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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200天(3)紅頂教堂的婚禮

2023-01-08由 耕讀希望旅行日記 發表于 農業

教堂婚禮需要花費多少錢

非洲200天(3)紅頂教堂的婚禮

模里西斯最上鏡的地方莫過於紅頂教堂。它的大名是

巴黎聖母院輔助教堂,因為屋頂是紅的,被稱為紅頂教堂。

紅頂教堂位於模里西斯島的最北端。據說當年有幾艘船撞到了附近的珊瑚礁,連人帶船

全部

葬身海底。法國人覺得這裡運氣不好,因此起名為厄運海角。

對法國人來說這裡還真是災難之地。1810年,英國軍隊從這裡登陸,大敗法國人,從此模里西斯江山易主,成了英國人的地盤。

建於1938年的紅頂教堂不但沒有任何厄運海角的晦氣,反而充滿了喜興。它是聞名遐邇的結婚聖地。世界各地的伴侶飄洋過海到這裡就是為了舉辦一場婚禮。

紅頂教堂被鬱鬱蔥蔥的草坪簇擁著,背靠青綠無際的大海,頭頂碧空如洗的藍天。海的綠, 天的藍,紅紅的屋頂,白白的牆壁,渾然天成,美妙絕倫,就像一幅精緻的明信片。

這次來模里西斯的計劃之一就是來看看紅頂教堂的婚禮,來聽聽那些“風裡有花香,身邊有最愛的人”的浪漫。融入縱情歡樂的人群,你一定會聽到和感悟到那些充滿詩意的故事。

進到教堂裡面參加人家的婚禮是不可能的。幸好教堂的面積不大,大部分新郎新娘的活動都是在教堂前面的草坪和海灘上舉行。

一個穿著白色的婚紗, 腳蹬高跟鞋的年輕女孩,一拐一拐地跳過腳下的火山岩石。她一隻手撩起長長的婚紗,要尋一處最佳的景地拍照。

新郎從大揹包裡拿出一雙白色的旅行鞋,他蹲下身子給新娘換上,很細心地繫緊鞋帶。

新娘咯咯地笑著。她偎依在新郎的懷裡,擺著各種造型。她把手機遞給當攝影師的父親,要求父親除了用照相機拍以外再用手機補一張。

姑娘兩眼盯著手機,用手“刷刷”地編輯著。她一定是想將相片在第一時間曬在Instangram上。

長長的婚紗拖在海灘的沙子上,海水浸溼了裙邊,姑娘竟然一點不知。

這對小夫妻來自紐西蘭南部的小鎮。

那一年男孩15歲。放學回家看到鄰居前院的鞦韆上坐著個女孩,約莫12、3歲,金色的頭髮梳著一根粗粗的辮子。她手裡拿著本書,咬牙切齒,高聲揹著蹩腳的法語。

男孩一句也沒聽懂,卻鬼使神差地走了過去,愣愣的喊了聲“Hi。”

正像電影《怦然心動》中的那個經典畫面:女孩一抬眼,撞進了男孩那深藍色,翻卷著長睫毛,有些憂鬱的眼神裡。女孩心裡一陣狂跳,像觸電一樣蹦了起來。茫茫人海里終於遇見了那個讓自己亂了節拍的人。

女孩是男孩遇見的第一個姑娘,只一眼,便一生。

倆人從此一起上學,之後又一起在小鎮開了個糖果店,隨影隨行,再也沒有分開過。

女孩說,往後餘生,你去哪兒,我都跟著。

男孩還是忽閃著那對藍色的,有著長長睫毛的大眼睛:你20歲時,我一定採一束咱家鄉的玫瑰,帶你去模里西斯的紅頂教堂。

女孩的父親從紐西蘭一路陪同而來。婚禮上,這個五尺高的大男人哽咽著對男孩說,我嫉妒你!但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你一定能照顧好她。如果有一天你不愛她了,別傷害她,跟我說,我這就帶她回家。

男孩女孩的故事沒有太大的戲劇張力,但很純粹,也很浪漫。

非洲200天(3)紅頂教堂的婚禮

在紅頂教堂,我聽到另外一個動人的故事, 那是一對中年人的愛情。

40

年前的一天,馬修和珍妮在紅頂教堂的婚禮上偶然相遇,那一刻卻變成兩人三生華髮,一生的牽掛。

在我的生命裡,愛無止境,無論你離我多麼遙遠,我心與你同在,我心與你相依”

在電影《泰坦尼克》主題曲《我心永恆》的歌聲中,珍妮雙手打著啞語,緩慢

地向耳聾的丈夫馬修走過去。

珍妮很胖,渾身的肉裹在白色的婚紗裡,緊繃繃的。

1974

年,

15

歲的馬修在

紅頂教堂給表叔做伴郎時第一次碰見了做伴娘的珍妮。馬修被這個長著褐色頭髮的女孩深深吸引住了。

婚禮的舞會上,兩個十來歲的孩子翩翩起舞。馬修在珍妮的耳邊悄悄地說,你真好看!

那天以後,馬修每天放學後都會等在珍妮學校的門口。更多的時候,他只是在那裡偷偷地看她。

他裝作沒事似的走過她的身旁,手裡舉著個已經化了,往下滴著湯的冰激凌。

哎呀,真巧,怎麼又碰上了,買了個冰激凌,我不愛吃奶油的,給你吃吧。

每每這時,珍妮都會滿心歡喜地接過那流著湯的冰激凌,幾口就吞了下去。

好吃,好吃,我就愛吃奶油冰激凌。

珍妮從書包裡拿出一個桃子,有時是幾塊餅乾遞給馬修。

這是我家桃樹產的桃子,媽媽做的餅乾。

臨末了,還總要加上一句,這是我的午餐,沒吃完,剩下的。

高中畢業後,馬修隨父母去了法國。珍妮在當地的郵局找了一份工作。他們漸漸失去了聯絡,各自結了婚。

不過馬修從沒有忘記過珍妮。

2016

年,妻子去世後,他在臉書上搜索到了珍妮,發現她成了寡婦。

他給珍妮寄去一張明信片,上面寫著一句話:我好喜歡你,我一直忘不了你那飄著洗髮膏味道的褐色頭髮,還有那雙厚實的小手。

很快他收到了珍妮的回信,上面說她經常在看

40

年前婚禮上跳舞的照片。那天,她覺得心臟快要從胸膛跳了出來,真懷念那個牽了手就是一輩子的年代。

他可以用很多現代的方式和她影片

通話,可是他沒有。他選擇了最原始的方式——寫信。

馬修每隔兩天都給珍妮發一封信。他告訴她自己因為一次事故而永遠地失去了聽力。

珍妮回信說,我已經開始學習啞語,餘生與你相守都是滿滿的愛。

2017

年,馬修從巴黎飛到模里西斯的路易港。他們約好在紅頂教堂的門口相見。

那天,馬修穿著筆挺的西裝,手裡舉著奶油冰激凌。模里西斯的

6

月很熱,他不停地用手絹擦著手上冰激凌流淌的汁兒。

珍妮來了,還是一頭褐色的金髮,只是有些稀疏。她帶來了

40

年前她和他在紅頂教堂跳舞的照片。

馬修和珍妮的婚禮特意模仿了40年前婚禮的那一幕,同樣的場景,同樣姿勢的照片。 只是這次不是馬修走到珍妮面前邀請她跳舞,而是珍妮打著啞語,在《我心永恆》的樂曲中走向馬修。

離開紅頂教堂的時候,不知為何,我突然想起

張愛玲的那句話: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要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碰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唯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