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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豬刀之行——釣魚的故事-4

2022-03-24由 lyxcj 發表于 農業

釣魚會有報應嗎

作者 汪 河

我是怎樣代表你們的》系列故事裡中有篇《討薪羅生門》的文章,說的是主人公羅照中和朋友釣魚的事情。

在此寫下來我釣翹嘴紅鮊的故事發給大家看。

吃過早餐,待汽車走出市區後已經是上午九點了。

因為是抗擊“非典”時期,國道上來往車輛稀少。杭五件把車開得飛快,出城不到二十分鐘就到達張村鎮。從這裡下國道有一條鄉間公路,經過安泰鎮,然後到達蚌裡坑水庫。

汽車剛走不遠就有一個檢查站,兩個戴著紅袖章的老頭招手示意停車,有一個走過來說:“同志,‘非典’期間禁止車輛通行啊。”

杭五件放下車窗玻璃,伸頭說:“不遠,就到前面。”

那個攔車的老頭還欲說什麼,後面那位說話:“咱們也別費口舌,讓他們過去吧,看他們到王七那邊怎麼辦。”

兩位老頭拉開路障,讓汽車透過。

汽車在鄉間公路上走了一陣,杭五件指著前面說:“快到安泰鎮了,過安泰鎮再走五公里就是蚌裡坑水庫!”

前面又是一個檢查站,杭五件減速行駛,把汽車停在檢查站路邊。

路邊一張桌子旁邊坐著兩個人,道路中央橫置一根鐵板,上面焊著粗短的鋼筋,磨利的尖頭朝上。遠處幾個人席地而坐打牌。他們看見有車過來,扔下手裡的紙牌,拾起身旁的棍棒,站立在原地,虎視眈眈地看著羅照中他們的汽車。

坐在辦公桌邊的兩個人起身走過來,其中一個戴著紅袖章的人伸頭看著汽車裡的人問道:“幹什麼的?”

“到蚌裡坑水庫釣魚。”杭五件放下車窗回答。

“不準通行!”那位帶著紅袖章的人說。

“大哥,就是去釣個魚,也不是什麼大事,讓我們過去吧。”杭五件一面說一面下車,從口袋裡掏出香菸,抽出兩根遞給他們。

“不行,區、鎮抗擊‘非典’辦公室要求很嚴格,讓外人透過我們都要受牽連!”另一位沒有戴著紅袖章的人推開香菸,斷然拒絕。

“你們沒有看到電視?北京都解除禁行,人員都可以自由流通,‘非典’已經過去了。”羅照中從車窗伸出頭來告訴他們說。

那邊人群裡過來一個滿臉橫肉的人,用手中棍棒把汽車引擎蓋敲打地砰砰作響,蠻橫地說道:“不準過就是不準過,囉嗦個㞗呢!”

說著話把手裡的棍棒指向路邊說:“看,這就是強行透過的下場!”

一輛皮卡車傾斜在路邊,翹起的輪胎被鋼筋刺破的痕跡清晰可見。

“我靠,這咋辦呢。”杭五件無奈說。

三哥走下車環顧四周,然後對杭五件說:“你先把車退後一點。”

說完掏手機翻動一下,撥通電話說了幾句。說完電話,對羅照中咧嘴笑說:“咱們稍等片刻。”

杭五件把車退後幾十米停穩下車,走過來問羅照中說:“咋辦?”

羅照中低聲回答說:“不急,三哥已經聯絡人解決。”

杭五件掏煙叼嘴裡,遞給三哥一根點著煙吸著。然後徑直走向那群人,遞上香菸去賠笑說:“兄弟們,這是‘非典’特殊時期,你們恪盡職守我們配合,不叫過就不過。來來,抽菸,生意不成仁義在,道路不通朋友在……。”

三哥抽著煙和羅照中遠遠站著,看著杭五件和那群人寒暄。

沒過多久,三哥手指遠方對羅照中說:“你看,來啦!”

羅照中順著三哥手指方向看到,一輛白色桑塔納轎車從安泰鎮那邊疾馳而來,身後揚起一片灰塵。

頃刻,那汽車趕到眼前,停下後走出一位高瘦身條,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

那一群手持棍棒的人立刻閃到一旁,那個一臉橫肉的傢伙趕快扔下手裡剛剛燃著的香菸,點頭哈腰地迎上去說:“鎮長,你怎麼親自過來……”

那瘦男子推開他,向三哥走來低聲說:“趙局,我就是謝小安,不知道你來,有失遠迎啊。”

三哥上前一步握著他的手,也低聲說:“來釣魚呢,不敢聲張。”

“那是,那是,對他們我不說你們的身份。”

說完話轉身揮手說:“王七,把那鐵傢伙挪開,讓他們的汽車透過。”

那一臉橫肉的傢伙立刻應聲過來,原來他就是王七。

杭五件趕快跑去開車,把車停在路邊等候著。

那個叫王七的男子走到羅照中他們面前,笑容可掬的態度與剛才的蠻橫判若兩人。他脅肩諂笑說:“謝鎮長,你忘記了吧,前段時間,為了防止騎摩托去水庫的人,在去水庫路上挖了一條溝。”

謝鎮長恍然大悟:“對啊,我怎麼把這件事情忘記了,這可咋辦?”

王七討好地說:“好辦,水庫管委會為了讓他們自己的汽車通行,備有兩塊建房澆築用的鐵模板,就存放在附近的麥地裡,我們去幾個人把它架上。”

謝鎮長一聽非常高興,他拍著王七肩膀說:“好啊,你快去辦。”

王七招手叫道:“小鑫,你再帶上兩個人騎上摩托跟我走。”

說罷對著謝鎮長羅照中他們揮手說:“你們隨後跟著我!”

他們四人兩輛摩托立刻上路。

謝鎮長看著王七走遠,轉過身對羅照中和三哥低聲說:“這個王七是勞改釋放人員,是我做主讓他來管理這個地方。非常時期得用些非常之人,要不然管不住,達不到上級要求。五一長假期間,市裡暗訪組在咱區內其他鄉鎮通行無阻,在王七這裡被擋住,咋說也不放行。第二天區裡開會,區長和書記輪番表揚我們鎮抗‘非典’工作做得好。”

謝鎮長送羅照中和三哥上車,臨別時又對三哥說:“叔,我們在開會佈置夏收工作。他們都在等我,我就不陪你去水庫了。中午回來我安排吃飯。”

告別謝鎮長,三哥給大家解釋說:“剛才我突然想起局裡老謝的兒子小安在諸葛區鄉鎮工作,我給老謝打電話問,正好這娃就是在安泰鎮,真可謂是縣官不如現管啊!”

羅照中也高興地說:“開局順利,今天釣魚一定會很愉快的。”

杭五件趁機拍馬說:“ 我心想今天沒轍了,誰知道還是三哥英明偉大,辦法多多。”

杭五件一席話說的三哥哈哈大笑。

羅照中也跟著笑起來說:“俗話說‘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像三哥你這樣英明的人,居然被杭五件幾句馬屁話所蠱惑。”

三哥繼續笑著說:“照中,你這話聽起來怎麼有些酸溜溜的啊?”

三人又大笑起來。

笑聲未落,杭五件就說:“三哥、照中哥,釣魚前我有個提醒,以前蚌裡坑水庫水質清淡,翹白魚一拃多長又瘦又小,僅僅兩隻眼睛長的大,人稱‘大眼賊’。這幾年網箱養殖,水質富營養化,它們喜歡吃的小魚蝦多起來,再加上還有養魚飼料可吃,現在水庫裡的翹白魚長得又肥又大,釣上來的每條基本都在二、三十公分,人稱‘殺豬刀’。有些運氣好的甚至釣上過六、七十公分長、五六斤重的呢,那可是‘日本軍刀’啊!”

杭五件這番話真假難辨,卻讓羅照中熱血沸騰,彷彿自己已經釣到“殺豬刀”和“日本軍刀”了。

杭五件接著又說:“現在釣翹白魚需要到庫區裡的魚排上,上午餵魚的時間正是釣翹白的黃金時段。”

說話間汽車開到水庫大壩下面,王七他們已經把鐵模板鋪好,招呼著杭五件把汽車開過去,再抽去鐵模板,把它抬回到附近麥田裡。

杭五件下車給王七他們四個人讓一根菸,說了幾句話後折身過來,對羅照中和三哥說:“王七告訴我說還有一條路通大橋鄉,可以從那裡回城。如果咱們回程還走這條路的話,讓我打電話叫他們過來幫助鋪架模板。我靠,這鐵傢伙一塊就有上百斤重呢,咱們三個人可是搬不動!”

大家和王七告別,汽車轉彎直接開上水庫大壩。

汽車剛停下,羅照中就迫不及待地從車裡鑽出來,跑到大壩邊朝水庫看去。他五年前來過這裡,這次故地重遊。整個庫區變化很大,水庫裡的水顏色綠的有些發暗,和以前那種淺藍色水質大不一樣。水面佈滿養魚的網箱,幾艘小木船穿梭於網箱之間。站在大壩上極目遠望,遠處小山包上的馬尾松林鬱鬱蔥蔥。

回身朝下游望去,是一望無際的麥田一片金黃色,微風吹拂下,麥浪滾滾,一片豐收景象。

只是周圍空無一人,異常寂靜。

三哥也從車裡鑽出來,四處看看說:“這裡很安靜啊!”

“是啊,很安靜。這次抗擊‘非典’的隔離措施,把鄉間搞得路斷人稀,連個釣魚的人都沒有。五年前也是在麥收前我來過一次,那時候水庫岸邊坐滿了垂釣者。”

杭五件下車後,朝庫區魚排方向看看,用足丹田之氣大呼:“老姚,我們來了!”

他喊了幾聲,遠方一個魚排上有人迴應,接著就見人搖著一條小船過來。

杭五件說:“接咱們的小船來了,你們把漁具拿下來,我去把車停好。”

很快小船停靠到大壩前,靠岸停穩後他們依次登船。

杭五件給大家介紹說,他和老姚的兒子是朋友。老姚在水庫養魚,這麼好的釣魚場不敢獨享,特留著陪三哥和照中哥來釣魚。

“不會吧?誰知道你已經來釣走過多少‘殺豬刀’和‘軍刀’了?”羅照中笑著說。

杭五件語塞,瞪眼看著羅照中:“就你的話多,你扶好船幫坐穩當,小心掉到水裡。”

所謂的魚排是用大型塑膠浮筒上面鋪著竹排而成,二十幾平米的地方還有一間小屋,用以住人和存放魚飼料。三個網箱在魚排的東、西、北方向,南面則是停放小船的位置。

老姚帶大家登上魚排,指著網箱之間的空隙說:“待我開始餵魚你們就在這裡下鉤。注意使用單鉤,中魚後快點拉上來,不要掛住網箱。還有啊,只有餵魚的時候才會有魚吃鉤,我也會盡量延長餵魚時間,你們不要耽擱。”

在大家準備漁具的時候,老姚搬出來一袋魚飼料倒在一個大塑膠盆子裡,嘆口氣說:“這個‘非典’整㞗的飯店生意不好,影響活魚銷售。我這幾網箱鯉魚和草魚都已經到了出售規格賣不出去,只好養著,每天餵魚飼料都得花費200多元。”

三哥同情說:“是啊,飯店菜譜上的清蒸魚紅燒魚是論個賣的,人家飯店老闆當然不喜歡大魚了。”

老姚拎著一個木棒,等大家收拾停當,各自佔據魚排一面釣位,把魚鉤入水後,他拿木棒“梆梆梆”地敲著塑膠浮筒,然後抓起魚飼料依次灑向各個網箱裡。

杭五件說:“老姚敲塑膠桶的聲音,如同我在讀高中時上午最後一節課,盼來的下課鈴聲和食堂敲響吃飯的鐘聲。”

這個比喻恰如其分,幾個網箱的水面開始不安靜起來,出現一片水紋。瞬間沸騰起來,網箱裡的鯉魚和草魚都浮上來爭搶吃食,網箱水面翻騰起一片水花發出噼裡啪啦的響聲;白色的魚腹和金色的尾巴相互交織,映入眼簾。

羅照中笑言道:“這是學生湧進食堂開始吃飯了吧?”

杭五件拋竿入水,就不再說話,凝神眼盯著 浮漂。

剛剛過去幾分鐘,他突然大叫:“殺豬刀來也!”

待羅照中扭頭看時,杭五件已經把一條翹白拉上來。那條魚兒在魚排上絕望地跳躍著,潔白的胸腹在陽光照耀下栩栩閃亮,與微微發紅的尾部相映生輝,看上去十分漂亮。

羅照中看得內心沸騰,他全神貫注地看著自己的浮漂,希望趕快釣上來一條。

很快杭五件又是一陣大呼小叫:“又上來一把殺豬刀!”

羅照中扭頭看,還是一條同樣大小,美麗的翹白魚。

三哥也釣上來魚。羅照中聽見他那個方向噼裡啪啦的聲音,抽眼望去,也是一條“殺豬刀”。

杭五件頻頻上魚,他不再大呼小叫,只是每釣上來一條就無緣無故咳嗽幾聲,或仰天長嘆,故作悲慼狀,用蹩腳的廣東話叫喊:“我操,怎麼又是殺豬刀呢。日本軍刀啊,你在哪裡呀!”

羅照中一條魚也沒有釣到,他心想,媽媽的,邪門了,難道這個位置就沒有魚?杭五件那邊的

恬噪令他

內心煩躁,罵道:“我尻你杭五件,叫喚個雞雞哩!”

三哥笑著說:“照中,你過來,來我這邊試試。”

羅照中恨恨地說:“不,我就在這裡死等。我記起當年石油鐵人王進喜的一句名言,說‘我就不相信這石油就出在你們國家!俺我們中國地下就沒有石油!’”

三哥笑得更厲害了,再說:“照中,你過來一下,過來我給你說個事。”

羅照中放下漁杆,起身走向三哥的釣位,走著還扭頭望著自己的浮漂,希望它有所動靜。

三哥催促他說:“別看,不會有魚咬鉤的,你看我……”

說著話抬臂舉杆,把釣線提出水面,讓羅照中看魚鉤上的魚餌。三哥的釣餌非常特別,用腳踏車氣門芯用的細膠管剪成細細的小環,把橡膠小環撐開,套在一粒顆粒魚飼料上,待用時將魚鉤穿過橡皮圈掛上即可。

讓羅照中看過以後,三哥把自己的釣鉤放進網箱之間水面裡,他單手持杆,用手腕輕輕抖動著來回上下提拉。突然他手一頓,揚杆中魚。一條“殺豬刀”被拋上魚排。

羅照中趕快上前撿起那條“殺豬刀”,一邊摘鉤一邊說:“三哥釣法獨特啊。”

三哥笑著對著杭五件的後背揚頦說:“這都是小杭教我的,他不讓我給你說。”

羅照中恍然大悟,他把手裡的“殺豬刀”扔進三哥的魚護,扭身上前揪住杭五件耳朵說:“好陰險的傢伙啊!”

杭五件扭頭掙開,一臉無辜地說:“別鬧,別鬧,我這個釣位快上‘軍刀’了。”

羅照中鬆開杭五件,附身開啟杭五件的餌料盒,裡面很多套著小皮筋顆粒魚飼料。

他抓起一把釣餌質問:“為什麼不告訴我?”

“我昨晚睡覺很晚,這就是為咱們三個人垂釣準備的釣餌。誰叫你早上在我羊肉湯裡搗鬼,這叫做惡有惡報善有善報。我勸你快點釣魚吧,一會兒這一撥就要過去了。你看啊,把纏繞小皮筋的顆粒飼料掛在魚鉤上,加重鉛墜使其快速入水沉底,然後抖動手腕徐徐提起,尋找魚兒活動水層。如有魚兒吃鉤並且中魚,下次還在這個水層尋魚。”杭五件一本正經地教導說。

羅照中看得明白,扭身返回釣位時,突然發現自己的釣竿不見。他舉目尋覓,看見在距離網箱不遠的地方,魚竿顫抖著徐徐離開魚排遠去。

羅照中驚呼道:“哎呀,大魚拖走了我的釣竿!”

魚排上的人都扭頭看那魚竿,三哥說:“老姚,快划船去!”

杭五件阻止說:“老姚一走沒人撒食餵魚,咱們也釣不成了。我漁具包裡魚竿,哪一個都比你的破魚竿好,中哥你隨便選一根,算是我賠你的,咱們繼續釣魚。”

羅照中頓足叫道:“我不是心痛魚竿,是那條魚啊!能把魚竿拖走,肯定是比‘日本軍刀’還大的傢伙。

聽羅照中這麼一說,三哥更加堅定地對著老姚命令道:“老姚,你先不要餵魚,快划船去!”

老姚放下手裡的塑膠盆子去解小船的纜繩,杭五件嘟嘟囔囔地抱怨:“我靠!還是人大代表呢,為了個人利益,攪亂人民群眾的生產。”

羅照中一邊和老姚登船,一邊指著杭五件說:“下次再吃羊肉湯,我在你的碗裡放老鼠藥!”

剛剛登上船,羅照中突然想起一件事,他大叫:“抄網,抄網!”

聞此言,杭五件連忙開啟漁具包拿出抄網,快速安裝說:“用我的,我的抄網大,買來以都還沒有機會使用過呢。這個抄網的處女秀都獻你了!不要再給我碗裡下毒好嗎?”

“好啊,不放,不放了。”羅照中笑著答應著,接過抄網和老姚一起划船追趕魚竿。

老姚划動船槳,三兩下就把小船駛到魚竿旁邊,羅照中俯身從水中撈起魚竿,揚杆一舉,即覺水下沉重,內心暗喜。

他稍微溜幾下感覺水下不甚沉重,索性用力抬杆,兩三個回合就露頭,原來是一條鯉魚。

他一手持杆一手用抄網,把它抄進船艙。

這條鯉魚四十多公分長,看樣子也就二斤多一點的樣子。羅照中仔細看,發現這條魚比較奇特;黑黃色身軀上鱗片稀少,而且非常的瘦。

老姚瞟一眼說,這條魚叫做“五道鱗”,屬於一個少見的品種。可能是附近一個網箱逃逸出來的。這種魚自立能力差,出網箱沒有飼料可食,所以很瘦。

魚排上的杭五件和三哥都在翹首觀望,看到羅照中抄網裡的魚後大失所望,各自忙著招呼自己的魚竿。

小船轉回來,羅照中爬上魚排訕訕地說:“是一條‘日本軍刀’規格的五道鱗鯉魚,只是有些瘦,放老姚網箱裡再養養吧。”

說著話掀起網箱上面的蓋網,把它扔進去。

杭五件呸一聲,鄙夷地說:“你這也算是‘軍刀’?是瑞士軍刀吧?”

經這麼一折騰,打斷了水下魚兒吃食的節奏。老姚繼續餵魚,釣情卻差起來,完全沒有剛開始那種川流不息上魚的局面。

老姚餵魚工作結束後,水下的食客也散去,再也沒有魚兒吃鉤。

將近中午時分,晴朗的天空萬里無雲,驕陽似火直射臉上,讓羅照中感覺到灼熱難忍。頭頂的汗水流到眼角滋滋辣辣的痛,得不時地擦著。

看身旁的三哥和杭五件,兩人也是熱得汗流滿面。

羅照中建議說:“咱們不釣了吧?”

“行啊!”三哥首先贊同。

收拾好漁具,大家把各自的魚護拿出來放到魚排上面,羅照中魚護裡面稀稀落落四條‘殺豬刀’,在寬大的魚護裡面拼命地跳著。與此相比,杭五件和三哥各自魚護裡白花花的一片,看著煞是喜歡人。

清點戰果,杭五件釣了二十一條,三哥十九條,加上羅照中這四條共計四十四條魚。三個人的魚集中大塑膠盆子裡,清一色的“殺豬刀”。

三哥站在旁邊一手叉腰,一手拿香菸吸著說:“咱們這種釣法就是專攻翹白魚,看來這一群翹白屬於一群的,你看這些魚都是這麼大。”

老姚喊過杭五件,讓他撐著網箱的開口,然後灑下幾把魚餌。他趁魚兒搶食的時候,用魚排上的大抄網撈起三條鯉魚。然後把魚扔在大塑膠盆子裡說:“你們把這三條鯉魚帶回去。”

杭五件從漁具包裡面拿出三個大塑膠袋,每個塑膠袋裡放進去一條鯉魚和十條“殺豬刀”。剩下的“殺豬刀”,拿一個魚排上用過的魚飼料編織袋裝上,對羅照中說:“咱們每人拿一袋魚回家,這十四條呢,一會兒到飯店吃飯的時候乾煸或幹炸,照中哥你看可以吧?”

說著話,一雙眼睛對著羅照中故意眨著,面容表情和說話語氣明顯帶著揶揄。

羅照中立刻明白他的用心,笑著說:“你不就是在嘲笑我沒有你們釣得多嗎?我不要,我只要我的四條!”

在老姚送他們乘小船上岸的途中,三哥建議說回程最好不從原路回去,不然還要麻煩王七他們過來架模板。另外還有一點很重要,如果原路返回,謝鎮長肯定要安排中午吃喝,萬一被人看見,舉報非典時期不堅守工作崗位,後果不堪設想。

羅照中也贊同說:“王七不是說有條路直通大橋鄉嗎?我們走那條路回市裡吧。”

正在划船的老姚插嘴說:“恐怕不行啊,自從區裡暗訪表揚了安泰鎮檢查站,大橋鄉和安泰鄉結合部那個檢查站管得很嚴,前幾天為過路打了起來。管理那個檢查站的幾個娃們,比安泰這邊厲害。”

聽老姚這麼說,三哥只得說:“那就算了吧,咱還是原路返回,小杭你聯絡王七過來抬鐵模板鋪路,我打電話讓謝鎮長安排吃飯。”

杭五件突然說:“照中哥,柳二哥家不是大橋鎮的嗎?”

杭五件提醒,讓羅照中想起來柳二哥。

柳二哥;他叫柳豐祥,家就在大橋鎮邊的一個村子,做屠宰生意。柳二哥在鎮上經營一個屠宰場,在那一帶也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想到這裡,羅照中就說:“你先不要給王七打電話,我問問二哥在檢查站有人沒有。”

羅照中把電話打過去和二哥說了幾句話,笑著對杭五件和四哥說:“二哥現在就在市內,他說他就回去,安排咱們在大橋鎮吃飯。那個檢查站頭目是二哥外甥孫文革,大家稱呼他大革,是自己人!”

有這麼個關係,還有人請吃,大家都很高興,決定就走大橋鎮返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