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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麼課程,讓學生如此著迷

2022-03-06由 山東熱搜 發表于 林業

玉蘭屬於什麼科目

在校園裡識別植物,在實驗室裡觀察微觀世界;自制酸奶,手作琥珀吊墜;測定ABO血型,鑑定人體性別……一門囊括“趣味”“生物學”與“實驗”的課程,讓教師往返於濟南、青島兩地授課,讓學生在各校區之間奔波。這門學生眼中的“神仙課程”究竟有何魅力?

這是什麼課程,讓學生如此著迷

一花一木,背後都有故事

每逢星期天,山大生科南樓6層的實驗室就變得熱鬧起來。特意從青島校區趕來的教師,與從洪家樓、千佛山、軟體園等校區趕赴中心校區的學生,在實驗室裡開啟他們的一週一會。

這門課大部分的授課場景是在實驗桌前,但山大生命科學學院賀同利老師參與的趣味生態學模組,主要在室外進行。偌大的校園裡,賀同利老師帶著學生四處逛,碰到花草樹木,就停下來,講解其名稱、習性、特點,連帶著介紹經濟、藥用和觀賞價值,以及植物之間的相似點與不同點等。

賀同利本科和研究生的七年,都在山大度過,博士畢業後又回山大任教,在校園裡總共待了二十多年,對這個園子的感情頗深,一草一木都瞭然於胸。學生時代,賀同利跟著老教授,識別校園裡的植物,現在他開始為學生們講每一朵花、每一棵草背後的故事。

“這個園子有60多年的歷史,植物的種類不勝列舉,而且都有一定的年歲,就像百草園一樣。”提起校園裡的花木,賀同利如數家珍:“從學校正南門進來,有一片梅園,梅花都是伴著大雪開放,花落後會結梅子果,酸梅子可以制醋,熟透之後就跟杏子一樣……”

“頭一次知道玉蘭還有這麼多品種,白玉蘭,紫玉蘭……”“楸樹的樹皮可以入藥,不少人因此剝光樹皮,只剩下光禿禿的樹幹,想起就覺得十分痛惜”“皂莢樹上結的皂角,可以當肥皂用”,很多同學在這門課上,第一次真正地認識這個朝夕相處的園子。

齊魯交通學院2020級本科生李劍凡講起自己在課上看到的一個情景,“當時,賀老師帶著我們走到一棵名為‘稠李’的樹下,發現一朵花上停著一隻‘蜜蜂’。沒想到賀老師竟然一把抓了上去,我們非常驚訝。後來老師才神秘地告訴我們,這不是蜜蜂,而是一種叫作食蚜蠅的昆蟲。”

在聽完賀老師的解釋後,對生物學一向很感興趣並頗有研究的李劍凡突然明白了,“食蚜蠅屬於雙翅目,但從外觀上看只有一對翅膀,它的前翅比較大,後翅則退化成了平衡棒,肉眼很難看見。而蜜蜂是膜翅目的,能看到兩對翅膀。”這次經歷,也打破了他對這些昆蟲的固有認知。

這節課的名字叫“校園植物識別”,屬於山大生命科學學院《趣味生物學實驗》通識課程的其中一講。該課程由8個模組組成,涵蓋動物、植物、微生物、人體生理、生化、遺傳、分子、生態等生命科學領域的基礎學科,採用專題的形式,設計兼具趣味性和科學性的實驗,帶動學生對相關生物學知識的理解和把握。

這是什麼課程,讓學生如此著迷

打破認知,感受實驗魅力

自2015年以來,《趣味生物學實驗》課每學期都如期開展。

最早的時候,浙江大學開設了一門《生命科學導論實驗》課。山大生命科學學院副院長郭衛華深受啟發,便集中利用生命科學學院的師資和實驗資源,在山大開設了《趣味生物學實驗》這樣一門通識課程,讓非生物學專業的學生也擁有進入實驗室的機會。

“很多同學從中學階段就開始上生物課,但並不是所有學校都有很好的實驗條件,所以他們能夠進入實驗室的機會並不多。”郭衛華說,“透過開展這樣一門通識教育課,讓來自不同專業的同學都可以進入實驗室,進行科學探究,這樣能夠培養同學們的科學興趣。”

這門面向全校同學的通識實驗課,迅速吸引了來自文科、理科、工科、醫科各個學科專業的學生。由於實驗室場地的限制,班額固定在30人以內,最多的時候能開到十幾個班。能不能搶上,全靠手速和運氣。

軟體學院2020級本科生安文潔,從學長學姐那裡瞭解到這門課程,“最初是奔著名字去的,感覺會非常有趣,結果確實給了我很大的驚喜。”安文潔說。

選上這門課後,她每週都要乘校車在軟體園校區和中心校區之間往返。“快的時候要20分鐘,慢的時候路上得花費50多分鐘”。路上的辛苦,對她來說卻是十分值得的。

“對於我們這個專業來說,所謂的實驗,可能就是抱著筆記本去實驗室,用電腦敲程式碼。”但在《趣味生物學實驗》的課堂上,她不僅能製作植物標本,還可以手工製作酸奶,在這裡,她感受到了不一樣的實驗魅力。

經濟學院2020級本科生李雙亞有同樣的感受,生物一直是她很喜歡的學科,但中學時候能進入實驗室的次數少之又少,而且出於應試的目的,在實驗課的大部分精力要消耗在苦記各種操作的細節上。

“大學裡能有一門開在實驗室裡的通識課,真是十分難得”。摒棄了外在因素的干擾,李雙亞能夠單純地投入其中,感受科學實驗的純粹魅力。

如今,該課程的面向群體也在不斷擴大。2018年3月,《趣味生物學實驗》課程在中國大學MOOC平臺上線,是平臺上第一門生物學通識教育實驗課程,2020年入選國家級線上一流金課。目前已線上開設7個學期,選課學生超過2萬人。

這是什麼課程,讓學生如此著迷

從有趣到擁抱科學思維

作為一門趣味課程,郭衛華認為其“趣”有二。

實驗室的課堂氛圍有趣。“每個實驗的設計,都是從同學們熟悉的生活場景匯入。”郭衛華說。

檢測水果蔬菜農藥殘留,培養酵母菌、動手製作酸奶,測定ABO血型……高深精專的生物學理論知識,不再是僅存在於教材裡的術語名詞。在動手操作的過程中,理論走出了書本,貼近了與生活的距離。實驗成果也不再侷限於實驗室,甚至能夠在日常生活中應用。

實驗的結果有趣。日本弓背蟻、滿天星、勿忘我花,與滾燙的松香相遇,凝結成小小的琥珀吊墜;細若秋毫的植物愈傷組織,在迷你的培養瓶中一點點萌發,從組織蛻變成植株;利用大腸桿菌誘導發光,繪製出一幅幅充滿個性的熒光圖畫……艱澀難懂的生物學課堂充滿詩情畫意,不少學生感嘆“原來科學也可以如此藝術”。

作為一門以實驗教學為主的通識課程,《趣味生物學實驗》課卻並非“有趣”這麼簡單。

“在綜合性大學裡,開展通識教育是非常重要的。透過《趣味生物學實驗》課,學生們不僅能瞭解到必要的生物科學知識,掌握實驗技能,而且能夠培養自身的科學素養。”郭衛華說。

通識教育在現代多元化的社會中,為受教育者提供了通行於不同人群之間的知識和價值觀。郭衛華認為,對於通識教育而言,在課堂上收穫的知識多少或許還在其次,關鍵在於對思維的培養和鍛鍊。

生命科學,是一門與每個人的生活息息相關的學科。然而,單純關於抽象理論的講解,導致許多人失去了認識這門學科的機會。從理論中抽離出來,藉助與日常生活緊密相關的實驗,學生們得以迴歸科學本身,喚醒一度被壓抑的科學思維和科學精神。

如何打通“專業”與“通識”之間的壁壘,是每一門通識課程在進行課程設計時都要面臨的思考。

然而現實情況卻是,不少通識課程只是“專業課的精簡版”,或者“講座課的‘改頭換面’版”,這非但不能滿足學生對通識教育的需要,還有淪為“水課”的嫌疑。對於通識課程而言,“乾貨”自然必不可少,但如何讓學生更好地吸收,不致囫圇吞棗甚至難以下嚥,更是需要思考的方向。

用實驗搭起“專業”與“通識”之間的橋樑,在理論中注入活水,是《趣味生物學實驗》課選擇的策略。郭衛華說,“面對不同專業背景的學生,要深入淺出地介紹實驗原理,在實驗型別的選取上,也儘量遵循兼具科學性與趣味性的原則,實驗步驟也要相對簡單,比較容易上手。”

一個個看似簡單的實驗,卻連線著經歷了深厚積澱的生物學知識富礦。它們就像一個個豁口,散射出些許的微光,只有靠近才能看清背後的廣闊世界。

(大眾日報客戶端記者 李夢馨 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