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聖域行】之三衛城

希臘聖域行

都說希臘的衛城，義大利的羅馬，山西的平遙是世界上儲存最完好的古城，我覺得是有區別的，且不說歷史的久遠，就現狀來說，希臘的衛城應該算是3000年前建在雅典城內的一座山崖上的“故”城，全世界介紹希臘的圖片，如果只有一幅，那一定是衛城；如果有一本，那封面也必然是衛城上的帕特農神殿。至少在形態上，它是希臘文明的第一象徵。

到達雅典的第一天，整個雅典都午休了，我們登了衛城，歐洲的烈日讓我們措手不及，太熱了，唯一值得可圈點的地方就是此時的遊人比較少， 放眼望去，很難想象，一個國家首都的市中心居然有一個陡峭的山丘，山丘頂部有一個個寬大的神殿，除了山丘下面有一些綠樹，整個山丘與神殿全部都是單調的象牙色，也許是來此祭拜朝聖的人太多了，腳下的石板路光滑發亮，當你站穩腳跟，仰望衛城山門的高大石柱時，還是會發出由衷的讚歎，這是公元前五世紀的東西嗎？

雅典衛城主體建築，是為了歌頌雅典娜戰勝波斯侵略者的勝利而建的。 如果你是學建築的，那麼大學裡的第一堂課一定是先介紹了下面圖片——-希臘全盛時期建築與雕刻的主要代表、有“希臘國寶”之稱的——-帕特儂神殿。

帕特農神殿是供奉雅典娜女神的最大神殿，帕特農原意為貞女，是雅典娜的別名。神殿只以粗壯挺拔的石柱環繞成長方形，而且為了增加力的支撐和視覺上更加宏大，巴特農神殿兩側的石柱並不是上下直徑一樣及筆直的，人們抬頭仰望，只見一柱柱直入蒼彎，蒼彎間，白雲雪亮；石柱殘跡斑駁，還斷了一些，但骨架未散，有形有款地把神殿支撐了兩千五百多年，到今天竟然沒有一絲衰態。

巴特農的力量和魅力不僅在於它圖片無以倫比的造型美，還在於它的考古、它的歷史，她的神話。都說文明歷史的傳承，其大部分是以石頭為載體的，希臘也不例外，古希臘的文明也是從大理石的帕特農神殿的腳下一步步走出來的，只是當希臘文明的黃金時代過去以後，帕特農神殿還屹立在那裡，伴隨著自己輝煌的一去不復返，無奈悲涼的立於衰草殘陽之間。

帕特農神殿太氣派，太美了，後世的統治者和權勢們是不會放過它，讓它潔身自處的，眼前的帕特農神殿在羅馬帝國統治時期成為基督教堂，土耳其佔領時期又成了伊斯蘭教堂，十七世紀又成了土耳其軍隊的彈藥庫，現在的殘垣就是威尼斯軍隊對土耳其的彈藥據點猛烈轟炸的結果，十九世紀初，英國駐土耳其大使又把遺留的巴特農神殿的大批精華雕塑運到大英博物館。想起我們的頤和園，歷史是不是有驚人的相似之處。

也就理解了為什麼文明古國被奴役之後會顯得比別處更加的荒涼。巴特農神殿既是文明延續的象徵，也是文明受辱的見證，只是這個受盡屈辱的老祖母更受後輩的尊敬罷了。巴特農神殿正在修繕當中，四周搭了很多的腳手架，導遊說N年以前就是這個樣子，是啊，以希臘人閒散的工作態度，我想要看到完整的帕特農神殿，還得等N年或N的N次方年。

這是在巴特農神殿的腳下，我們上山的必經之路上的狄奧尼索斯劇場的廢墟，劇場建於公元前六世紀，功能只是一個人上演祭祀的歌舞，公元前五世紀動用了第二個演員，舞臺上就有了對峙的情節，又讓合唱隊退出臺外，於是戲劇就產生了，並且戲劇最早以悲劇的形式表演的，世界戲劇史的第一課從此就從她開始了。至今狄奧尼索斯劇場的的半扇形廢墟仍然非常宏大，殘垣斷壁之間仍能清晰地看出劇場的看臺分三層，由上至下分別是天上、人間、地獄。

我住的地方在雅典的衛城腳下，走路也就五分鐘，這是我拍的狄奧尼索斯劇場的夜景，好像比白天又雄厚、夢幻了很多，巴特農神殿的腳下正是狄奧尼索斯劇場的天上、人間的中間部位，這是不是證明在希臘人中，戲劇表現的藝術就是天上、人間的連線紐帶，是人、神之間的溝通橋樑呢。

走在雅典衛城裡，可能隨手撿起的一個石塊都會有幾千年的歷史，和這殘缺的精美雕刻一起，會把你帶回到神祗、英雄、吟遊詩人、史詩傳說的年代，讓人心生敬畏。但唯一特別的是伊瑞克提翁神廟，遠遠看去，最明顯的就是石柱被雕成了少女的形態，低眉婀娜的站在那裡，衛城上那一根根剛性的線條頓時被柔化了。按說石柱應起的是支撐的作用，故聰明的希臘人把少女的脖頸最細處增加了豐厚的髮飾，既增加了支撐的力度，又頻添了許多女性的妖嬈，很多人都猜測這些少女是女神、祭司還是其他什麼身份，無論是誰，相信都會有一個屬於那個年代的動人故事，只是這些故事只有衛城的建造者才知道了。

遺憾的是，今天，我們在衛城頂上看到的都是贗品，為了更好地保護史蹟，真跡已移至新衛城博物館，當然在遙遠的大英博物館也有他們其中的姐妹。

希臘的國旗旗面由四個白條五個藍條相間組成，左上方的白十字表示是純正的東正教，九條寬頻表示希臘文的九個音節以及希臘著名的格言“不自由，毋寧死“。“不自由，毋寧死”，天哪，不要太有個性了嘛，想想我們的生存環境，不自由，湊乎活，我們所受的教育是隻要活著，就有希望。同在一片藍天下，差別是不是有點大了。

在衛城的最高處有一面飄揚的藍白相間的希臘國旗，這面國旗很有來歷，二戰時，德國法西斯統治希臘的時期，有兩個希臘青年，趁著夜色，徒手攀登巴特農神殿東端的垂直峭壁，升起了一面希臘國旗。這事雖然很為希臘、為衛城、為巴特農神殿爭光，但兩個年青人還是被捕了，戲劇般的是幾天以後，第二次世界大戰竟然結束了，德國投降，他們也就成了民族英雄。

我的背後就是這面兒孫們獻給老祖母的希臘國旗，至今還在衛城的廣場上飄揚。希臘人很愛自己的國旗，但沒有敬畏到不可靠近，頂禮膜拜的地步，希臘人對國旗的喜歡很細微、很貼心，他們可以把國旗穿在身上，畫在牆上，貼在杯子上，做成蛋糕等等，只要是生活能夠表達的地方都會有國旗，所以看到希臘國旗你會感到很平和、很溫暖。

一天的時間太少了，只是掀起了衛城衣裙的一角，不知還有多少塵封的故事等待著我們呢。

作者：化繭成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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