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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十萬人!水井數量揭示湖北紀南城是當時人口最多的城市

2022-08-11由 長江日報 發表于 漁業

湖北省旗下多少市

長江日報大武漢客戶端8月9日訊

到楚紀南城尋訪古郢都,在屈原故里吟誦楚辭。7月25日-7月29日,“沿著長江讀懂中國-湖北長江千里行”探訪團在宜荊荊都市圈對荊楚文化進行深入探訪,博大精深的楚文化令團員們深深歎服。

楚紀南城:411年“郢”都,20位楚王在此即位

二三十萬人!水井數量揭示湖北紀南城是當時人口最多的城市

紀南城遺址現場。記者李子云 攝

“大家現在就站在楚紀南城的城牆上。”7月26日,探訪團一行來到楚紀南故城東城垣南段保護修繕工程現場。

荊州文物專家閻頻向探訪團介紹,楚紀南城是東周時期楚國都城,時稱“郢”都。西晉學者杜預在《左傳》註釋中始將郢都稱為紀南城。楚國800年曆史,曾有過24位楚王。史載從公元前689年楚文王從丹陽遷都至郢,至公元前278年白起拔郢,紀南城作為楚國國都長達411年, 20位楚王在此即位。楚國也正是這一時期躋身“春秋五霸”、“戰國七雄”之一,剪除黃河以南50多個邦國政權,從周封領土方圓不過五十里左右,最終成為西至巴蜀,東抵大海,‘地方五千裡,帶甲百萬,車千乘,騎萬匹’的南方第一大國,創造出博大精深的楚文化。

探訪團成員、武漢市紅領巾國際學校三年級學生張一沐從草地上找到一塊“小石頭”讓專家識別,專家說是陶器口沿。探訪團員們慨嘆:這地下藏有多少寶貝!

站在城牆眺望,探訪團員能看到的楚紀南城內是阡陌縱橫的農田。那麼,2700多年前的楚紀南城內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楚國的崛起在中華文明史上

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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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博物館館藏戰國時期鳳鳥踐蛇蓮花蓋豆。記者李子云 攝

荊州文物專家閻頻介紹,楚紀南城面積為16平方公里,是荊州城的3倍。經考古發掘與勘探,全城共有城門7座,其中水門2座,直通長江。東南部有大型宮殿遺址,附近還分佈著紡織、冶煉等作坊遺址及商業區遺址,可見其繁盛。

“楚之郢都,車轂擊,民肩摩,市路相排突,號朝衣鮮而暮衣蔽。”東漢哲學家、經學家桓譚在《新論》中這樣描繪楚紀南城車水馬龍、人頭攢動的熱鬧景象。考古界推測,楚紀南城在春秋五霸和戰國七雄中,是人口最多的城市,預計有20-30萬人。

“這是根據什麼來判斷的?”探訪團員、中南財經政法大學大一學生許恩齊問。

“根據水井。”荊州文物專家閻頻說:在1975年大會戰中,在楚紀南城挖出500多座水井,而在2010開工的引江濟漢工程中,又挖出大量水井。眾多水井的出現佐證了人群的聚集。

閻頻向探訪團介紹,紀南城不僅發生了楚莊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故事,也孕育了屈原、宋玉等一批楚辭文學大家和荀子、范蠡、伍子胥等眾多諸子百家,孔子、莊子、墨子等春秋戰國名人也曾出入紀南城。

“楚國的崛起在中華文明史上具有重要意義,對長江流域古文明產生深遠影響,在締造和發展統一的中華民族過程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隨行專家、湖北省社科院劉曉慧說,在春秋戰國群雄並起的宏大歷史舞臺上,楚國能夠由小變大,由弱變強,並創造出燦爛獨特的文化,與它強烈的憂患意識,勵精圖治、百折不撓的進取精神分不開,這些精神特質到今天也能帶給我們力量和啟發。

誦讀屈原詩篇,與屈原隔空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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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訪團成員探訪秭歸屈原祠 。記者李子云 攝

7月28日,探訪團來到秭歸屈原祠。正大殿中央,立著一尊重達3噸的屈原青銅像,高冠挾劍的屈原正在低頭沉思、頂風徐行。

秭歸縣屈原紀念館副研究館員付珺向探訪團介紹,正是在流放過程中,屈原開創中國詩歌史上的楚辭體(亦稱騷體)。在南碑廊鑲嵌有48塊石碑,上面雕刻著屈原的《離騷》《天問》《九歌》《九章》等22篇作品。

沿著碑廊,探訪團員徐徐而行,誦讀屈原詩篇,與屈原隔空對話。

“屈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浪漫主義詩人,作品弘博麗雅,浪漫奇特,在中國文學史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同時,屈原也是中國歷史上第一個偉大愛國詩人。”隨行專家、湖北省社會科學院劉曉慧說,楚人先民在強鄰的夾縫中,孕育了九死未悔的愛國情懷,屈原是楚人愛國主義精神的光輝典範。

“屈原是世界文化名人。”付珺介紹,1953年,屈原被世界和平理事會推選為當年紀念的“世界四大文化名人”之一。國外屈原學研究非常活躍,譯介屈原學的文獻資料就有英、俄、法、日等十多個語種。

翩翩楚鳳、華麗漆器,印證楚人極度愛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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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博物館館藏虎座鳳鳥懸鼓。記者李子云 攝

楚人尊火崇鳳,視鳳鳥為“圖騰”。在館藏文物達到19萬件的國家一級博物館荊州博物館裡,姿態各異的翩翩“楚鳳”令探訪團歎為觀止。

出土於荊州天星館2號楚墓的國家一級文物蟾座鳳鳥羽人,是一件由羽人、鳳鳥、蟾蜍三部分組成的戰國漆木器。鳳鳥展翅踏於鐫有龍鳳的蟾蜍之背,頭頂人面鳥喙、人身鳥尾、人腿鳥足的羽人,造型之奇特,絕無僅有。

“神乎其神,巧奪天工”探訪團員、華中科技大學新聞學院大一學生郭思聘嘆道。

“蟾蜍是月亮的代表。”荊州博物館講解員張林林說,將羽人、鳳鳥、蟾蜍三者合一,反映出楚人神秘的信仰,對精神世界的追求。

“知道這是什麼嗎?”張林林剛提出問題,擔任湖北省博物館小小志願者、武昌實驗中學沙湖學校四年級的馬行健馬上說出正確答案:虎座鳳鳥懸鼓。張林林說,“對!這就是楚人古代用的打擊樂”。

只見這座虎座鳳鳥懸鼓,體型巨大,雙鳳振翅欲飛,雙虎蓄勢待發,整件漆器呈動態之美,站立於側,彷彿聽到鳳鳴虎嘯、鼓聲隆隆,精神為之振奮。

張林林介紹,這件虎座鳳鳥懸鼓出土於荊州天星館2號楚墓,是戰國時楚國王室等高階貴族使用的宮廷禮樂器,只在大型祭祀活動中才能使用,唯楚國獨有。“虎座鳳鳥懸鼓圖案,現在廣泛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已經成為楚文化的代表性符號。”

“楚人不僅奮發向上,也極度愛美,這些華麗的漆器就是最好的證明。”張林林說,東周時期,漆器手工業迅速發展,尤以楚國的漆器手工業最為發達。“今天我們能看見這些兩千三百多年前的漆鳳非常難得。”

楚文化噴薄而出、驚採絕豔,承傳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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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州博物館館藏漆器。記者李子云 攝

除了漆器,楚人還留下青銅器、楚簡、絲綢、玉器等眾多令世人讚歎的物質瑰寶。

在宜昌博物館,探訪團員看到精美絕倫、種類繁多的楚國青銅器,包括禮器、兵器、生活用具等。其中,2012年出土的“鎮館之寶”楚季寶鍾和12件青銅甬鍾為西周晚期文物,距今約3000年左右,是楚文化考古的重大發現和突破。

隨行專家、湖北省社會科學院劉曉慧說,“楚人具有廣採博納的胸襟、開放包容的氣度。楚國早期地處險扼之地,不得不奉行開放方針,只要是優秀的文化元素,一律兼收幷蓄。”

在鍾祥,探訪團員探訪了湖北三項世界文化遺產之一的明顯陵,其“一陵兩冢”的陵寢結構,在歷代帝王陵寢中絕無僅有,令人稱奇。與山水相稱的佈局,猶如一幅徐徐展開的歷史畫卷。劉曉慧說,明顯陵是荊楚文化的一部分,值得認真品讀。

劉曉慧說:荊楚文化是中華文明的重要組成部分。以鄖縣人遺址、石家河遺址、屈家嶺遺址、武漢盤龍城遺址等為代表的荊楚文化遺存,直觀闡釋了我國“百萬年人類史、一萬年文化史、五千多年文明史”。兩三千年前,楚文化噴薄而出、驚採絕豔,成為荊楚大地的主體文化。楚國後來雖然消亡,但楚文化仍然是荊楚文化主體,它和其他文化要素彼此交融,澤潤荊楚大地,也逐漸成為漢文化的組成,承傳不絕。

“荊楚文化魅力無窮,這次參加‘沿著長江讀懂中國-湖北千里長江行’受益匪淺。”湖北工業大學英語系二年級學生周詠怡說,她將來想跨界中西,以傳播中國文化為己任,最近正在嘗試用二外德語設計表情包。“有好的輸入才會有好的輸出,身為中國人,探尋、瞭解和熟悉中華民族的根脈,行走天下才會更有志氣、骨氣和底氣。”

(長江日報記者葉軍 呂映雪 攝影記者李子云)

【編輯:王戎飛】

【來源:長江日報-長江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