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盪四百年：姚萇撿漏長安稱帝，苻丕意外身死苻登接過重任

本文是長篇系列文章《激盪四百年》的第195篇

西燕放棄長安東歸後，城中空虛，一些牛鬼蛇神趁機興風作浪。

太元十一年（公元386年）三月，前滎陽太守趙榖等人招納杏城的盧水胡人郝奴率領四千戶進入長安，渭北之人群起響應，郝奴稱帝后，以趙榖為丞相。

與此同時，扶風人王驎也召集了數千兵眾，據守馬嵬。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郝奴立即派弟弟郝多前往攻打王驎，雙方展開混戰。

聽聞長安的鬧劇，姚萇笑了，就你們這些小蝦米，也敢佔據長安稱帝？笑掉大牙！四月，姚萇從安定出發討伐郝奴和王驎。

得悉姚萇的到來，王驎率先開溜，逃奔漢中。隨後，姚萇抓獲郝多，兵臨長安。郝奴連忙向姚萇投降，被授予鎮北將軍、六穀大都督。

五月，姚萇在長安即皇帝位，立國號為大秦，追尊父親姚弋仲為景元皇帝，立妻子虵氏為皇后，兒子姚興為皇太子，設定百官。

這天，姚萇與群臣宴會，喝到盡興時，他突然問道：“你們曾與朕北面稱臣於苻氏，如今咱們成為君臣關係，不感到羞恥嗎？”

趙遷面不改色道：“上天不恥於以陛下作為兒子，我們為什麼恥於作為陛下的臣子呢？”姚萇開懷大笑，不以為忤。

此情此景，我只想起一句話，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如果說郝奴等人是一隻螃蟹，那姚萇就是一隻猴子。

六月，姚萇將安定的五千多戶遷徙到長安，充實長安的人口。

七月，前秦平涼太守金熙、安定都尉沒弈干與後秦左將軍姚方成在孫丘谷交戰，姚方成大敗。

姚萇迅速還以顏色，以弟弟徵虜將軍姚緒為司隸校尉，鎮守長安，自己親率部眾抵達安定，擊敗金熙等人。

當初，姚萇的弟弟姚碩德統領部眾駐守隴上，聽說姚萇起兵後，就自稱徵西將軍，在冀城聚集兵眾響應姚萇。

姚萇以侄孫姚詳為安遠將軍，據守隴城，以堂孫姚訓為安西將軍，據守南安的赤亭，與前秦秦州刺史王統相對峙。

八月，姚萇從安定率軍與姚碩德會合攻打王統，天水的屠各人、略陽的羌胡人響應他的有兩萬多戶，前秦略陽太守王皮迫於壓力投降。

九月，王統獻出秦州投降了後秦，姚萇以姚碩德為使持節、都督隴右諸軍事、秦州刺史，鎮守上邽，秦州就此落入姚萇之手。

十月，慕容永派使者向駐守平陽的苻丕請求借道東返。苻丕當然不同意，我憑什麼相信你是借道，而不是藉機圖謀我？

慕容永很不滿，麾下的鮮卑人更是怒氣沖天，在襄陵與苻丕展開大戰。思家心切的鮮卑人戰鬥力爆表，苻丕大敗，左丞相王永、衛大將軍俱石子全都戰死。

當初，東海王苻纂從長安來投奔苻丕，手下有勇士三千多人，苻丕非常忌憚他。此時兵敗，苻丕害怕被苻纂所殺，率領數千騎兵向南逃奔東垣，打算襲擊被東晉佔據的洛陽。

東晉揚威將軍馮該得知訊息後，從陝城迎擊，斬殺了苻丕，又抓獲他的太子苻寧、兒子長樂王苻壽，把他們送到建康。

東晉朝廷下詔赦免，不予誅殺，把他們交給了苻宏。（苻堅被殺後，苻宏率領族人投降了東晉，被安置在江州，後受桓玄庇護。）

苻纂與他的弟弟苻師奴率領前秦的數萬兵眾逃奔佔據了杏城，其餘的王公百官全都落入慕容永之手。

意外擊敗前秦，導致苻丕身死國滅，慕容永信心爆棚。他想當然的認為，你慕容垂都搞不定的苻丕被我搞定了，是不是意味著我比你慕容垂更強呢？既然如此，我為什麼要向你歸順？

於是，慕容永進軍佔據長子，然後即皇帝位，和後燕分庭抗禮。

苻丕意外身死，苻登卻迎來逆襲。攻克南安以後，夷人、漢人紛紛前來歸附，共有三萬多戶，實力由此大增。

隨後，苻登整頓部眾，進軍秦州，攻打姚碩德，姚萇親自前往救援，雙方在胡奴阜展開激戰。

結果，姚萇大敗，陣亡二萬多人，啖青還將其射傷。姚萇傷勢嚴重，逃至上邽自保，姚碩德代替他統領部眾。

當時，劉衛辰駐軍朔方，士兵戰馬都非常強盛，各方勢力都向他伸出橄欖枝，姚萇以他為大將軍、大單于、河西王、幽州牧，慕容永以他為大將軍、朔州牧。哼，我看不上你們，傲嬌的劉衛辰不予理會。

十一月，前秦尚書寇遺奉送苻丕的兩個兒子勃海王苻懿、濟北王苻昶從杏城投奔南安，苻登為苻丕發喪行服，定諡號為哀平皇帝。

苻登想立苻懿為國主，眾人都道：“勃海王雖然是先帝之子，但年齡幼小，沒有經歷磨難。如今三國都在窺伺圖謀我們，此危急存亡之秋，應該立年長的君主，非大王不可。”

於是，苻登當仁不讓的即皇帝位，改元太初，設定百官，接過了苻丕肩上覆興秦國的重任。

既然是前秦的皇帝，那苻登最重要的政治任務就是消滅姚萇，為苻堅復仇。為了增強軍隊的戰鬥力，他想出了一個邪招。

苻登在軍中設立苻堅的牌位，放在四周遮蔽的車乘裡，並給車乘裝上黃色的旗幟，藍色的車蓋，讓三百名虎賁士兵守衛，凡是想幹的事情，一定要先向苻堅的牌位報告，然後才行動。

十二月，苻登帶領五萬軍隊再次討伐後秦。

交戰之時，前秦軍的將士們全都在頭盔和鎧甲上刻“死”和“休”兩個字，以示不死不休，每逢戰鬥都用劍、矟組成方圓大陣，根據戰況隨時調整，人人死戰，所向無敵，讓姚萇吃盡苦頭。

當初，長安將要失守時，前秦中壘將軍徐嵩、屯騎校尉胡空各自聚集五千兵眾築壘固守，後來接受了姚萇授予的官職和爵位。

殺死苻堅後，姚萇以王禮將他安葬在徐嵩和胡空二壘之間。

等到苻登抵達此地，徐嵩、胡空帶領兵眾投降。苻登授予徐嵩雍州刺史，授予胡空京兆尹，按天子的禮儀重新安葬了苻堅。

從苻堅到苻丕，再從苻丕到苻登，他們都在竭盡全力守護著前秦的榮耀。但正如眾人所言，面臨三國環伺的險境，前秦的這面大旗，苻登還能扛多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