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小夫妻》第23章

王家的房子比林家的要大，當然人口也是多的多。

王家的房子和老北京的四合院有點像，正中的房子分成三份，當中的前半間是堂屋，也就是一大家子的人吃飯的地方，有客人來了也是在這個屋子接待的，後半間現在是用來放糧食農貨的，琳子看過裡面牆角有一麻袋稻穀，靠牆的框中是曬乾的野山菇，筍乾，和玉米棒子，地上還對著南瓜，番薯，土豆等，大多已經乾癟了，大概是放的時間有點長了。

堂屋右邊的房間也分了對半，後半截是琳子公婆的房間，前面半間是王小梅和大妞二妞住著，左邊一樣也是分前後兩間，後面的是朱氏夫妻房間，前面的住著王強和王小山；兩邊各自起了房子，右邊搭的是廚房，左邊兩間各自是琳子夫妻的和高氏夫妻的。

院子裡是和這個村子大多數的人家一樣一邊搭著竹竿用來曬衣服的，院腳還有柴堆，旁邊是茅廁，在廚房邊上靠牆還搭著一個簡易的草棚，下面放著兩口水缸，大口的用來蓄水，小口的養些水產，例如草魚，鯽魚，螺螄，泥鰍等；另一邊劃拉出一個小窩，裡面有兩隻母雞，也下蛋，不過一般不會捨得自己吃，大多時候是拿到鎮子上去賣的。琳子想要是朱氏和楊氏一樣生的是兒子的話興許會捨得給兒子下糖水雞蛋吃，可惜是兩個女兒。

現在還不是農忙的時候，琳子不用和朱氏她們一起下地裡幹活，一般都是琳子公公帶著大兒子和王青山去地裡翻翻土地，播種什麼的。王青山在新婚第二天就去了山上打獵，一直到傍晚的時候才回來，帶回來一隻山雞，一隻野兔，還有一些山裡頭的山貨。

“這兔子進了我布好的陷阱裡面，不過也只有這腿受了傷，明兒回門的時候就把這野兔和山雞帶上，還有水缸裡的兩尾草魚也一起帶上······”原來明兒是琳子三天回門的日子，王青山一大早就去山裡打獵是為了明天回門的時候讓琳子有面子，不讓楊氏瞧不起。

看著王青山沾滿汙跡的褲腿和抓著野兔山雞粗壯的手臂，琳子心裡一陣感動，自己求的不就是這樣一個丈夫嗎，能為自己考慮，願意以自己的方式保護自己，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琳子深呼吸一口氣，嘴角展開一個溫馨的笑意“看你早上就吃了一個餅子，現在肯定餓了吧？馬上就可以吃飯了，這先用稻草捆了放在一邊好了。”

“呵呵，那行！”王青山傻笑著把衣服上兜著的山貨遞給琳子晚上加餐，自己在院子中間舀了清水洗臉洗手。

琳子把那些山貨放到籃子中，用手撥了幾下發現裡面有野山菇，這是琳子比較喜歡吃的一樣菜，晚上問問他那裡有，最好多采些回來曬乾了到時候做菜什麼的都是很美味的。

朱氏早在王青山回來的時候就看見他手上拎著的那些東西了，以前這個二叔打獵回來她們一家子就可以開開葷吃上點肉，很多時候都是拿到鎮子上面去換錢的。剛剛她好像聽到二叔對她媳婦兒說了那是明天回門時候要帶去的，這還得了，這樣不僅自己不能吃到肉了，還不能換錢，要知道王青山以前去鎮子上換了錢回來大部分都是給了沈氏的，只自己留下一點零錢，這樣家裡要買點什麼也有了多餘的錢。

所以隔天早上琳子和王青山穿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只剩下一隻野兔了，“山雞呢？不會跑了吧？”

“不會，我昨兒用了好幾股稻草捆住的。”王青山對於自己的手法還是很自信的，可是也沒有道理山雞就會不見了啊？看了一眼在廚房忙活著燒水的朱氏，王青山有幾分明白的問道“大嫂，看見我昨兒捆在這邊的山雞了嗎？”

“哦，你說那隻山雞啊，我早上殺了給大家加餐。喏，我這不是正在燒嗎。”朱氏用身上的圍裙擦擦手，一把掀開鍋蓋，用鼻子聞了聞“哎呀，這山雞可真香啊，對了青山你們不是要去琳子家嗎？怎麼還不走？”

“我···”王青山想說那山雞是自己要和媳婦兒帶去的回門禮，袖口卻是被站在旁邊的琳子扯住了，琳子對著他搖搖頭，本來自己就只想帶一樣回去的，反正自己不用像梅子一樣為了留在孃家的妹妹過的好點每次回孃家都帶回去東西，那山雞既然朱氏已經殺了，自己就賣她一個好，沒必要為了這麼點子小事兒鬧得大家都不開心。琳子揚聲對著廚房裡忙活的朱氏喊道“既然大嫂想吃那就留下吧，我們還要回門，就先走了。”現在少了一隻雞，王青山想把水缸中的兩尾草魚帶上，不過琳子直讓帶了一條，林家現在能讓她惦記的也只有林老爹勉勉強強算得上，這些東西帶去了也不過讓楊氏賣了換錢。

最後兩人帶了一隻野兔，一尾草魚，還有一籃子山貨回孃家了。朱氏在裡面透過廚房的窗戶看到王青山帶走了一條草魚，心疼了不得了，又加上琳子的話就不樂意了，張嘴就罵“什麼我要吃，你哪隻眼睛看到我要吃了，老孃為著全家人有錯嗎，哪個女人回孃家要把婆家搬空的，什麼雞啊兔子啊，現在連婆家的草魚都帶走了，呸！”

“杏花，大早上的罵什麼呢？”沈氏從外面走進來，手上還在扣著衣襟上的扣子，顯然是剛剛起床的，這段時間她的身體不太好，不像以前那麼早起了。

“娘，您是不知道，那個琳子這才嫁進來呢，就急著把咱們家的東西全部往她孃家般，昨天青山去山上打了一隻野兔和山雞，我想著您身子不太好，就把山雞殺了給您補補，沒想到那三弟妹就說我手不乾淨，拿他們家的東西。”

“這還沒分家呢，就你們家她們家的。以後這種話不得提了。”沈氏皺了皺眉頭，這林氏看著是個性子好的，怎麼這麼沒講道理的。

朱氏看婆婆的神色像是不滿意了，連忙又加了一把火：“三弟妹看這山雞被我殺了就讓青山帶走了養在水缸中的草魚，娘，那可是爹從清水河抓來的，就這麼兩條，那可是能換錢的。”沈氏一輩子艱苦，最看重的莫過於糧食和錢了，朱氏可以說抓住了自己婆婆的心思，這麼一說果然就見婆婆的臉色難看了許多。

且不說那邊朱氏的挑撥，就說琳子和王青山提著東西往孃家去。林家村離著清水河村還是有段距離的，琳子雙手空空的跟在王青山的身後，所有的東西都是王青山拿著，走了大概半個時辰的路小夫妻兩人才到了林家村，林小寶在院子裡，林小娟正在曬衣服，琳子看了眼她腳下的大盆子和晾衣杆上滿滿當當的衣裳，以前這些都是自己乾的，林小娟是能逃開就逃開的，現在自己姐妹都出嫁了，林小娟就理所當然的替代了她們的工作。

“爹，······娘。”琳子到林家也有兩年多的時間了，卻是很少叫楊氏為娘，這聲娘叫的也是輕輕的。楊氏狠狠剜了琳子一眼，嘴巴里嘀嘀咕咕的手上卻是不停的把她們帶回來的東西快速的拿了過去，等看清了東西臉色稍微好了點，不過也僅僅是好了一點點。

林老爹卻是笑呵呵的把讓兩人坐下，和他們說起了話。琳子見林老爹和王青山說的都是地裡的農活，田裡的莊稼，自己也沒有機會說話，想到自己藏在這裡的銀子就起身離開了，女兒三天回門是不能讓她下廚的，這是歷來的習俗，饒是楊氏也不能讓琳子去廚房幫忙，所以現在林小娟就在廚房幫著楊氏燒火，琳子進入原本住的房間，裡面還是老樣子，只不過原本屬於自己睡覺的那頭放著林小娟的東西，琳子直接往炕頭走去，那裡黑乎乎還真還不出什麼。

用外面撿來的尖利的石頭把那地方的泥土劃開，搬開那塊黴呼呼的磚頭用手伸進去摸了會就拿出一個已經看不出原來顏色的竹筒，竹筒裡面是一個用灰布綁結實的藍布包，琳子把藍布包放進自己懷裡藏好，把竹筒從視窗扔了出去，再把挖過的地方埋好，就著燈火看還是看的出來這裡動過的，不過那又怎麼樣，她已經把東西拿走了。

午飯楊氏並沒有把那兔子燒了，只燒了半條草魚出來，林老爹臉色不是很好，不過是自己女兒女婿在才沒說，等琳子和王青山走後就直接下了臉“你什麼意思？啊！”

楊氏把手在衣服上一抹，說道“我什麼意思？林大壯你說我什麼意思，她出嫁的時候那彩禮我可是隻收了三兩啊，還有二兩你拿去幹什麼了？小寶已經十歲了，才剛上了學堂，這每三個月可是就要交六百銅錢的學費的，那野兔可是能拿到集市上去賣的。”原來林小寶在琳子出嫁前兩個月就入了學堂，學費每三個月收一次，每次六百個銅錢，去讀書的人不多，畢竟每三個月就要交六百個銅錢不是每戶人家都拿的出來的，就是去了也最多讀個一年認幾個字就很不錯了，附近也就只有村長的村子和那條件好些的人家讀了好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