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金十年戰爭簡史：草原帝國與森林帝國的火拼，金國重演宋朝悲劇

1209年，蒙古帝國已經建立三年之久，成吉思汗養精蓄銳，兵強馬壯，他將林中百姓和氈帳百姓都收歸於自己麾下。羽翼漸漸豐滿的成吉思汗將擴張的目標對準了金朝。此前蒙古是金朝的屬臣，但是現在的蒙古已今非昔比，成吉思汗認為現在的蒙古完全可以和任何人一戰，而且成吉思汗時刻牢記金朝曾經以木驢酷刑處死俺巴孩汗的世仇。

這一年，金章宗駕崩，完顏永濟繼承了皇位，他是個文弱書生，成吉思汗之前曾經見過他，對他十分不屑。第二年，完顏永濟派使者來到蒙古，宣佈新君即位，要求成吉思汗按照禮節跪拜接受詔書。成吉思汗問金朝使者：“新天子是誰？”使者回答說是衛紹王完顏永濟。成吉思汗知道完顏永濟是一個無能之輩，他對著南面吐了一口唾沫說：“我以為皇帝是天上人才能做的，完顏永濟這樣懦弱的人，有什麼好跪拜的！”說完，他丟下目瞪口呆的金朝使者，揚長而去。

金朝使者回去之後，向金廷轉告了成吉思汗的無禮言辭。完顏永濟聽了之後十分生氣，他加強了邊境的防備，修繕烏沙堡，打算在成吉思汗靠近邊境的時候，將他一舉捕殺。成吉思汗得到了訊息，斷絕了和金朝的關係，準備攻打金朝。但是要攻打金朝，必須剪滅西夏側翼威脅。因此，成吉思汗打服了西夏，逼得西夏皇帝李安全將自己的女兒獻給成吉思汗求和。為了報復金朝見死不救，西夏反過來配合蒙古攻打金朝。

成吉思汗解除了攻打金朝的後顧之憂，同時還透過與金朝貿易的商人，瞭解了當時金朝內部的政治、經濟、軍事和地理交通等情況，為攻打金朝做好了充足準備。

1121年，成吉思汗登上克魯倫山，向蒼天祈禱保佑，祭旗誓師以為俺巴孩汗報仇的名義正式討伐金朝。當時，雙方的實力還是比較懸殊的，金朝經歷了上百年的發展，人口超過了四千萬，兵力有上百萬，是一個超級大帝國。而蒙古總人口只有一百萬，兵力只有十萬左右。所以成吉思汗這一戰的目的不是立刻消滅金朝，而是掠奪資源，削弱金朝，同時壯大自己。烏沙堡位於撫州的西北，一直是金朝防禦蒙古的重要堡壘。它用周邊的烏黑沙石建成，所以稱作烏沙堡。烏沙堡扼守蒙古南下的咽喉地帶，有著特殊的軍事地位。不但如此，它還是西京（今山西大同）的屏障，蒙古軍隊只要突破了烏沙堡，就可以向南越過長城，逼近金朝西京。蒙古和金朝第一次大規模戰爭在這裡爆發了。成吉思汗命部下哲別揮師南下，到了七月，哲別開始攻打烏沙堡。烏沙堡十分堅固，並且修有暗道和後方的烏月營相連。蒙古軍強攻烏沙堡，烏月營的金軍從暗道不斷來增援，使得蒙古軍久攻不下。後來哲別發現了這個秘密，他帶兵繞過了烏沙堡直接襲擊烏月營，切斷了烏沙堡的援軍。烏沙堡失去後援後，金兵立刻崩潰，被蒙古軍輕易攻下，倖存的金兵紛紛潰逃。在這一次戰爭中，成吉思汗認識到了金朝的實力平平，更加放心大膽地征伐他們。

在烏沙堡之戰後，金軍統帥完顏承裕因為邊堡丟失，無心再戰，他看到蒙古大軍來勢兇猛，擔心成吉思汗繞過金軍的主力偷襲中都，於是主動放棄了堅城，用三十萬重兵防守野狐嶺。完顏承裕帶領十萬大軍作為後援，分別據守險要，鐵桶一般將蒙古軍的去路攔住。

完顏承裕放棄三州，毫無作為，連堅壁清野都沒有做到，而是將大批的糧食和人口白白送給了蒙古人。蒙古大軍輕鬆掃蕩了三州，然後深入野狐嶺一帶。

完顏承裕沒有想到的是，山勢地形雖然能加強軍隊防禦能力，但是分散了自己的兵力，將領指揮傳達的速度、軍隊之間互相救援的速度也大打折扣。敵軍只要有一路重兵突破了下去，其他險要的兵力相當於被閒置了，因此這裡不是大兵團決戰的好地方。富有軍事才能的成吉思汗早就發現了完顏承裕的漏洞，他馬上採取了重兵一路突破的策略，帶領中路和左路兩軍十萬人馬，集中攻擊於獾兒嘴。蒙古大將木華黎認為，在敵眾我寡局勢下，必須抱著死而後生的決心來決戰，才能獲得勝利。他親自帶領一隊敢死隊，挺槍策馬，衝入金軍陣中。因為地形險要，蒙古軍隊只好全部下馬來步戰，憑藉著高昂的鬥志和銳氣將金軍殺得大敗。木華黎部一路衝殺，一直向完顏承裕的中軍殺了過去。成吉思汗指揮中軍跟進，雙方往來衝殺。這時候的完顏承裕已經失去了對軍隊的調動能力，因為大部分的軍隊分散在野狐嶺各個山口關隘，根本來不及調動聯絡，更不要說支援了。而蒙古人來勢兇猛，如雷霆閃電，金軍前方兵敗如山倒，他早已經被嚇破了膽，只能帶著手頭能調動的軍隊向著宣德方向逃跑。主將下落不明，金軍兵力再強大也沒有用，金兵軍心渙散，紛紛逃跑，被蒙古軍漫山遍野地追殺，死亡者塞滿了山川，金軍的精銳在這一戰喪失大半。蒙古軍乘勝追擊，金軍伏屍百里。

完顏承裕身邊有幾千人，在逃亡路上還有不少潰散的兵馬和他會合，逃到澮河堡時他重新集合了幾萬人，但是他還沒來得及喘息，成吉思汗便帶著追兵趕到了。蒙古軍包圍了此地，雙方激戰了三天，金兵喪失了最後的抵抗能力，成吉思汗親自帶領三千精銳騎兵衝入敵陣，隨即數萬蒙古軍對金兵發起了全面總攻，鮮血染紅了澮河川，完顏承裕逃到了宣德，僥倖撿了一條性命。從此金朝一蹶不振，再難以和蒙古抗衡。

九月，蒙古軍隊到達居庸關，金朝方面守將獨吉思忠直接放棄居庸關逃亡。哲別帶領蒙古大軍順利入關，逼近金朝中都（今北京）。完顏永濟宣佈中都戒嚴，徵調各地軍隊來勤王。哲別雖然包圍了中都，但是中都城池高大堅固，無法在短時間內攻克。再加上金朝將領完顏天驥帶領大軍趕到，在城內設下伏兵，蒙古軍進城損失慘重。隨後，金軍又乘機偷襲了蒙古軍營，哲別隻好下令退兵。

與此同時，成吉思汗命他的三個兒子朮赤、察合臺和窩闊臺各自帶領一支軍隊，分三路從西南進入金朝境內，進攻雲內、東勝、武州、朔州和豐州等地，大軍所向披靡，金軍望風而逃。西京守將胡沙虎棄城而逃，路上遇到了蒙古軍，又狂奔了三百里，最後逃回中都。十二月，哲別進攻金朝東京（今遼寧遼陽），沒有攻克，他假裝後退五百里。後來乘著守軍疏於防備，以輕騎日夜兼程，一舉攻下了東京，大肆搶掠了一個月後班師。在蒙古和金朝大戰的時候，契丹人耶律留哥起兵反叛金朝，幾個月之內起義者有十萬之眾。金朝派出大軍征伐，耶律留哥派人聯絡成吉思汗，得到了蒙古方面的援助，多次擊敗了來進攻的金軍。嘉定五年（1212年）七月，成吉思汗再次帶領大軍南下攻打金朝，首要目標是金朝西京大同府。蒙古軍一路上先攻破了宣德，又攻克德興，進而圍攻西京。成吉思汗採用了圍城打援的策略，在西京東北密谷口設伏，殲滅了金軍元帥奧屯襄帶領的援兵。攻打西京時，成吉思汗中流矢而受傷，只好下令撤回陰山。

1213年秋，成吉思汗第三次帶兵南下攻打金朝。他們在懷來打敗了金朝元帥完顏綱、術虎高琪帶領的十萬金兵，然後乘勝到達居庸關北口。之後兵分三路，攻破了無數金朝城池，在中都附近會師，對中都形成包圍之勢。嘉定六年（1213年）八月，金朝內部發生大亂。當初胡沙虎逃跑到紫荊關的時候，搶奪了官庫金銀，殺了淶水縣令。完顏永濟不但沒有懲處他，反而再次啟用他為副元帥，帶兵駐紮在中都城北。此後胡沙虎更加胡作非為，完顏永濟派人到軍中責備他。胡沙虎竟然因此心生怨恨，隨後他發動政變，殺死了完顏永濟，改立完顏繤為新帝，是為金宣宗。

金宣宗十分懼怕蒙古軍隊，加上宮廷混亂，已經無力與蒙古再戰，於是派人向蒙古求和。成吉思汗知道金朝一時還難以全部消滅，於是同意了對方議和的請求。嘉定七年（1214年）三月，金朝獻出五百童男、五百童女和大量金銀珠寶，還將岐國公主獻給了成吉思汗。此後雙方正式議和，成吉思汗帶兵退出居庸關。金朝方面額手稱慶，以為自己躲過了一劫，其實這只是他們滅亡的開始。

蒙古大軍撤回到草原之後，成吉思汗派人出使南宋，希望蒙宋可以聯合，一起消滅金朝，沒有想到使者被金朝逮捕，被扣留在中都。金宣宗知道了成吉思汗的意圖後，十分慌張，擔心蒙古再一次來襲擊，於是決定放棄中都，南遷到汴京（今河南開封）。眾多大臣苦苦相勸，金宣宗不聽，執意堅持遷都。

嘉定七年五月，金宣宗倉皇南下，留下太子留守中都。大臣完顏承暉十年作為主帥，抹捻盡忠為副帥進行輔佐。此時南遷，顯然是一種膽怯的行為，金朝方面的威嚴蕩然無存，從中也可以看出金朝的國運也不會長久了。六月，成吉思汗聽說金朝南遷，派出使者進行譴責：“議和南遷，是懷疑蒙古有異心，那麼議和就是個幌子罷了。”隨後，成吉思汗決定再一次興兵討伐金朝。

金宣宗在南遷途中，命令投降金朝的契丹人將派發的裝備馬匹歸還給金人，契丹人聽到之後覺得受到了歧視，他們在良鄉一帶譁變，殺死了金朝主帥，推舉契丹人斫答為主帥，反過來攻打中都，還派出使者投降蒙古。成吉思汗知道此時金朝遷都，人心浮動，正是攻打的好機會。他命部將三木合拔都、金朝降將石抹明安等帶領大軍，從古北口進入金朝境內，會合契丹人圍攻中都。成吉思汗又命木華黎帶兵攻打遼西和遼東來策應。成吉思汗還採納了部將的建議，吸取中原的技術，組建了一支蒙古炮兵。

聽說蒙古大軍南下，中都即將被包圍，金宣宗擔心留守太子身有不測，急忙命太子逃亡到汴京。太子走後，中都軍心更加不穩，完顏承暉連忙向汴京告急，金宣宗決定以烏古論慶壽、永錫帶兵，李英護送糧草，趕往中都救援。三木合拔都採用圍城打援的辦法，在霸州大敗李英，將其殺死。慶壽和永錫聽說了這個訊息，全部潰逃，救援中都的糧草斷絕，全部被蒙古軍隊獲得。中都糧草斷絕，內外不通，主帥完顏承暉看到大勢已去，就服毒自殺了，副帥抹捻盡忠等人出城南逃。金朝大臣耶律楚材看到朝廷如此腐敗無能，決定輔佐成吉思汗，一來可以成就大業，二來可以勸說蒙古人不要濫殺無辜百姓，救民於水火之中。

此時中都城內沒有主將，金兵只好投降。石抹明安向成吉思汗報捷，並進入中都城內。成吉思汗派人到了中都，清點獲取的戰利品。同時，他還派出使者勸說金宣宗投降，讓金宣宗放棄帝號，獻出河北和山東等地，改封為河南王。金宣宗並沒有放棄振興金朝的努力，他當然不想做亡國之君，更不會接受如此屈辱的協議。當年金朝欺負宋朝的時候，可沒有管對方是否屈辱，如今風水輪流轉，金朝也落得和當年宋朝一樣的境遇。

在金朝生死存亡的時刻，金朝大將蒲鮮萬奴逃到了東京，然後背叛金朝自立為王，國號大真，改元天泰。嘉定九年（1216年），他投降了蒙古，不久之後又叛蒙而自立，自稱東夏國，在遼東一帶割據。成吉思汗佔領中都之後，蒙古方面士氣大漲，胃口也進一步變大了。此刻的蒙古已經不滿足於掠奪人口和財物，成吉思汗將接下來的計劃定為攻城略地，攻佔中原，搶奪土地。

成吉思汗派三木合拔都繼續南征，經過西夏進入潼關，經略河南，一直殺到汴京城下，探明金朝此時還有重兵把守，不久就北歸了。成吉思汗知道短時間內難以徹底消滅金朝，就帶領主力軍回到了克魯倫河，留下一部分兵力繼續和金朝作戰。這一時期，蒙古騎兵在金朝境內馳騁縱橫，不斷消耗金朝精銳兵馬，掠奪大量人口和財物。至此，蒙古對金作戰第一階段結束，開始進入第二階段。

嘉定十年（1217年）八月，成吉思汗封大將木華黎為太師和國王。他對木華黎說：“太行以北，我自己去攻打，太行南邊，就交給你去征服。”他賜予木華黎全面攻打金朝的權力，此後，成吉思汗將蒙古主力轉向了西方。

這時候木華黎手下有石抹也先、耶律禿花，以及漢人降將劉伯林和史天倪等人，兵力有十幾萬人。木華黎改變了蒙古軍以往燒殺搶掠、攻城而不守城的傳統做法，採用了金朝制度，在中都和雲中分別設立了行省，並且設定官員來治理。

木華黎知道自己兵力不足，還無法與有著幾十萬大軍的金朝正面抗衡，但是他明白金朝對河北、山東等地控制力十分虛弱，所以他利用了當地地主武裝，沿用了金朝官職，給予他們官銜，利用他們來攻城守城。這樣一來，就經常可以看到分別投靠了蒙古和金朝的地主武裝之間的對抗。蒙古做好了充足準備，金朝也決定抵抗到底。接下來蒙金之間進入了混戰不休的第二階段戰事。

1217年，木華黎帶領大兵攻打中都以南的地區。十月，木華黎進攻中山府、新樂、趙州、邢州等地，金朝各地官員紛紛投降。木華黎部下的攸興哥帶領先鋒攻下了大名府。十一月，木華黎大軍進入山東，相繼攻破了濱、博、淄、沂等州。十二月，又攻下了益都和密州，金朝節度使完顏寓戰死。木華黎帶領的另一支軍隊同時向著河東進發，十一月，他們攻打太原城，切斷了城中糧道。太原府事烏古論德升帶兵抵抗，蒙古軍退走，糧道再一次開通。嘉定十一年（1218年）夏天，蒙古軍在應州集合。八月，木華黎帶領步兵騎兵幾萬人，從太和嶺進入河東，攻打代州等地。九月，蒙金再次圍攻太原，並且攻破了濠垣。烏古論德升建立柵欄堅守城池，他將家裡的金銀財寶和馬匹分給士兵們，激勵部下盡力抵抗。

蒙古軍將城池西北角攻破，就此進入了城池。烏古論德升將戰車相連，阻塞了道路，多次阻礙蒙古軍進入。但是蒙古軍攻城的箭矢和石塊如同雨點般落下，守城士兵都不敢站起身來，最終還是攻破了城池。這時候烏古論德升回到府邸，對姑母和妻子說：“我守衛這裡幾年，不幸力竭。”隨後自縊而亡，他的姑母和妻子也隨之自殺。

木華黎留下攸興哥鎮守太原，蒙古軍隊繼續進攻汾州，汾陽節度使兼經略使兀顏訛出虎戰死。十月，蒙古軍攻克了潞州等地，向著平陽進軍，李革和權元帥左監軍完顏從坦守衛平陽。在太原失陷之後，完顏從坦上奏說太原丟失，很快就要危及平陽，河東丟失，是因為駐軍比較少，援兵不能及時趕到；平陽是河東根本，河南的屏障，請合併懷州等地兵力來充實潞州，調動澤州等兵力並山為營，作為後援。

但是蒙古軍並沒有給他機會，而是迅速到了平陽城下。平陽城被圍困，城中駐紮兵力不到六千。金軍幾次出城據敵，幾天之內，損失過半，援兵還沒有趕到。蒙古軍逼近城北濠垣，提控郭用力戰被擒獲，堅持不肯投降蒙古，被殺。副將李懷德投降蒙古，平陽城被攻破。部下勸說李革逃走，他說：“我不能保護此城，哪裡有顏面見皇帝，你們自己走吧。”說完之後，李革和完顏從坦都自殺殉國了。太原和平陽相繼失陷，河南的屏障就此丟失。

木華黎接下來繼續征討河北、河東和山東等地。1218年秋天，木華黎帶兵出紫荊口，與金軍在狼牙嶺作戰，金朝將領張柔的戰馬跌倒後被抓，只好帶部下投降。張柔原是易州土豪，善於騎射，行俠仗義，以豪俠自稱。蒙古攻打金朝後，河北大亂，他乘機聚集了族人鄉鄰幾千家結寨自保，金朝將他拉攏，給予了中都留守兼知大興府事的職位。在投降蒙古之後，木華黎重用張柔，讓他擔任原先的官職，來瓦解其他地主武裝。

嘉定十二年（1219年），木華黎帶領蒙古軍和歸附的漢軍攻打河東。在此期間，張柔擴充了勢力，連續攻克雄、易、保、安等州。賈蠫在孔山臺堅守，因為通往山下的取水道被切斷，只好投降。張柔原先是金中都經略使苗道潤部下，賈蠫原是苗道潤副使，後來苗道潤被賈蠫所殺，此時可謂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張柔下令將賈蠫剖心祭祀苗道潤。張柔屯兵滿城，金朝真定將領武仙集合兵力幾萬人來攻打，張柔出奇制勝，大敗武仙軍隊。此後張柔乘機攻下了定州和祁陽等城，又攻打中山府，與武仙的將領葛鐵槍在新樂作戰。他臨陣額頭中了流矢，被擊落了兩顆牙齒，仍然拔出流矢繼續作戰。武仙又來攻打滿城，張柔親自登城督戰，再一次中了流矢，依然帶著部下守城。八月，張柔攻下真定以東三十個州縣。嘉定十三年（120年）七月，在木華黎的攻略下，南宋山東濟南治中嚴實以部屬八州和三十萬戶投降蒙古，木華黎實力大增。在蒙古軍攻勢下，越來越多的漢人地主投靠了木華黎，蒙古軍不戰而勝獲得了大片土地。嘉定十四年（121年）四月，金朝派出使者求和，此時成吉思汗正在西征路上，金朝使者以成吉思汗為兄求和，被其拒絕了。此後，木華黎軍隊攻下了黃河以北大部分地區，帶兵向西渡過黃河進入陝西。十一月，蒙古軍進攻延安，金朝延安知府完顏合達出兵抗戰，誤中了蒙古軍埋伏，損失慘重，完顏合達退到城中固守。

這時候，太原、平陽、真定等地反覆在蒙金之間易手，戰事出現了拉鋸狀態。嘉定十五年（12年）八月，木華黎攻打被金朝收復的太原府，太原再一次落入蒙古之手。十月，蒙古軍攻打河中府，金朝侯小叔帶兵堅守，蒙古將領石天應久攻不下，只好撤圍而去。之後，石天應乘著侯小叔出城之際，出兵攻佔了河中府。冬天，木華黎準備先攻打鳳翔，再進攻長安。沒有想到，金朝左監軍赤盞合喜堅守，完顏仲元出城作戰，蒙古軍損失慘重。木華黎見勢不妙，只好撤軍。嘉定十六年（123年）三月，木華黎在聞喜縣病故。他死後，其子孛魯繼承封號，繼續攻打金朝。同年，金宣宗病故，金哀宗完顏守緒即位。寶慶二年（126年），蒙古軍佔領山東全境，河北和山東、山西全部被蒙古軍佔領。金哀宗改變了之前三面對敵的策略，停止攻打南宋，和西夏修好，集中力量抵抗蒙古，以幾十萬兵力在潼關駐守，另外派出精兵二十萬沿黃河兩千多里分四段堅守。於是蒙古和金朝形成了隔河對峙的局面。在蒙金十年混戰期間，成吉思汗一路向西滅亡了西遼和中亞大國花剌子模，又北上高加索大敗羅斯聯軍。成吉思汗將佔領的廣袤領土分封給諸子，形成了西道諸王的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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