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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梓:雄安新區,那些年記憶中的吃食

2022-05-13由 雪絨花原創文學 發表于 畜牧業

蟈蟈和驢駒子有什麼區別

雄安記憶之吃在鄉村(二)

文/陽梓

陽梓:雄安新區,那些年記憶中的吃食

村北頭有條小河,我小時就沒有水了。它有個好聽的名字,叫“蘆春河”,我們叫它“河溝”。現在的它,東邊蓋起了房子,西邊和鄰村結界的地方倒滿了垃圾,已經面目全非了。它原來是我們小孩子的樂園,尤其是夏天,總是讓我惦記。不知道什麼地方會突然長出個小瓜,用草把它蓋住,隔幾天就看看,盼著它長大了,摘下來吃,比黃瓜多點兒甜味兒,嫩嫩的。有時候也有可能被別的孩子發現了,摘了去,空歡喜一場。這裡還長有一種植物,家鄉叫“小野茄子”,開白色的小花兒,果實一開始是綠色的,熟了以後變成紫色,吃起來酸酸甜甜的。

夏天的西紅柿和現在比起來,味道要醇厚得多,聞起來有西紅柿特有的誘人的香味。我小時候人們大多拿它當水果吃,還沒有“西紅柿炒雞蛋”這道家喻戶曉的菜。我常想用那時的西紅柿炒出的雞蛋會是什麼滋味兒。

陽梓:雄安新區,那些年記憶中的吃食

夏天雨水多,一些爛木頭上會爬滿木耳,肥肥厚厚的,摘光了,一場雨後就又長出來了。我的小夥伴家院子裡搭滿了木頭,下了雨,我們就惦記著去摘。街角上有個樹墩,在長出來的幾根樹枝遮掩下,也長滿了肥嫩的,能掐出水兒的木耳。每次走過都會在人不注意的時候撥開來看看。

秋天到了。小孩子們是以“放秋假”做為秋天的標誌的。現在的孩子們已經不放秋假了。我們小時候要放40天的,幫大人乾乾農活兒,更多的是接受大自然的饋贈。拔“仁果兒”(即花生)時,在地裡就可以挖個坑,放進掛滿“仁果兒”的秧子,上面燒上撿來的枯葉、乾草。時間不長,就可以扒開吃了。有時候挨著山藥地,也可以順手放幾塊山藥。我至今喜歡新收下來的”仁果兒”放到草木灰裡燒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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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裡一邊兒幹活兒,眼睛也會瞅著下邊兒。總有肚子里長滿籽兒的螞蚱跳過,被我準確地抓住,用狗尾草杆穿起來。最得意的是能抓住幾隻脊背已經發紫的“驢駒”(就是蟈蟈的媳婦兒)。我們很少吃蟈蟈的,養著只聽個叫聲。驢駒就不同了,肚子裡有黃黃的吃起來香香的一塊兒,味道和螞蚱類似,不一樣的是還有米粒大小,紅紫的,吃起來有嚼勁兒的“籽兒”。最高階的吃法是把螞蚱和驢駒用油炸了,不過它們很少有這樣的“待遇”。比起我和弟弟簡單粗暴一燒了之的吃法,複雜一點兒的就是用鹹菜缸裡醃鹹菜的湯“滷”一下,味道也好。曾經有位小叔叔喜歡捉了大串的驢駒,央我媽給“滷”,我和弟弟也趁機跟著吃。

鄉村裡甜食少,但秋天就不一樣了。大片的玉米地裡有許多玉米稈都有甘蔗的甜味,一般是長得不夠高大,低矮發紅的玉米稈甜味更大。還有的高粱稈子也可以吃。我們一律叫它們“甜柄”,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倆字兒。

陽梓:雄安新區,那些年記憶中的吃食

還有一些現在的人們可能都不知道能吃的。一個就是高粱杆上該長高粱穗的地方長出來的長的、白白的象菸捲兒一樣的東西。在它沒有變成黑色的粉塵之前是可以吃的。它叫“黑疸”,現在知道了,這是高粱上生的一種病。當時卻總想有火眼金睛,在它沒有變黑之前找到它。玉米上也長,不過不能生吃,可以放上蔥花兒炒來吃,吃的時候,嘴巴里都是黑的。

秋天裡有八月十五——中秋節,是僅次於春節的重要節日。互相交好的人家,晚輩對長輩都要提前送過節的禮品,有月餅、酒啊、雞啊,魚啊……尤其是出嫁的閨女,更是要大包小包,拎雞帶魚地往孃家送。月餅不像現在這樣,有高檔的禮品盒,只用油紙包著。一包四塊,大部分是青絲玫瑰餡兒。我家中秋節一般會燉雞,我媽燉的雞是我最愛吃的,總認為“只此一家別無分店”。要大鍋燉,一燉燉半天,燉到鍋裡沒湯兒只剩油的時候就可以出鍋了。標配是窩頭,大過節的,一般是烙餅或者饅頭(我們那兒叫餑餑)。肉有嚼勁兒,越嚼越香。牙口不好的也能吃。

陽梓:雄安新區,那些年記憶中的吃食

作者簡介:

陽梓,原名孫會娥。生於雄縣,現居石家莊。河北師大畢業,北師大在職教育碩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