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9期：苦菜情緣

文/伍美順（桂林）

正月裡，屋前屋後，路邊的苦菜就不約而同地長了出來，紅紅的小莖，鮮綠的葉子，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的生機與蓬勃。每當看到這些被人忽視的東西，我心裡就隱隱地滋生出一種思念，一種牽掛。

七十年代初，鄉下人因生活的貧困，苦菜可成了餐桌上的“香餑餑”。記得我讀小學那時，有一次母親帶著我去熊家嶺的石山窩窩上去採摘燈籠菜（回家餵豬），快返回時，見母親摘了一大捆野菜卻不同。我問母親：這是什麼菜呀？母親說：這是苦菜，很好吃的。過去，沒得吃，家裡常摘這些苦菜來充飢。我說我還沒吃過哩！母親說，吃是吃過了，只是你不知道是苦菜而已。

母親摘的苦菜嫩嫩的，鮮綠鮮綠，小莖紅紅的，甚至一塵不染。從“百度”上查到苦菜有很多種（我母親說她都吃過三四種），但這種苦菜確實與眾不同。它隨地都可以生長，田埂邊、小路邊，甚至石山縫裡。吃過幾次苦菜，真的不同凡響。後來，我吃苦菜便上了癮。從那以後，我一見到苦菜，就想方設法摘回去吃。但每次摘回去的苦菜，母親總是一絲不苟地進行加工，使人吃了還得想吃。確實，苦菜成了我童年時吃得最多的一種野菜。

苦菜，俗稱苦麻菜（也稱苦菜花），是食藥兩用的野生植物，性寒、味苦、具有清熱解毒、涼血、止痢等功效，並含有一種醇類物質，對於高血壓、高血脂、糖尿病等有很好的預防作用。苦菜含有氨基酸的種類比較多，經常食用，能促進人體內部的合成，從而增強人體的免疫力。此外，苦菜花還有治療貧血、殺菌的作用，對金黃色葡萄球菌和溶血性鏈球菌有較強的殺滅作用（此註釋摘自網路）。

這幾年在外，吃的苦菜就比較少了。記得在縣城搞電信工程時，在紹水一個偏僻的小村子裡，偶爾見到一公路邊長有很多苦菜，嫩嫩的，很誘惑人。中午休息時，我摘了很多回去。家裡煮飯的阿姨還不認識這種苦菜，也不會煮，就放到了一邊。翌日，我傍晚回去，鮮嫩鮮綠的苦菜就壞了一大半。我見之好生心疼！後來，我告訴她這樣煮，這樣加工，這樣小炒。第二天，她做出來了，大家吃了都說好吃。那天就是因為吃苦菜，大家飯量大增，每人半斤米的飯，連飯鍋都颳得個乾乾淨淨。

我們煮苦菜，先是把苦菜摘回家後，挑選好，然後燒水，等水開了，把苦菜放到開水鍋裡煮沸，待到了八成熟就掏出來放到事先準備好的冷水中，接連洗幾次，然後又打上一盆乾淨的冷水，泡上一天，這時候苦菜的苦味就幾乎沒有了。煮菜時，撈出苦菜榨乾水，再放到菜板上去切碎，然後放在油炸的鍋裡炒，再配上醬油和調料（不配其它菜），熟後，一盤香噴噴的苦菜就出來了。

苦菜真的好吃。毎年沒出來打工之前，屋前屋後的苦菜就長出來了，採摘雖沒什麼多的分量，可我總是想辦法吃它幾餐才心安理得地背起行囊外出打工。每年都能創下一筆可觀的錢財回家。

有道是：吃得苦中苦（苦菜），方為人上人。

苦菜，你是我今生難以割捨的情懷。不能我在天涯海角，我心中永遠都珍藏著你！有你，才有我人生的幸福時光。

苦菜，愛你沒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