柿子那些事

柿子，又名朱果、紅柿、紅嘟嘟等，屬柿科植物漿果類水果。柿子營養價值很高，含有豐富的胡蘿蔔素、核黃素、維生素等微量元素。柿子含有一種水溶性膳食纖維的果膠，這類物質對於糾正便秘、保持腸道正常菌群生長等有很好的作用。此外，體力勞動者多吃大柿子不僅能改善血液迴圈，還有消炎和消腫的作用。不僅如此，柿子做成的柿餅是我國著名傳統小吃，深受大眾喜愛，柿子還可以釀成酒、醋，加工成柿脯、柿粉等。

這種水果，只有在完全成熟後，外表才光鮮靚麗，那熟悉的橘紅色，實在有些誘人。它的出現卻很短暫，只在季節到來時才會有。

我愛人的孃家，也算是我的老家，就有好幾棵柿子樹，雖然長期沒人管理，但今年還是結滿了果實。立冬過後，柿樹葉都掉光了，只剩下滿樹滿樹紅彤彤的柿子，太陽一照，猶如一盞盞紅燈籠。家裡除了我之外其他人都不啥愛吃柿子，再說柿子也不咋值錢，所以，就沒人管閒。入冬以後天氣不錯，倒比秋季的陽光還多些，我就乘天氣溫和先後邀約了幾個朋友騎車上去夾了些。既收穫了柿子，又尋得了躺冬日陽光閒遊的樂趣。

因為那幾棵柿子樹都比較高，直接用手是摘不到的，得用長竹杆夾。說起夾柿子，還得講一點技巧。首先得會做夾子，在長竹杆的頂頭用刀削一個鴉雀口，然後用繩子或細鐵絲，在距鴉雀叉口約10公分處捆綁結實，再用刀對準鴉雀叉口，將那段已被紮緊了的竹節一分為二劃開，最後將一小竹片卡入劃口，竹杆頂端便出現一條上寬下翟的縫，叉口型如夾子，這樣就做好了夾具。夾柿子時，只需將鴉雀口對準結有柿子的小技條，用力向前一推，便將長有柿子的技條緊緊地卡入縫中，再轉動竹杆，硬生生地把技條扭斷，這樣就成功地將柿子夾到了。這種摘柿子的方法，其實我小時候就會。最早是大集體那會兒，我從父親那看會的。那些年，溫飽都成問題，那還有什麼更多更好的水果吃。每到柿子成熟了，父親就去集體的柿樹林夾些柿子，有很多次都是帶上我同去的，因為要有幫手才快一些。性急不能夾柿子，更使不上蠻勁兒。我父親很熟練，他總是先將身軀周圍的柿子摘到籃子，用繩子把籃子栓吊到樹杆上，然後舉起夾杆，悠然自得地由遠到近，由多到少，一串串地夾起柿子。遇到零星的柿子，他總是儘可能地將它們連在一起，一併夾起來放到籃子裡。當籃子裝滿了，就解開繩子從樹上吊下來，我便在樹下會迅速接住，將柿子倒在地上，然後就小心翼翼，一個一個擺放在背鬥裡，當然遇到最的我就毫不客氣地當場將它吃掉，因為吃了的不算數（錢）。我記得很清楚，每次去買柿子，先找到管護人，講好價錢後，自己上樹夾，主要是夾個頭大的水柿子，正常情況下都是3塊錢100個。不算很貴，100個柿子，就剛好裝滿不大不小的一背鬥。那個時候，柿子是水果，更是一種食物，父親買些柿子回家，一是放了我們當水果打零食吃，二是與包穀面揉一起做成柿子饃饃當頓吃。那時候的3塊錢也是很不容易掙到的，所以，在當時能有柿子吃也是一種榮耀，我上中學那會兒，那個季我每週除了背糧食外，都要背幾個柿子，時間久了，班裡的同學，包括住在縣城裡吃居民糧的同學，都知道我有柿子吃，星期天下午就老早在宿舍等我。人們常說，父愛深沉，對於我而言，的確是父愛無邊。不僅僅是在當時能吃到柿子那麼簡單。曾經多次，我都想為自己的父親寫點什麼，可總覺得不知道從哪裡下筆，總怕把父親一生的辛勞表達不到位。

這麼些年來，對於我而言，枝頭上掛著的，是柿子，是收穫，是美好，更是牽念。我對於火紅的柿子而言，是想借助柿子傳遞出人間的喜悅、對親人的思念和對人們事事（柿柿）如意的深情祈盼，所以這方面的文字的確是發自內心、與生俱來、無與倫比的一往情深。藉此衷心唯願後輩人柿柿如意，同時祝福朋友們歲歲平安！

況且，山裡的這個柿樹啊，像極了中國廣大的農民，樸實，耐勞，有著敦厚的一生。柿樹是憨厚老實的，結果子總是不遺餘力，當樹枝無法承受繁重時就彎下腰來，柿樹是寂寞的，只有它掛滿一樹紅燈籠，用香甜的果實討好人時，才會引起人們的關注，柿樹是胸懷寬廣的，它從不記較人們用夾子將它的枝條折斷，我想這一切恐怕源於它的普通和低微的身價吧。

對於柿子，更是沒有多少人知道它前期的青澀哦！可我土生土長在山區農村，早在童年時，就與它沾上邊了。我愛結滿果實的柿子樹，更愛她甜美的果實。我無法用言語準確表達結滿果實的柿子樹之風采，也無法精妙地描繪柿子特有的那種甜美醇香，久久迴盪在唇齒之間的味兒。但現在只要想起柿子，只要我願意，就能從我的記憶庫裡找到關於它的很多記憶。我整個的童年，包括少年時期，就與土地結緣，當然就順理成章地知道農村的好些活兒、事兒。那個年代，雖然廣闊天地裡，水土養人、空氣宜人，但多數時候是腹中空空。

也許正是從那個年代一路走來，，昨天我還一個人又上去看了看，總想再多夾些，心想即便是送人吃，也勉得浪費了。到下午，終於又夾了一筐子。一個人坐在樹下，看到眼前冬天蒼涼的景緻，不知不覺間，已經覺得透涼了我的身心。儘管身體的感覺不是很明顯，但從那幾棵掉光了葉兒的柿子樹上，還是能窺見到冬的臨近。

溝那邊的一棵水柿子樹，樹尖上還有紅而亮的柿子掛在枝頭。它鮮豔的顏色，吸引來了不少的山楂等鳥兒，它們根本不在乎我還坐在傍邊。反倒是我打擾到它們了似的，一邊吃還一邊不停地嘰嘰喳喳。或許也是它們記憶力好吧，它們年年如期而至，專撿紅透了的享用，已成了習慣。當然，紅柿子之所以能得到鳥兒們成群結隊的光顧，其原因未必就一定是嘴饞這單一的理由，也可能還是要從根本上解決它們腹中飢餓的問題。

而今衣食無憂的我呢？值蕭瑟時節，遲暮時分，騎車到此也是為了吃幾個柿子？

思緒萬千，老心暮然，眼前，只有好久不冒炊煙的土屋獨院，清靜無語的小橋流水，還有遠處蕭瑟矗寞的蠻家山……迷夢的眼看不明更遠的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