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十年，只為回味一下那逝去的青春（二）

憶國外生活--2

‘無論是不是流水賬似的文章，這都單純是自己對當時生活的一個回憶記錄，權當是對當時的自己一個紀念吧。’

車子停穩，一下車就看到企業旗幟和當地政府的旗幟分列於國旗兩側，旗臺前方是一個寬大廣場，背後是白牆藍頂的辦公房屋區，連著一片，在夜幕下的燈光中顯得莊嚴肅穆。我們各自下車，早已等候的各個工區的同事領導分別上前喊著我們的名字，接我的人是李哥，東北人，雖然身材和聲音比較粗獷，但是為人和藹可親，我和另外一位兄弟在李哥的帶領下拉著行李到了我們的營地，幾位領導前輩都在，簡單寒暄了一下，李哥給我們安排了住處，我和一起來的馬同學同住一間，房子就是工地上標準的板房，兩個床，兩床被褥，上個廁所洗個腳，回去收拾了一下被褥就昏昏的睡去。

我一般到一個新地方，第一晚睡覺就不是很踏實，所以第二天早早的就起來了，一番洗漱後，食堂的飯菜香味就飄了過來，雖然是在國外，但是饅頭、包子、大白米飯每一樣都有，雖然滿頭有點黑，米飯上面有小黑點（後來才知道因為海運時間太長被“捂”了），但是以當時的交通條件來說還是超出了自己的心理預期，吃過飯回到我們工區自有的辦公室，稍作等待，各位領導同事陸陸續續的回來了。我們的工區比較小：工區主任（老胡），技術主管（小杜），測量放線主管（高哥），還有一個昨晚接我們的生產主管（李哥），外加我們兩個一共六個人。因為整個大專案的主業是在剛果河的一條徑流量比較大的支流上建設水電站（這個專案的背景是我國與剛果（金）政府合作的一個以援建換取銅礦資源開採權的專案，大部分資金有口行直接撥付給我們施工單位），專案包含上游一個攔水大壩，下游一個發電廠房，中間一個直徑六米多、長約六公里的引水隧洞和一條五十多公里的進場道路，而我們負責做的就是這個進場道路，雖然長度很長，但是因為使用性質的問題，它的建造標準很低，所以造價也不高。杜哥簡單的把專案情況介紹完，就讓李哥帶著我們去現場，我們工區雖然人少但是因為需要經常往外跑，所以我們有一輛豐田皮卡車，開啟庫房裝上幹活的工具就出發了，一腳油門，三公里，在離專案部不遠的一個小河邊停下了車，路邊馬上有十來個“小黑”（無意貶低任何人，只是當時對他們的一種代稱）站了起來，一個個喊著“肌膚”（當地語：領導的意思）向車這邊走了過來，從車裡拿起鐵鍬，鎬等工具，李哥用一些當地的詞彙連帶手勢簡單地介紹了一下我們兩個便給他們開始安排工作，我們跟著李哥帶著他們向路邊的河裡走去，這就是一個簡單的過河涵洞，我們現在需要修築一下路兩側涵洞的八字口形式的護坡擋土牆，做法也很簡單原始，漿砌片石，只需要拉點水泥就可以，片石和沙子可以就地取材，山多水多就這個好處。

安排好之後李哥就走了，我和馬先生找到河邊一棵樹下的石頭上坐下來，“小黑”們嗚哩哇啦的說著什麼，初到得我自是聽不懂，於是就開始打量起他們，雖然同為一個地方的黑人，他們的面板黑的顏色並不一致，有的是純黑色，但是有的卻是偏棕黑色，但是無論是哪一種顏色，他們的牙齒都很白，頭髮特別的短，還打著卷，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樑，身子骨肌肉分明，無論胖瘦讓人看上去都別有力氣，上身衣著一個“三窟窿”、下身短褲，腳蹬一雙“人字拖”。彎腰、起身、傳遞還是有麼點幹活的樣子。臨近中午李哥過來接我們回去，因為他們的家離工作的地方有三公里左右，而他們交通基本靠走，所以好多人都是在幹活的方隨便找個地方坐下來休息或者吃東西，以便省下體力做好下午的工作。

他們吃的東西我是第一次見，大概有二十公分長，七八公分粗，用一種類似麻葉的葉子包裹著，外邊纏著棕櫚絲（棕櫚樹或者葉子撕出來的纖維），開啟之後軟軟的，粘粘的，就像我們蒸出來的“死麵饅頭”一樣的顏色，遠看還有點“玉質”，配菜是一條小魚，大概二三十公分吧，有點像沙丁魚，裹滿紅通通的棕櫚油，一副很好吃的樣子。。。李哥看著我說：“這個東西叫做“光嘎”，是用木薯粉做的，做的過程比較埋汰，需要在溪水裡浸泡去毒素，然後發酵到“有一定的味道”（這個“有一定味道”我後來體驗到了，真是“妙不可言”），然後放到千年不洗的木質“臼”裡搗碎，裹上葉子煮或者蒸熟，吃這個東西需要用手捏軟一點點吃，雖然我沒吃過但是就看過程和材質就知道味道指定不咋地，但是這東西有一個非常大的好處那就是抗餓，因為它不太容易消化，他們一天吃兩頓飯，除了窮以外還有這東西的功勞，當然吃這玩意也是因為窮，好在他便宜，也能讓在這裡給我們幹活的混個飯吃。不過你不用同情、更不用可憐他們，就她們這地理條件，只要身體稍微勤奮點就不至於這樣，以後慢慢就知道了。”我跟馬老師聽著並沒有說話，車子也在說話間到達了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