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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福年|凋零之美

2021-12-28由 趣觀天下 發表于 林業

沙朴樹30公分樹形好一點多少錢

幸福年|凋零之美

喜歡站在視窗看落葉。秋風一起,葉子在樹梢上便待不住了,早早晚晚零落下來。梅花是最早落葉的。梅葉有高風亮節,它知道自己的使命,只是為花的盛開累積能量,早點離去才能讓花兒開得更美;接著桃樹也落葉了,樹梢上是一顆顆鼓鼓的花苞、葉苞;山玉蘭還算頑強,漸黃的闊葉總是不想離開,只有風吹來,才心有不甘地象小船一樣慢悠悠地蕩下來,鋪了一地的焦黃,枝頭上卻已經長出了毛茸茸的花蕾,遠遠望去好像棲息在樹梢上的麻雀。梅、桃和玉蘭這些精靈們的葉子,天生就有一種大氣,它們不想跑在前面,默默等待,心甘情願讓花兒率先展現,開在自己最中意的季節。於是乎,花便隨性起來,有的凌寒獨開,有的迎春絢麗,有的結伴盛開,有的一樹燦爛,讓世間到處花團錦簇,美麗無限。只有到花瓣零落的時候,葉才從芽衣裡鑽出來,還怯生生的,恐怕搶了花的風頭。

幸福年|凋零之美

秋分前後,石榴樹葉青黃相間,開始卸葉了,掛在枝頭的石榴一顆顆白裡透紅,個別的還張開了笑口,露出裡面絳紅的籽粒兒,分外誘人;那圍牆外的吊紅樹,霜降前已脫盡了葉子,高高的枝幹上吊著的果子,象極了迷你狀的紅燈籠,一派喜慶。石榴、吊紅們具有低調謙遜的品格,它們懂得紅花要由綠葉相襯,有葉才有花。於是乎,花長在葉縫中,疏密相間的葉子透出的花朵兒另有一番嫵媚,就象戀愛中的少女不經意中的回眸,有說不盡的意蘊和回味。

幸福年|凋零之美

河邊的沙朴樹長得急,短短几年已經枝椏參差,葉茂冠厚。但同樣也經不起秋風的吹拂,銅錢似的圓葉灑了一地,露出了無數向上伸展的粗粗細細的分枝,古樸得像幾百年的老樹,加上正歇腳的幾隻烏鴉,便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馬致遠的小曲:“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悲涼之感油然而生。

幸福年|凋零之美

走吧,去看看荷塘,滿目的殘荷。莖杆如鐵,荷葉狼藉,蓮蓬如拳傲然挺立,破敗中顯現生命的活力,蕭瑟裡表露不屈的魂靈。我在想,相較於其它植物,荷之形態的四季變化,最象人從出生到老去的經歷。從“小荷才露尖尖角”的幼稚蒙童,到“映日荷花別樣紅”青春飛揚,再到“荷花色褪初生子,碾碎光華做嫁衣”的立業立家,最後到 “溪客雖逢秋色老,猶存風骨在泥塗”的風燭殘年,每個人都可以從荷的身上體會人生的春夏秋冬,感悟人生歷練的微瀾巨波。只可惜有時候人還不及荷。荷“出淤泥而不染,濯青漣而不妖”;人呢,往往是“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溼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掉進大染缸而渾然不知,人之悲哀莫過於此。

幸福年|凋零之美

殘荷有值得人們稱道的風骨。在秋風瑟瑟中,它們或昂首,或彎曲,或蜷縮,或折斷,頑強地支撐著孱弱的身骨,抗擊無情的寒風,堅守生命的本質,展示不屈不撓的意志,破敗中蘊藏著孤傲和自信,人們是不是可以從中領悟到一些精神層面的道理呢。

幸福年|凋零之美

已屆霜降,秋更深了,寒意也漸濃了。窗外幾隻白頭翁正在覓食,不知是為了眼前的飽食還是為了準備迎接嚴冬時的缺衣少食?殘存的玉蘭葉又飄了下來,花苞更鼓了;門前的那幾片楓葉紅得發黑,看來也要落了。是的,冬天應該有冬天的樣子,陽光正好在少了葉子的時候,毫無阻礙地照進窗臺,讓屋子亮堂起來,隨之身子也一定暖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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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千庫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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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鬱偉年,現為浙江省文聯榮譽委員,寧波文史館館員。原寧波市政協副主席、黨組副書記、原寧波市文聯主席。從事過農業、科研、政策研究、開放型經濟等工作,並長期在黨政機關工作。著有《大道微言》《百穀千工》《朝歌晚唱》《大規小矩》《阿拉寧波人》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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