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郭秀江：連翹

文/郭秀江 圖/網路

松嫩平原的春，來得晚。都四月中旬了，樹木和葦塘還延續著冬季的蒼黃。

大約三、四天前，無意向窗外望去，樓間的綠化帶裡，有幾簇鵝黃躍入眼簾，哦，是連翹開花了！心頭不由得漾起一陣欣喜。因為冬季的漫長，便把這春花看得格外稀罕。

傍晚出去時，只見路旁，體育場的周邊，連翹都開了，齊刷刷的，就像誰喊了口令一般。記得頭一天晚上遛彎回來，還一切如舊，說著開就都開了。

連翹，是北疆大地上第一枝春花。初始，那嫩嫩的鵝黃，被周圍的蒼色打壓，不大顯眼。這才幾天工夫，花開得茂盛起來。有的地方，竟然連成了片，成了氣候，色彩就豔成了明黃。陳舊的蒼色，僵硬的枝條再也掩不住它們。

俗語說“紅花還得綠葉配”，黃的色彩，沒有紅的強烈，更需要綠葉來襯托了，可大自然為啥把開黃花的連翹派做前鋒呢？

再想想，還是大自然有道理。由漫長冬季的單調色彩，到萬紫千紅的絢爛，最好是個漸變的過程，不顯得突兀，給人們一個視覺和心理的適應。而連翹一馬當先，不矯情沒有好的陪襯，不計較減了自己的花色。它慷慨地掬捧出自己的精華，盡情地揮灑自己的青春，給這蒼色的北疆大地，點染春光。

在這裡說連翹，之前一直叫它迎春花了，叫了好多年。還是上個月，一位朋友去青島，當地花已開好多了。她分別拍了連翹和迎春花的圖片發過來，並詳解區別。果然如朋友所說，我們這裡開的黃花是四個瓣，應該是連翹，迎春花與之相似，卻是五個花瓣，這是最明顯的區別特徵。至此，在我的概念裡，為連翹正了名。

明日就穀雨了，這是春天最後一個節氣，穀雨是一個重要的物候節點。連翹將迎來它眾多的姐妹，高挑的櫻花；豔豔的小桃紅；或白或紫香氣襲人的丁香們，相繼濃妝登場。而連翹的明黃，便將融在這絢爛的春色中。

2022年4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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