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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灘農場回憶錄~四十四

2022-03-01由 李恆甫 發表于 林業

黃金槐花能吃嗎

草灘農場回憶錄~四十四

吃過晚飯,和妻子一起走出家門散步,來到西站小區門口。

小區保安崗亭旁 ,放著的一排椅子上,已經坐滿了人,正在聊天,他們是已經退休,住在西站小區的農場老職工。

對面是一顆黃金槐樹,現在已經有碗那麼粗了。秋風吹過,冬季來臨。葉子已經散盡的枝條露了出來,金黃色的,天氣越是寒冷,枝條越是鮮亮。與樹下的萬年青的青綠色,遙相呼應,給寒冷的冬季帶來一絲活力。

以前,黃金槐左邊還有三顆紅葉碧桃,每到過年後滿是鮮亮的紅葉,開的花也很鮮豔,紅彤彤的。

再過來是一簇經過修剪的紫荊花,中間一枝已經有胳膊粗了,我想讓它長成大樹。

黃金槐的右側有一棵倒栽槐,經過我的修剪,始終都是開啟的傘狀或是蘑菇狀。像在迎接和歡送每一個進出西站小區的客人。

黃金槐後面有十幾顆,高四五米的銀杏樹,分成三排,有的已經結果。

每兩棵銀杏樹中間,還栽有一顆紅楓樹,每到春節過後,紅色的葉子慢慢長出,展開,一片火紅,甚是靚眼。 不過也是太漂亮了,就招來了小偷,每年都要被盜挖兩三顆。

那時小區還沒有保安,我裝了監控,可以看到夜幕下,那偷樹的熟悉的身影,我暗暗吃驚,並沒有公開,幾棵樹而已。

紅葉碧桃,黃金槐,倒栽槐,銀杏樹,紅楓樹,紫荊花,還有圍成一圈的萬年青,組成了我的小花園,同時也是西站小區的門面。

春季來臨,紅色,黃色,紫色,綠色相繼呈現,招引著一波又一波的人,站在樹下拍照留念。

但也會有不少人會折下帶花的枝條,拿回家去。

之前,這裡是垃圾堆,還有一條臭水溝,由於在我家門前,一颳風,垃圾飛得滿院子都是。後來經過我們夫妻平整,拉土覆蓋,使垃圾場變成了小菜地,又栽種上萬年青圍了起來,再種上風景樹,幾年的時間,就變成了這樣。

沒過幾年又要新建尚苑路,毀掉不少樹。尚苑路修好後,我又將其恢復成花園,期間種上各種蔬菜和果樹。

沒想到,我們辛辛苦苦種的果樹,蔬菜,別人卻不勞而獲。我們不在時,本小區的,場部的,甚至附近農村的都要來偷一點。像大蔥,大部分都被盜了。種的果樹也是,想讓再漲兩天,再紅一點,甜一點,再去摘時,已經不見了。

後來農總公司副經理出面,因為個人關係,也為了減少矛盾,我同意將這片地管理權交給了綠化公司。只保留了銀杏樹和黃金槐,菜地種上了草坪。成了現在的樣子。

雖少了許多雞毛蒜皮的小矛盾。但看到孤零零的黃金槐,小花園也少了往日的生機,不免有些心酸。

出小區大門,就是尚苑路,10米左右的距離。

寬有六車道,路兩邊停滿了各式車輛,小轎車,大貨車,各省的都有,但大部分是西部的。

走在人行道上,青磚,盲道。路燈,槐樹,綠化帶,時不時的傳來一陣香風。 這裡原是條排水溝,溝上面只能過小四輪車。

不知不覺中,來到了黑水河橋邊,這是新建的路,橋也是新建的,再往西就是康師傅泡麵麵廠,熱力公司等單位。

橋頭坐著幾個西站小區的居民,也是老職工,打過招呼,寒暄幾句,順著黑水河向北走去, 前面是尚稷路。

現在再叫黑水河已經不恰當了。在地圖上應該叫北皂河。 經過治理,河水已經變得清澈,呈現青綠色,偶爾可看到拿著魚竿在哪裡釣魚,三三兩兩跑步的人,從身邊跑過。

過去十米寬的河道,已經擴充套件成五十米。坑坑窪窪的河岸,也被加高加寬,土路也變成了堅硬的水泥路。

臨河一側有雕花大理石護欄。沿著河道有一排垂柳,微風吹過,婀娜多姿。河道的兩側,已經用山裡拉的石頭堆砌起來,並灌注了水泥,再也不怕河水的沖刷。

另一側,路邊是綠化帶,後面坡底是白楊樹林帶,約二十米寬,直到尚稷路。

現在是初秋,知了,蟋蟀,各種小蟲的鳴叫聲此起彼伏。嘰嘰喳喳的鳥叫也是隨處都可以聽到,有的鳥鳴則是東一聲,西一聲,像在對歌。

許是雨後,傍晚的彩霞也是多姿多彩,倒影映入清澈的河面,天地融入一體。

河道,藍天,彩雲,垂柳,護欄,遠處橋面飛馳的小車,悅耳的鳥叫,蟲鳴,令人心曠神怡,恍如仙境。不忍離去。

走不多遠,就來到尚稷路,黑水河上也是一座橋,不過這座橋更寬,十二車道。現在是國道。

而它的前身卻是隻有兩車道的一座橋。水泥路向西通到農六隊基本就沒有了。 向東經牧三隊,農四隊,再通向場部,農場東站,西興隆,張家堡到北門,西華門。即就是當時公交公司25路的線路,記得當時只有七趟車,而且並不是每趟車都來西站。

橋的跨度也不是很大,有二十米的樣子。橋下的水是真正的黑水,泛著黑色的油花順流而下。並且有種說不出來的臭味,到了晚上臭味尤其嚴重,即使悶熱的夏天,在西站居住的職工也不敢開窗。

汙染的不僅僅是空氣,地下水也同樣受到汙染。水塔在牧三隊,離黑水河較近。自來水管流出的水,都有一種腥臭味。 即使到了今天,抽水站移到離黑水河較遠的位置,自來水仍有味道。 據說是上游造紙廠排汙所致。

當時環境汙染治理,還不是很嚴格。不僅僅是黑水河受到汙染,就是渭河也同樣受到汙染。

從淤灌站抽出的渭河水,基本上都是黑水。用這種水灌溉小麥,玉米,蓮菜還沒有什麼問題,對其它作物卻是毀滅性的,比如樹苗,蔬菜。

沿著淤灌大渠兩邊的農田灌溉,順序是由我來安排的,而我是按乾旱程度來安排順序的。

就這芝麻點權力,有人就看上了。

傍晚吃飯的時候,有人敲門,是兩口子,提著一個包裹,包裹裡裝的都是新摘的棉花。說是要送給我。目的就是想,讓我將他澆地的時間提前。

現在,別說是一包棉花,就是租房客丟棄的,沒用多長時間的新被子,丟棄在垃圾桶旁也沒人撿。

但那時是買布要憑布票的年代,棉花對他們來說是寶貝,才忍痛拿出來送人。

當然, 我是拒絕了。微笑著將他們送出了門。

還有一次,同樣有人敲門,出來一看,是在河北區包地的渭河北人,老陳。提著一塊七八斤重的豬肉,說明來意,還是想早點灌溉的事。

大肉也是憑票供應的,一張肉票能買幾兩肉,現在不記得了。而且,在當時大肉是分級的,越肥越貴。太誘人了,就是過年父母也沒捨得買這麼多肉。

他說是家裡殺了豬,給我送一點。

但,結果還是被我拒絕了。他出門時,肉幾經推辭,還是讓他帶走了。

東西是好東西,雖然不是太過貴重,收了也不會有人知道。但這是受賄的苗頭,如果我管不了自己,以後肯定會經不起誘惑,會越陷越深。

也許是天意,就在送走他們的第二天,有兩名正常排隊的職工家裡有事,要求把自己往後排,我就將前兩位排了上來,做了替換。

因為是替換,其他職工也沒有什麼意見了。

沒想到,以後老陳也幫我了一個大忙。

有一次,騎腳踏車帶小女出去玩,到渭河邊,正好看到有一渭河北人 ,要划船到河北去,小女沒做過船,我也想體驗一下,由於和河北人認識,說想坐他的船過河,他同意了。

這是一條什麼船?工字形,兩個小船用一塊木板連線,每個小船勉強坐兩個人,總面積不到四平米,船伕用一根長竹竿撐船。現在想來,當時也真是膽大,這種船都敢坐。

看著滾滾渭河水,小女也不知道害怕。而我的心卻提了起來。 終於,小船過了渭河,上了岸。沒有發現什麼‘新大陸

騎腳踏車到渭河北轉了一大圈,沒有發現什麼‘新大陸‘’。回來時,卻發現,碼頭沒有人,過不了河。沒有辦法再回到渭河南岸了。

多方打聽,在河北找到老陳家,見到老陳,說天快黑了,沒有船回不去了。

老陳說跟我走,給你找船。幾經周折,我推著腳踏車,帶著小女上了一條大船,面積比一間房還要大,近二十平方米。

船伕將我們送到了渭河南岸。我問多少錢?船伕說要是為錢,這麼大船,只送你倆,給再多也不送。

我知道,順流而下很容易,而要逆流而上再把船開回去很困難。特別是這麼大的船。

到了南岸,大概在農場中站的地界,船伕說順著小路走,就可以上大路了。 推著腳踏車,帶上小女,走到一個岔路口,一條向南,一條向西。因為西站在西邊,我選擇了一條向西的小路。

沒想到,向西的小路越走越窄,最後被一片玉米地給攔住了。放眼望去,周圍都是玉米地,沒有一個人影。迷路了。

退回去?又要浪費很多時間,我知道,只要向西,就能到達西站我熟悉的地方,因為有農四的耕地再前面。

我以為快到了,所以推著腳踏車,毅然走進了玉米地。 小女跟著我,不哭也不鬧,只是緊緊的跟著。穿過玉米地,很快就又看到了小路。 原來是種地的為了多種一點地,把小路也種上了玉米。

終於到家了,累壞了。這難忘的經歷,小女今天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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