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志怪故事——白馬寺，支法衡

白馬寺

漢明帝夢見一個神人，兩丈多高，發出金黃色的光芒。漢明帝問大臣們這個神人是誰。有個大臣回答說：“聽說西方有個神名字叫佛，形象和陛下夢見的一樣，是不是佛呢？”於是派使者去天竺，請來佛像，從皇上到王侯，都謹慎地供奉。大家聽到佛教理念說人死後精神還在，都很驚懼。

第一次去西域的使者叫蔡愔，他迎回的佛像是西域和尚迦葉摩騰等畫的釋迦牟尼像，和皇帝夢見的一樣。於是找畫工又臨摹了幾幅，放在南宮清涼臺及高陽門供養。又建造了白馬寺，在寺廟牆壁上畫了很多佛教形象，流傳下來。

（白馬寺的傳說情節基本相似，都是漢明帝夢到神，派人去西域迎取，建了白馬寺供奉。細節多少有些不同。我摘錄的這個故事出自《冥祥記》，敘述得很簡單。

由此看出，佛教漢代傳入中土。我看別的資料說，原始佛教以說“空”為主旨。傳入中土後，為了加速傳播、迎合中原文化，逐漸加入孝道，向善，等等。釋迦牟尼圓寂後，弟子們聚集一起根據回憶錄下的經文。傳到中國，又過了兩千年，摻雜的東西很多了。所以有人說某某經是偽經，宣揚施捨寺廟，偷寺廟的東西就會下地獄等等，懷疑是古代和尚杜撰的。我看了阿含經，心經等，色聲香味觸法，眼耳鼻舌身意都是幻象，連苦集滅道都是幻想，還有什麼可以執著的呢？什麼都是空，佛祖哪會因為對他不敬而降罪呢？

所以，誤踩了佛像，或者對著佛像打個噴嚏，完全不用惴惴不安。放心吧，佛祖是不會怪罪的。如果惴惴不安，反而會妖由人興，被邪祟乘虛而入。）

【原文】漢明帝夢見神人：形垂二丈，身黃金色，項佩日光。以問群臣。或對曰：“西方有神，其號曰佛，形如陛下所夢，得無是乎？”於是發使天竺，寫致經像，表之中夏。自天子王侯，鹹敬事之。聞人死精神不滅，莫不懼然自失。初使者蔡愔，將西域沙門迦葉摩騰等齎優填王畫釋迦佛像；帝重之，如夢所見也。乃遣畫工圖之數本，於南宮清涼臺及高陽門顯節壽陵上供養。又於白馬寺壁，畫千乘萬騎繞塔三澘之像，如諸傳備載。

支法衡

晉朝僧人支法衡，得病十多天死去，三天後又復活。他說死的時候看到官差領他到了一個大輪子那。輪子上有鐵爪，從西向東快速旋轉。一個小吏把罪人驅趕到輪子上碾碎。小吏呼喊支法衡上輪，他惶恐自責，後悔自己不精修佛法。

小吏忽然讓他離開，支法衡抬頭看天，看到天上有個小孔，不由自主上升。他用手支撐著兩邊，把腦袋伸到孔外看，只見輝煌的天宮，和來往走動的天人。支法衡用力向上，卻沒成功，跌落下來。小吏安排他做船上舵工。支法衡說：“我不會！”但小吏強要他掌舵，後面還跟著幾百艘船。支法衡不會掌舵，把船開到沙洲上擱淺。小吏把他拉到岸上，要用雷斬他。

忽然有兩條五彩神龍把船推回水裡，小吏寬恕了他，帶著一起向北走了三十多里。看到岸上有很多人家，支法衡偷著上岸。村落裡的惡狗要咬他，支法衡就跑到西北的一個講經堂，裡面有很多和尚在唸經。

那有十二級臺階，支法衡悄悄走上第一層臺階，就看到去世的師傅法柱在凳子上坐著。師父說：“我的弟子，你為什麼到這來？”說完站起來用毛巾抽打支法衡的臉說：“不要來！”支法衡還想往上走，師父又把他推下去。對他說：“順著原路回去，狗不會咬你的！”

支法衡回到岸邊，船隻不見了。他很渴，俯身到河裡喝水，落水而醒。

【原文】晉沙門支法衡，晉初人也。得病旬日亡。經三日而穌活。說死時，有人將去，見如官曹舍者數處，不肯受之。俄見有鐵輪，輪上有鐵爪，從西轉來；無持引者，而轉駛如風。有一吏呼罪人當輪立；輪轉來轢之，翻還；如此，數人碎爛。吏呼衡道人來當輪立。衡恐怖自責，悔不精進，

“今當此輪乎？”語畢，謂衡曰：“道人可去！”於是仰首，見天有孔，不覺倏爾上升。以頭穿中，兩手搏兩邊，四向顧視，見七寶宮殿，及諸天人。衡甚踴躍，不能得上。疲而復還下所。將衡去。人笑曰：“見何等物，不能上乎？”乃以衡付船官。船官行船，使為柂工。衡曰：“我不能持柂。”強之。有船數百，皆隨衡後。衡不曉捉柂，蹌沙洲上。吏司推衡，汝道而失，以法應斬。引衡上岸，雷鼓將斬。

忽有五色二龍，推船還浮。吏乃原衡罪。載衡北行。三十許裡，見好屯岸，有數萬家，雲是流人。衡竊上岸。屯中饒狗，牙欲齧之。衡大恐懼。望見西北有講堂，上有沙門甚眾，聞經唄之聲。

衡遽走趣之。堂有十二階。衡始躡一階，見亡師法柱踞胡床坐。見衡曰：“我弟子也，何以而來？”因起臨階，以手巾打衡面，曰，“莫來！”衡甚欲上，復舉步登階。柱復推令下。至三乃止。雖見法柱，故倚望之，謂衡“可複道還去，狗不齧汝！”衡還水邊，亦不見向來船也。衡渴欲飲水，乃墮水中，因便得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