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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誕生在中國!

2022-01-13由 i自然i海洋 發表于 畜牧業

多少級才能孵化白林雕

影片載入中。。。

虎平島留下斑海豹

我叫“斑斑”,是一隻出生在中國渤海遼東灣的斑海豹。我剛出生時是白色的,渾身長滿了絨毛,睜著一雙烏黑的大眼睛,要多萌有多萌。不過我還不能下水,要在冰面上待半個月左右。這期間我的母親會下海捕食,回來給我餵奶。我就“傻白甜”地曬曬太陽,安心褪毛就可以了。

那年春天,海冰融化後,我和母親本該游到魚類豐富的遼河入海口、長興島周邊乃至山東威海附近的礁石群捕魚,5月之後游出遼東灣,最遠到達韓國的白翎海,10月再游回來。然而,隨著氣候變暖,海冰消融的速度加快,我還沒有做好遷徙的準備,就落到水裡了。母親看我遊起來費勁,就把我轉移到了距長興島不遠的虎平島西側的一片礁石灘上。

我們誕生在中國!

虎平島附近海域裡的斑海豹 王自堃 攝

我們發現礁石灘地勢險峻,少有人類打擾,就暫時蝸居在這旮沓。正所謂禍兮福所倚,虎平島的島主有一天發現了我們母子,還投餵小魚給我們吃。據海里的“蝦兵蟹將”透露,這位島主早在2000年就承包了虎平島及周邊海域,準備從事海產品養殖。但是,島主發現虎平島周圍一直有斑海豹的活動跡象,便放棄了養殖用海,也捨不得打魚了。他為了讓海里的魚更多,還往海里投放了人工魚礁,以增加斑海豹的口糧。

除了需要穩定的食源,斑海豹對水質的要求也老高了。海水稍有汙染,或者受到人類活動干擾,我們就會遷離。為了留住尊貴的“客人”,虎平島承包者改變了以往傳統的下網捕撈,禁止在島嶼周圍放筏養殖,實施人工造礁,透過持續的保護和投入換來了一片原生態的海。

自此以後啊,每年冬季繁殖期過後,越來越多的斑海豹留下不走了,成為了虎平島的“常住居民”。自然資源部北海局北海環境監測中心生態室主任李繼業來過虎平島,他在調查中發現,目前約有三四十頭斑海豹常年在此活動,成為中國海域中一道獨有的景觀。

這就是我,斑海豹“斑斑”的故事。我們在遼東灣的種群數量不足2000只,是全球18種海豹中唯一一種在我國境內繁殖的,目前為國家二級保護動物。

中華鳳頭燕鷗:從“滅絕”中歸來

大家好,我是“華仔”,大名叫中華鳳頭燕鷗,是地球上最稀有的鳥類之一。我究竟有多稀有呢?不瞞您說,我曾經被科學家認為在1937年之後就已經滅絕!

不過,2000年,有人在中國馬祖群島拍攝到了4對中華鳳頭燕鷗在大鳳頭燕鷗群中築巢的照片。這一發現立刻震驚了鳥類學界,人們這才知道我一直繁衍於偏遠的海島,並沒有滅絕。我除了嘴尖發黑、後背發白,其他地方都和大鳳頭燕鷗很像,也許粗心的人們曾經把我當成了大鳳頭燕鷗,故而認為我消失了。

2004年,浙江自然博物館研究團隊來到了舟山群島最南端的韭山列島,這裡有70多個小島被劃定為省級自然保護區。當他們的船靠近一個名叫“將軍帽”的小島時,4000多隻大鳳頭燕鷗升空盤旋。研究人員上島後,驚喜地發現地上都是鳥蛋。這時該輪到我們出場了,一共24只中華鳳頭燕鷗翩翩降臨。

我們誕生在中國!

中華鳳頭燕鷗 王自堃 攝

不過,就在研究人員登島兩週後,颱風“雲娜”來襲。颱風掃過之際,島上一片凌亂,我們試圖繼續孵卵,但沒有孵化成功,無奈之下只得離開了。

這一別,又是3年。2007年,我和另外7只中華鳳頭燕鷗再次來到將軍帽。我們在這裡戀愛、交配、產卵。然而,一群不法分子趁夜色登上小島,將鳥蛋洗劫一空!這批無比珍貴的鳥蛋被拿到市場賣錢,那些貪食“野味”的人全然不顧我們已經瀕臨滅絕。

2010年是一個轉折點。這一年,國際海鳥保護論壇首次提出中華鳳頭燕鷗種群招引,即利用假鳥和鳥聲回放來吸引鳥類築巢。2013年,研究人員在韭山列島自然保護區的一個小島鐵墩島開始了招引試驗。

鐵墩島原本並不適合燕鷗繁殖。不過,希望我們迴歸的人,做了十分“走心”的前期準備。例如,他們在島上安裝了350只假鳥模型和兩套24小時不間斷播放燕鷗叫聲的擴音機,以吸引鳥群。他們還在島上修剪灌木,開拓出一片適宜產卵的坡地,再用船運來細砂,鋪在坡地上,模擬天然築巢地點,並不時地驅趕蛇、鼠等喜歡捕食鳥卵的動物。

功夫不負有心人,2013年的夏天共有19只中華鳳頭燕鷗在此繁殖,並確認至少有1只雛鳥出殼離島。與此同時,象山縣海洋與漁業局派人駐島守護,制止了周邊漁民撿拾鳥蛋的行為。

從2017年春天開始,浙江自然博物館與象山縣海洋與漁業局合作,面向公眾招募海鳥監測志願者。因每天面朝大海、觀鳥聽濤,這份工作被譽為“最詩意崗位”,至今已連續開展4年,向社會公眾廣泛普及了愛護海島、保護海鳥的知識理念。

2020年的春天如約而至,我們的繁殖季節也將到來。也許,你也會成為“最詩意崗位”上的一員,與我們這些被譽為“神話之鳥”、從滅絕中歸來的鳥類在海上相逢!

讓中國鱟延續藍色血液

我有一個古老的名字:鱟。我們族群的歷史比人類的歷史長得多。4。5億年前,我們的祖先就已經出現在海洋裡,並經受住了多次物種大滅絕的考驗,一直存活至今,是名副其實的“活化石”。

我們誕生在中國!

蛻殼中的中國鱟 美境自然供圖

時至今日,世界上共有四種鱟:美洲鱟、南方鱟、圓尾鱟和中國鱟(也叫三棘鱟)。可是在最近的幾十年裡,我們這些久經考驗的古老生物,卻因為人類的過度利用而成為了瀕危物種。

2019年3月,我們家族裡的中國鱟,在世界自然保護聯盟紅色名錄裡的等級從原本的“資料缺乏”,變為了“瀕危”!

中國鱟曾經遍佈中國南方沿海,從浙江到海南,分佈著數量巨大的鱟。在相當長的一段歷史時期裡,人們對鱟的利用僅限於沿海漁民“偶食鱟”,或者用鱟殼製作水瓢、鍋鏟和辟邪用的虎頭牌等。然而,自上世紀中葉開始,中國鱟的命運發生了一個巨大的轉折。

原來,鱟的血液非常特殊,它不僅是藍色的,還可以製作成一種重要的細菌檢測劑——鱟試劑。於是專門生產鱟試劑的工廠應運而生。上世紀90年代,中國的鱟試劑廠也如雨後春筍般湧現。

大量從野外捕撈而來的中國鱟,在進入鱟試劑廠後,由於取血技術還不過硬、採血規範還不成熟等原因,不可避免地走向死亡。那些沒有在採血過程中死亡的中國鱟,又因為人們本著“物盡其用”的想法,將其作為食物賣到市場,或將鱟殼作為幾丁質原料賣給工廠。鱟的屍體則被用於堆肥。

隨著時間推移,中國鱟野外種群急劇減少。對野生資源的無序和過度利用,進一步導致中國鱟的野外種群數量持續下降。1982年,廣西海洋研究所開展了中國鱟的人工育苗;1985年,該所專家梁廣耀開始調查北部灣的野生鱟,查清了中國分佈有兩種鱟:中國鱟和圓尾鱟。

近年來,北部灣大學、廈門大學、香港城市大學的專家學者在中國鱟的種群分佈、生態學研究、保護建議等方面也作出了重大貢獻。與此同時,民間環保力量也加入到了保護中國鱟的行列。廣西生物多樣性研究和保護協會(美境自然)的肖曉波說,每一個物種的保護都離不開公眾意識的提高和社會的關注,這需要政府、科研單位、民間機構、企業、媒體等多方參與,搭建公眾可多途徑參與的保護平臺。

如今,中國鱟早已從“海產品”變身為福建、廣東、廣西等省(自治區)的重點保護動物 ,希望它的知名度能繼續提高,讓已在鱟身上延續了4億年的藍血,永不幹涸!

記者:王自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