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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先勇:《紅樓夢》是中國人的哲學,寫出了入世與出世的糾結

2022-06-05由 錢江晚報 發表于 林業

白先勇還在嗎

浙江24小時-錢江晚報通訊員 馬正心

由錢江晚報、浙江省新華書店主辦的2018“博庫·全民閱讀週刊春風圖書勢力榜”將年度致敬獎頒給了已81歲的白先勇先生。

2017年初,《白先勇細說紅樓夢》由廣西師範大學出版社推出。白先勇的“細說”,有別於其他流派的紅學研究——他迴歸本源,側重解析《紅樓夢》小說藝術的“現代性”,檢視曹雪芹如何將各種構成小說的元素髮揮到極致,並遠遠超越它的時代,甚至比西方現代主義文學更早、更前衛。

學者葉嘉瑩先生說,即使對《紅樓夢》故事熟悉的人,也還是會好奇,想要了解白先勇的“入乎其內”的體悟與“超乎其外”的評說。

白先勇:《紅樓夢》是中國人的哲學,寫出了入世與出世的糾結

白先勇在桂林出生,生活到6歲,抗戰期間輾轉於重慶、上海、南京等地,青少年時期在臺北度過,之後在美國讀書工作,直至退休。

從年少時起,白先勇便從姐姐們的收集的煙盒圖案上見到了《紅樓夢》中的人物:“那時堂姐妹們一邊收集林黛玉、薛寶釵的盒子,一邊講給我聽,沒想到我一輩子就沒有離開過賈寶玉。”

20歲,30歲,40歲,直至如今,白先勇都在反覆閱讀這部傳世經典。他從中讀出的是中國人的哲學、處事方式、文字藝術,而且,他在耄耋之年,再次細細研讀,並將幾十年的研讀心得,傾囊相授予後來的閱讀者。

1965年至1994年,白先勇在加州大學在美國加州大學以英語授課,教了近30年的《紅樓夢》。

2014年,臺灣大學中文系教授張淑香告訴時已退休的白先勇,年輕人不讀《紅樓夢》了:“現在的學生沒耐心坐下來好好看那麼厚的書了。”

白先勇聽後驚問:“那他們長大了怎麼辦?”

隨後,他便復出在臺灣大學開課,訊息一傳出,登記的學生竟然超過千人。

這一講就是一年半,授課整整100小時,一回一回細細品讀:這也正是《白先勇細說紅樓夢》的由來。

在崑曲青春版《牡丹亭》與《白先勇細說紅樓夢》之後,81歲的白先勇還在不斷弘揚著中華文化中的經典。最近,白先勇擔任總製作人的崑曲新版《義俠記》上演了,這部新版從人性的角度去看待潘金蓮這個爭議人物:“這個角色多姿多彩,能夠引起我們的畏懼與憐憫。”

1988年,白先勇編劇的舞臺劇《遊園驚夢》在大陸首演。其中,有人物回想起多年前看梅蘭芳跟俞振飛的演出:

“像那樣的好戲,一個人這麼一生啊,也不過遇到一回罷了。真是令人難忘,令人懷念哪。”

然而,在今年81歲的白先勇先生的旅途上,我們卻不斷看到新的好戲上演,並好像永不會停止。

白先勇:《紅樓夢》是中國人的哲學,寫出了入世與出世的糾結

白先勇:我這一生,有兩本古典著作對我影響最深,也和我結緣一生,一個是《牡丹亭》,一個是《紅樓夢》。剛好這兩本書我都做了一點事情:《牡丹亭》,我替它還魂一次,2003年起,我開始製作崑曲青春版《牡丹亭》;《紅樓夢》,我替它做了一個小小的註解,我把對它的理解都寫在了《細說紅樓夢》這本書裡。

自少年時代我便耽讀《紅樓夢》,後來在大學教書,也常常教這本經典小說,可是要等到我接近耄耋之年,從頭再細細研讀一次,才有十足信心宣稱《紅樓夢》是天下第一書。就像當時歐洲的文藝復興,他們回頭看希臘羅馬文明的時候,要去尋找標杆,而談中華的“文藝復興”,我想《紅樓夢》絕對是很高的一個標杆。

《紅樓夢》是十八世紀乾隆盛世下寫成的,可它是超時代的,甚至到今天,如果我們研究它的小說技巧,會發現它非常現代,不輸於任何現代的西方經典小說。另一方面,《紅樓夢》將中國人的哲學,所涉及的入世與出世的糾結,以最鮮活動人的故事人物具體呈現出來。可以說《紅樓夢》在我們民族心靈構成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在《紅樓夢》眾多版本中,一直以來我看的都是程乙本,教書也是用的程乙本,從小說藝術、美學觀點看,程乙本應該是最適合的普及本。我個人當然受益這本書非常多,可以說,我是曹雪芹的弟子,我感到這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之一,就是能夠讀到程偉元和高鶚整理出來的一百二十回全本《紅樓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