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籍著名作家虹影回渝：當年老師影響我一生

《小小姑娘》書封

在重慶著名作家虹影的所有作品中，散文集《小小姑娘》既不是體量最大的一部作品，也不是在讀者中流傳最廣的一部，但它的地位卻足夠特別：這部回望自己童年人和事的隨筆集在出版7年後，迎來“新生”——昨天，虹影帶著“幾乎就是一本新書”的《小小姑娘》回到家鄉重慶，重新講起了書中那些自己的“城南舊事”。

這是虹影的“城南舊事”

清早去江邊倒垃圾路上遇到賣豆芽的“怪老頭”，每晚八點前圍在堂屋裡聽半導體收音機的老老小小，還有自己的父母、姐姐……在七年前出版的《小小姑娘》中，這些虹影童年記憶中的主要人物成了全書的主角，而故事主線完完全全就是自己小時候的親身經歷。這讓《小小姑娘》當年一面市就備受好評。本次新版，原版裡有的這些虹影記憶裡珍貴的東西都做了保留，同時又有增減。

“新版後面的訪談是全新的，加了好幾篇大家之前沒看過的新作進去，也刪減了前面那一版裡的部分內容。”昨天下午，剛回重慶的虹影接受記者採訪時這樣說道。“我希望能更純粹地、像城南舊事一樣地展現我原來在南岸生活的那段時光。”虹影說，新版《小小姑娘》可以說每個字都集中地表現了1970年代重慶南岸彈子石最普通的市民生活：“形形色色：我的家人、鄰居、我的老師、同學。但他們都符合一條明晰的內容主線，就是在彈子石，我和母親、鄰居、和江水的關係等等。”

虹影進一步解釋，之所以在原版基礎上有刪減，就是因為想更集中地表達自己經歷過的那個年代和世界。

虹影近照

當年的老師影響了自己一生

虹影之所以認為這幾乎是一本新書，是因為“這個版本的籌備長達一年半，光封面就準備了5個版本。有想過用知名畫家的畫作，我女兒專門畫的畫作，以及我拍的老重慶的照片等等。”

虹影直言，《小小姑娘》其實就是在尋找從前，找那些記憶朦朧時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和故事。這和母校校慶時，天南地北的學子都趕回來是有共通之處的。“其實我們都是在找影響我們一生的經歷、回憶。”

虹影舉例說，自己至今都記得學生時代遇到的一位老師。“當時我原本以為會被批評的一篇作文，出乎意料地得到了他的表揚，給了我最高分。從那之後，我明白了寫作、做人，應該表達自己最重要，而不是人云亦云。他的肯定給了我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非常大的鼓勵。”

告訴女兒當年人與人之間的真情

有意思的是，7年前《小小姑娘》剛出版時，曾有評論認為這是虹影做母親之後的改變之作。如今記者再次提起這個話題時，虹影笑著表示了否認。“你今年寫的東西，明年來看可能都有新看法，所以我覺得人對自己過往的回望，和有沒有孩子沒關係。”

虹影笑著說，有了女兒之後自己確實可能看到更多了，但那也是因為閱歷增長，“吃虧吃多了，積累起來的價值觀和精神有了變化。”

當然，書裡自己經歷過的故事，虹影也都講給了今年11歲、在英國上學的女兒聽。“她也很感興趣。除了《小小姑娘》，其他還有幾本書下個月聖誕假期她從英國回來，也要帶去看。”

回重慶後，虹影還去給父母掃了墓。現場也拍了照片發給女兒。“她回了我一個流淚的表情。”虹影說，女兒之前就時不時會提起“我沒有（指沒見過）外公外婆。”

說到這裡時，虹影很感慨，“其實我寫《小小姑娘》的意義也在於，她（指女兒）這樣的小小姑娘可以知道父輩小時候，人與人之間的感情是怎樣的。像我們晚上家裡是可以不關門，鄰里之間是互幫互助的。這樣的人和人之間的真情，現在是真的缺失了。”

上游新聞·重慶晨報記者 裘晉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