣。

真拿他沒辦法。

「這碗白米粥是我自己做的,只加了點糖,估計不太好吃,你將就著填填肚子吧。」

我舀了一勺,吹涼了送到他嘴邊。

本以為他會藉機數落我幾句,沒想到,他竟然吃得意猶未盡。

一碗淡寡無味的白米粥硬是被他吃出了美味佳餚的感覺。

「原來你口味這麼清淡啊,早說嘛,以後我讓米粒炒菜少放點鹽。」

他不置可否,仰面看著我,臉上的笑意更深,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微彎,像皎潔的月牙。

我問他笑什麼。

他說:「當主子的暗衛真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嗓音慵懶,輕如鴻毛,頃刻間撩動了我內心最柔軟的深處。

眼神眷戀又深情,似一汪泛著漣漪的秋水,讓人心甘情願墜入其中。

雖說林羨予貴為尚書嫡子,深夜無召冒然闖府,有違禮數在先。

但他畢竟是應我所求,我爹自然不會怪罪,午時還在正廳擺了宴席招待他。

我怯生生地低頭吃飯,敏銳地察覺到今天這氣氛不太對。

沈林兩家走得近,林羨予又經常來府中做客,每回在飯桌上都有說有笑的,陪著我爹喝酒暢談,兩人熟稔得就像忘年老友。

可這會兒他倆誰也不搭理誰,各懷心思,連碗裡的飯都吃不香了。

看來上午的交談並不順利。

我偷偷瞄了一眼我爹,被他一個兇巴巴的眼神給瞪了回來。

我又扭頭看了一眼林羨予,他垂著眼,只說了一句讓我吃飯。

唉,我沈知奈這輩子就沒吃過這麼難嚼的飯。

總算結束了。

林羨予頷首與我爹作別,領著我去院子裡散心。

他心裡藏著很多事,他不願意說,我也不會主動去問。

向來都是如此,他總是在我面前表現得無憂無慮,對我所求之事有求必應,好像世間萬物沒有什麼可以難倒他。

但他也是一個人,是家族長子,揹負了那麼大的責任,又怎麼會真的事事舒心。

我能做的只有偶爾陪陪他,陪他找回心靈的淨土,陪他憶起兒時的樂趣。

就像現在這樣,我坐在鞦韆上,他站在後面輕輕推著我,越蕩越高。

「奈奈。」

我聽見他輕喚我的名字。

「長大了,要知道這世上很多事情都身不由己。」

「不要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

……

包括我。」

他的聲音逐漸遠去,被風揉散了,聽不太清。

鞦韆盪到高處,曉風拂面,飄來了院子裡的清香,在鼻尖縈繞不去。

我晃悠著雙腿,悠然望向遠方,享受這難得的愜意。

林羨予沒再說話,耳邊只有呼嘯而來的風聲

……

還有兵器交接的沉悶聲響。

有人打起來了?

我驚慌地回頭去看,不料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失手從鞦韆上跌落了下來。

「啊

——」

我害怕地大聲尖叫,那邊的黑影身形一頓,足尖輕旋,如鬼魅般朝我襲來。

一陣天旋地轉過後,我撞進了一個堅實的懷裡,心臟狂跳如擂鼓,久久都不能平復。

嚇死了,差點就後腦勺著地,命喪當場了。

我心裡還有餘悸,他把我穩穩放在地上,轉身頭也不回,手持短刃匕首飛身過去,直擊林羨予的要害。

出手狠辣又刁鑽,處處都是殺招,欲置人於死地。

「阿川!」

我連忙叫住他,奈何雙腿虛軟無力,剛邁兩步就狼狽地撲倒在地。

他沒理我。

林羨予自幼習武,可他平日裡出門都是輕裝上陣,不露鋒芒,沒有隨身攜帶佩劍的習慣。

他手裡只有一把扇子,勉強和裴讓川打了幾個回合後,落於下風,右臂不慎被劃開了一條血口子。

「阿川,住手!」

我踉蹌著爬起來,用盡全身力氣大喊。

可他動作還是不減,腳下踏著詭異的步伐,猛然欺身逼近,伸手一把扼住了他的咽喉。

他緩慢地將林羨予提離地面,任他拼命掙扎,無力地反抗,嘴角有鮮血蜿蜒流下,滴落到手背上,他也不打算放手,反而越收越緊。

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冷漠至極,輕蔑地看著手裡的人,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裴讓川!」

他終於有了反應,轉過頭來看我,眼裡的殺意還未褪去,透著狠戾的光,像一把冰冷的刀刃。

我一瞬間感到非常陌生。

這和平時印象裡那個溫順的他完全不是同一個人。

他知曉是二姐將我推下水時,也曾有過這般恐怖的眼神,只不過轉瞬即逝,還沒來得及被我捕捉到,就恢復成了以往的乖巧順從樣。

林羨予臉色漲紅充血,身子慢慢僵硬,再不鬆手他就沒命了。

「阿川,跪下!」

我學著爹訓人的模樣,衝著他吼了一聲。

他是我的暗衛,理應聽我的命令。

果然,他面色一凝,皺了皺眉,終究還是極不情願地鬆開了手。

他在外人面前一向孤傲,自然是不會屈膝下跪,我也沒打算再理他,跑過去察看林羨予的傷勢。

只見他伏在地上乾咳,白淨的脖頸上五指分明,紫

了一大片。

而臉色卻是異樣的白,冷汗從額間滑落,順著面部輪廓緩緩流下,和嘴角的鮮血交融。

他的嘴唇泛紫,捂著右臂的傷口處,有烏黑的血水從指縫裡滲出,染紅了半隻衣袖。

我猛然想起阿川曾經提及過,讓我不要觸碰他的匕首,有毒。

「解藥給我。」

我惡狠狠地睨了他一眼。

他站著不動,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我們,眼裡情緒百轉,流露出我看不懂的神色。

「沒有解藥。」

「滾!」

我再沒忍住,對他怒吼了一聲。

他身子微微一顫,周身的戾氣頃刻間散去,張開嘴欲言又止,雙手緊緊攥住,而後一咬牙,翻身上牆離去。

「公子。」

可誰知林羨予突然開口,鬼使神差地叫住了他。

他深吸了一口氣,勉強穩住自己的聲線不抖。

「腰牌這等貴重的物件,可得當心收仔細了

……」

說完他又不適地咳嗽了幾聲。

聲音氣若游絲,卻能清晰地傳到裴讓川的耳朵裡面。

他站在牆頭,冷冷瞥了林羨予一眼,什麼話都沒說,身影驟然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