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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古典文學之林中隨遇而安

2022-07-09由 人民融媒體 發表于 農業

敘述的切入口是什麼

本文轉自:株洲日報

羅遇真

記者:王亞老師你好,《吃茶見詩》是你的第幾本書,能給我們介紹一下這本書嗎?

王亞:《吃茶見詩》由黃山書社出版,是我散文集中的第五本,還是以往詩詞品讀的延續。《吃茶見詩》,顧名思義,與茶與詩詞有關。《吃茶見詩》是一套兩冊,兩本分冊書名是《茶煙起》和《營閒事》。《吃茶見詩》書名由著名作家葉兆言題寫,著名出版家鍾叔河先生題分冊的《茶煙起》《營閒事》兩個書名。這套書寫詩寫茶兼及酒畫世俗,在其中我還想傳遞一種與文學與詩詞相關的生活美學。

記者:在這本書中你用茶與詩做引子,寫出了平淡人生的綿長況味。在茶這個意象中,你所品悟到的最讓你覺得可貴的東西是什麼?

王亞:在古人看來,茶能滌煩,能清心,因此,古人有“茶隱”一說,大概是借茶障世。比如嵇康愛打鐵,王濟愛馬,陸羽愛茶,米芾愛石頭,倪瓚有潔癖,都是借癖好寄寓胸中塊壘,將自己隱於其間。又比如愛吃茶的蘇軾,在世事跌宕中仍舊自在過生活。我大概也是借茶來安頓身心,來傳遞除了詩詞文學之外的態度或者性情吧。

記者:你這本書裡有詩、有茶、有畫、有曲,也有酒,如序言裡所說,是抓住了一根線,一頭繫著詩意茶香,另一頭繫著世俗煙火,既有著繁華中的茶香,也有著庸常裡的詩意。你的文字裡似乎隨心所欲地將詩意和庸常兩種境界融為了一體,你是怎樣做到庸碌也詩意,凡俗也風雅的呢?你認為生活中的詩意重要嗎?

王亞:關於詩意與庸常,人們常愛用毛姆的《月亮與六個便士》中的一句話來回答,“在滿地都是六便士的街上,他卻抬頭看見了月亮。”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是普通人,過著庸常生活。但庸常不妨礙一個拖板車的男人會摘一束花給妻子,一位陷於家務的主婦在洗碗和做飯的間隙泡一壺茶慢慢啜飲。我記得我的祖父在世時,最愛哼《空城計》,第一句是“我本是臥龍崗上散淡的人”。他唱的重點就在散淡上面,喝了點酒會更不一樣,眯縫著眼,輕輕緩緩地擊節,腦袋隨著韻曲婉搖晃,是真散淡啊。我以為他這樣就是詩意,其實,他的一生幾乎經歷了世間所有的苦,卻仍能在苦中覓得詩意。大概,詩意可以抵抗庸俗,為生活注入力量。

記者:你認為怎樣的散文是好散文?

王亞:我一直都認為散文應該是風格最為寬泛的一種文體,既可以呈現社會現實,也能表現美好生活,既有平和質樸的敘述語和自由隨意的談話風這樣本色率真的語體風格,又有清新典雅的詩化語和鋪張渲染的激情語這樣濃墨重彩的語體風格。因此,不應該有一個統一的標準。如果非得談一點,我想用“質感”一詞來概括,語言的質感、形式的質感、內容的質感、主題的質感,等等。

記者:你剛才說這本書還希望能“傳遞一種與文學與詩詞相關的生活美學”。可以談談你寫作這本書的初衷嗎?

王亞:我一直以來給自己的身份就是一名教師,教師需要做好古典文化的傳播與傳承。因此,我的散文寫作大多以古典詩詞為切入口,去探尋古代文人和古人生活。我希望能透過我的作品拉近讀者與古人的距離,讓讀者瞭解古典文學和詩詞。這就需要不僅在文字中呈現古典意蘊,也要將今人生活和今人思維融入其間。我希望拉了白居易、蘇軾、張岱、八大山人們來到當下,與讀者鋪氈對坐,飲酒喝茶清談。

記者:我發現你的語言頗有古風意蘊,婉約優雅,又不乏樸素深厚,讀來字裡行間都很精緻,很有講究,可見你對寫作的“語言”非常重視斟酌和磨鍊。這一點也是來源於你長期以來對古典文學的涉獵嗎?可以給讀者推薦一些古典文學作品嗎?

王亞:我在寫作中的確會對語言進行反覆斟酌,這個習慣也確實基於我的日常閱讀。古人做詩詞文章,都講究字斟句酌,尤其詩詞,哪怕一個字眼都須反覆推敲。如賈島那句“僧敲月下門”,古人往往為了“吟安一個字”,而“捻斷數莖須”。古代小品文也是如此,都是“百鍊成字,千煉成句”。優秀的古典文學作品浩如煙海,比如人們最為推崇的《紅樓夢》,又比如唐詩宋詞元曲,還有詩經、楚辭等等。如果希望親近古代作品,我建議從詩詞入手,推薦讀一讀葉嘉瑩先生的詩詞品讀。鍾叔河先生有一套《念樓學短》也頗值得一讀,都是短小的古文,讀來也不費勁。

記者:目前正在進行的寫作計劃是什麼?

王亞:因為前不久才交了一本寫古代文人的書稿《十個蘇東坡》,所以就寫一寫好玩有趣的飲食文章。這些年寫了很多飲食文章,到目前已有7、8萬字,大概明年可以完稿。雖寫飲食,其實還是與古人生活有關。我大概會一直這麼寫下去,在古典文學之林中,隨遇而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