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銷社王者歸來

文 | 二掌櫃

A股飛出一隻漲停的白天鵝。很多人都在問：天鵝股份到底是幹啥的？棉花收割機，一個很多人聞所未聞的行業。市值15億元左右。天鵝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起飛的，這位巨人就是供銷社，它的規模是阿里巴巴的8倍，正在以王者的形象歸來。

供銷社的全稱是供銷合作社，主要是村鎮供應和銷售方面業務的合作社。很小的時候，供銷社的同學悄悄地抓一把水果糖塞過來：“沒吃過吧？我爸是供銷社的。”那個時候，從20世紀50年代成立至今的供銷社，在我的印象裡供銷社就是人間天堂。作為中國農村最重要的流通渠道，中華全國供銷合作總社行政級別是正部級。

作為中國唯一將網路遍佈農村的零售機構，供銷社銷售品類齊全，除了家庭的日常用品油鹽醬醋茶、針頭線腦外，種子化肥、農耕機械成為供銷社的大宗商品。我那位同學給我塞糖後不久，供銷社系統基層開始虧損嚴重，從1992年到1998年期間，整個系統平均每天消失274個基層網點。供銷社一度活在人們的記憶裡，一把瓜子一把糖。

到了2002年，供銷社開始改革，打破大鍋飯，自負盈虧。資本運作成為供銷社系統改革的重要手段，引入社會資本，提升整個系統運作效率。到2020年底，全系統有縣及縣以上供銷合作社機關2789個。全國供銷合作總社到2021年銷售總額6。26萬億元，同比增長18。9%。到2022年上半年，全系統銷售總額2。9萬億元，同比增長19。1%。

阿里巴巴和京東一直都是根植於人心的網際網路零售企業，供銷合作總社2021年的銷售額是阿里巴巴的8倍。工商銀行堪稱全球第一大銀行，供銷合作總社的銷售額是工商銀行體量的6倍，差不多是中國平安的5倍，是中石油和中石化收入的總和。作為網路渠道延伸到農村的零售巨無霸，供銷社系統每年以兩位數的增長速度快速奔跑。

除了快速增長，整個供銷社系統現在參控股13家上市公司，其中山東有天鵝股份，廣東有天禾股份，浙江有浙農股份，河南新野縣有新野紡織，江西有沃農股份、敦煌有敦煌種業。中華全國供銷總社旗下有中農聯合、中農立華、中再資環、亞鉀國際。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安徽供銷社實際控股了新力金融，成為唯一的金融企業，旗下還有輝隆股份。

網際網路零售以及物流網路，通常只能延伸到鄉鎮，難以進入村戶。而供銷系統的種子、化肥等商品，需要透過強大的物流網路走村進戶。2021年報中，供銷系統的輝隆股份毛利率只有7。88%，浙農股份毛利率9。26%，中農立華毛利率6。27%，他們的淨利率通常在4%以下，管理上任何差池都容易虧損。供銷系統的上市公司財務資料可以窺見，整個系統沒有形成與民爭利的格局。

供銷系統沒有消失，而是一直根植於廣袤的農村。隨著湖北、寧夏、重慶等地擴張供銷社網點，以及供銷系統招考公務員，這個將近70年的商業零售網路再次贏得市場的關注。國有資本的大舉擴張，跟網際網路零售沒有形成正面的衝擊，他們跟社群食堂一樣，是國家從社會保障體系和經濟安全、社會穩定的角度，恢復國家系統性支撐體系。

作為社會底層的供給安全網路，供銷系統不以利潤為唯一導向，為中國農業提供安全可靠的商品，保障農業和農村經濟的發展，為整個中國的經濟基礎提供穩定而安全的保障，這種國有資本系統同民間的零售體系形成差異化的互補協同效應，有益於廣大人民群眾。面對供銷系統王者歸來，也許，老百姓會說，他們是八月十五的月亮，正大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