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陽節重陽節，想起奶奶

重陽節，想起奶奶

文圖/王永港 編輯/王永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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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重陽節，忽然就想起奶奶來。

奶奶一生是勤勞的。從嫁給爺爺那天起，就承擔了家裡所有的重擔。因為那時候窮，吃飯都是問題，所以奶奶總會想法設法搞吃的。春天裡的槐花，榆錢，秋天裡的地瓜葉，南瓜頭，都能在奶奶手裡做成美食。因為奶奶的勤儉持家，在那個貧窮的年代，硬是養活了八個兒女。在我的記憶裡，奶奶總是會跟我說起那些久遠的往事，每每動情處都會熱淚盈眶。我知道，奶奶這一輩子不容易，吃過的苦只有她自己最清楚，受過的罪，只有老天最明白。然而，奶奶從來沒有抱怨過什麼，只是堅強的面對，面對那些風風雨雨，面對那些艱難困苦。奶奶說，這就是命，只有面對，坦然接受，才能度過難關。奶奶是這樣說的，也是這樣做的，八十多歲的時候，還一如既往的在勞作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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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的記憶裡，重陽節這個節日在我們農村老家是沒有概念的，有的只是繁重的農忙，秋收。因為這個季節，正是一年當中最繁忙的日子，既要秋收，又要搶種。三春不如一秋忙，大概就是如此吧。爺爺一輩子熱愛土地，眷戀土地，所以，七八十歲了，仍舊在地裡勞動著。我印象裡，爺爺九十歲的時候，還種過幾畝地。

那時候，奶奶得了癆病，不能下地幹活，只能在家做做飯，收拾收拾院子，偶爾幫爺爺下一次地，還讓爺爺粗暴地攆了回來。我知道，這是爺爺對奶奶的一種愛。然而，奶奶總會抽空幫爺爺一把，比如晾曬一下花生，扒幾個玉米皮，並掛到屋簷下……這種看似輕巧的活，對奶奶來說，卻也不容易。

3

秋天了。

黃葉漫天紛飛了。

奶奶總會小聲嘀咕著，在這秋日裡。

看著地裡的農活，看著辛勞的爺爺，奶奶卻幫不上任何忙。夜晚降臨的時候，奶奶早早做好晚飯，坐在門口的石凳上，在等待著爺爺的歸來。風略有一些涼意，但很輕柔，黃昏的夕陽染紅了半邊天，染紅了寂靜的村子，染紅了奶奶的臉。

咳咳，咳咳咳……！

奶奶不停的咳嗽著，對著秋風，對著夕陽，對著整個秋天。落日的餘暉把奶奶的身影拖得悠長悠長！……我知道，奶奶的癆病又犯了，而且越來越嚴重，尤其在這深秋裡。

“去醫院看看吧！”

爺爺央求著。

“老毛病了，不用管的。”

奶奶總是輕描淡寫的對爺爺說。

雁南飛了，樹葉也落地了，然而，奶奶仍舊會坐在門前，靜靜地守候著什麼。

4

我最後一次見奶奶也是在黃葉紛飛的秋日裡。回家時，給奶奶帶了一堆老家買不到的吃的，奶奶興奮的跟個孩子一樣，逢人就說，這是我孫子從外地大城市買給我吃的！那種自豪感，在奶奶心裡油然而生！然而，由於時間原因，我在家匆匆一日，即啟程遠去了，留下了孤獨的奶奶獨自守候著老屋。我怎麼也沒有想到，那次竟然是跟奶奶最後一次見面。兩個多月後的一個漆黑的夜晚，奶奶永遠的閉上了雙眼，永遠離開了我們，離開了這個眷戀的世界！

如今，又是重陽節了，奶奶卻跟我們陰陽相隔，然而，我的眼前卻浮現出奶奶坐在門口石凳上的身影，那安詳的面孔在秋日夕陽的映照下，愈發顯得紅彤彤！

作者：王永港，80後，日照莒縣碁山鎮人，居單州，一個有靈魂的勞動者，一個為愛而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