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麗芬：同學如手足｜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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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之窗：

手足情是指兄弟姐妹之間的感情。往往形容人與人之間好的感情是“情同手足”。而我們這一代人的同學情也是那個艱苦時代留下的特殊感情，類似手足情而勝似手足情。

我是1974年在京山縣高中畢業。上學時男女同學是不講話的，哪怕是一起下鄉勞動，在農村住一個星期也是不講話的。男同學們對我是個啥看法，還是現在六十多歲了才知道一二。這全都靠現在科技發達，微信將大家聯絡到一起了。

分別了四十多年的同學，急於想聚會見面，互相看一看現在的模樣，聊一聊畢業以後大家的事業與家庭。有幾個男同學在微信裡毫不遮掩地告訴了他們當時對我的看法。什麼“天馬行空”呀，“仰慕你”呀，“學習成績最好，人最漂亮”呀……滿滿的溢美之詞，完全沒有一絲陌生感。那年代我們並未好好讀書，而是要“學工、學農、學軍”。由於在縣裡條件所限，最多的是“學農”了。記得有一次班集體到農村挑大糞澆豌豆苗，跨一條小溝時我摔了一跤，糞便弄髒了我穿的軍褲。這些細節被後來考上上海交大的男同學記得一清二楚，他當時是班長。看見他在微信中提起這件事情，我的淚水再也抑制不住了……

終於等到見面了。一位在東湖附近住的男同稱青山區汽油便宜，要到青山來加油。我心裡清楚，他一定是想請我坐他的車，找了個合適的理由罷了。他是原武鋼退休的一名幹部，對青山的道路瞭如指掌。我剛好怕一個人出門，又是晚上去水果湖聚會，這個同學開車來接我正好消除了顧慮。

“喂、喂！我是一輛黑色車，車尾燈打雙閃呢！”

我按照他說的找了一下，未見到他；他也將車子開開停停在找我，我終於找到了他。

一見面還未來得及寒暄，見他鼻孔內塞著一坨餐巾紙，血已經浸溼了紙。

“你鼻子怎麼啦？”

“正開車接到你電話，一不留神碰到方向盤上了！”

“哎呀！快找個醫院看看吧？”我一臉愧疚。

“沒事！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看著這位鼻孔堵著餐巾紙的老同學，彷彿覺得他是自己的親哥哥一樣。

記得他讀書時特別喜歡體育鍛煉，下課時間總在操場上打排球或踢足球。印象中他是個中規中矩的男生，言語也不多，很有思想。聚會中他是少說多聽，拿著手機不停地幫大家拍照錄像，然後轉發給大家。他雖然只大我幾個月，卻有著大哥的風範。他為了接我電話而撞傷了鼻子，著實讓我難受了幾天。就是親姊妹之間也不過如此吧？

曾經的同學頭髮也白了，臉上也“開了菊花”。一位現在還在上班的博導男同學誇我“還看得出年輕的模樣”；我想他一定會揣摩女性的心理，“趕初一的話說“。

天南地北的同學聚會以後又”回“到了微信裡。我在一百多同學的群裡用文字向這位為我才鼻子出血的老同學表達了謝意與愧疚。在後來的私聊中，我也願意將一些心中苦悶向他傾訴，因為他不會笑話我，只會開導和鼓勵我。人在心裡有事憋屈難受的時候，找個信得過的老同學”釋放“一下，頓覺壓力輕鬆了許多。

這就是我賽過手足情的同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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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麗芬，1978年在江夏區中醫醫院工作，曾任醫院總護士長。1992年調入中交二航局六公司衛生所。後內退在家夫妻二人辦診所十多年。愛好文學，已在《楚天都市報》等報刊發文數十篇。

審稿：張學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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