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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飛》小梁王校場立威,嶽鵬舉放箭救弟

2022-02-14由 小生話歷史 發表于 林業

梁王茶怎麼吃

兄弟五個出來,歡喜連天,再各處走了一會,又買了三口劍。回到寓中,天色已晚。店主人將酒飯送上樓來,岳飛說道:“主人家,我等三年一望,後日便是十五,要進場去。後日須勞煩主人家早些備飯。”店主道:“相公放心,小店往年也侍候過應考的舉子,現今店中還有幾位相公,後日也要上場。後日斷不會誤了眾位相公。”當晚無話。

《岳飛》小梁王校場立威,嶽鵬舉放箭救弟

十五這曰,兄弟五個四更便起了,梳洗完了,店主已備好早飯,幾人吃完,各各端正披掛。但見湯懷綠袍金甲,插箭背弓;張顯是白袍銀甲,懸劍掛鞭;王貴紅袍紅甲,襯一張紅臉,似個火神爺下凡;那牛皋鐵盔鐵甲,內襯黑袍,恰似個燒炭的夥計。只岳飛,還是穿那件素白袍,又是舊衣。

湯懷問道:“大哥如何穿這身舊衣,我給你做的那件錦袍如何不穿?師父的一副披掛,大哥不是也帶來了麼,怎不穿上?”岳飛說道:“這件素袍我穿慣了的,原就舒坦。況且今日教場比武,又不是個性命相拼,我不穿甲冑,兔得累贅。”眾兄弟勸一回,岳飛不肯,眾人知他有主意,也就罷了。

《岳飛》小梁王校場立威,嶽鵬舉放箭救弟

列位,錦袍、披掛,岳飛為何不穿?原是那日穿了那件錦袍去見了宗澤,看宗澤有個疑心。回來後岳飛便思量了此事。心說我本貧寒,寒士布衣,也是本色,便定了主意。今日見兄弟們頂盔貫甲,鮮衣怒馬,想那應試舉子,大抵都是如此。自己布袍無甲冑,倒有個特立獨行,異於他人。

眾人穿戴齊整下來,幾匹馬都已牽出,在店門囗候著了。店主人叫小二給每人的鞍袋內放了一包牛肉,十個饅頭,說是應試人多,頗費時,若是餓了,可先用來墊墊。眾兄弟謝過,鞍橋一側的得勝鉤鳥翅環上掛好兵刃,另一側掛好長弓箭壺。五人正待上馬,店主叫道:“且慢,幾位相公,請先吃杯上馬酒,好搶個狀元。”小二早已斟好酒放在托盤中,各人飲過,謝了店主人的彩頭,各各翻身上馬,奔考場而去。

《岳飛》小梁王校場立威,嶽鵬舉放箭救弟

幾人來到武考的大校場外,各地舉子有的早已到了。校場門首兩側一排擺了十餘張書案,有書吏驗名,軍校領人,指定位置,等候開考。五兄弟驗了名入校場。但見一座大帳立在校場北沿中間,帳門口安放了四案四椅。那大帳立在一三尺高的臺上,帳外左右,軍校、旗牌分列。臺下中間立一杆大旗,旗上四人大字“為國掄才”。卻是作怪,校場的南邊靠牆角處,也立有一帳,倒小一些,帳外也立一旗,上書一個斗大的“梁”字。岳飛便知那是小梁王的帳了。軍校領五人到了校場南沿,指了位置,五人騎馬列好,四下觀望。過了一個時辰,看看天色已明,各路舉子也都到齊,略看一看,有個五百餘人光景。有宋一朝,崇文抑武,武事不興。文科進士,凡兩宋三百餘年,取了四十八萬餘人,武進士僅三萬餘人。又有頗多武人,以武考得了功名,又走門子、託人情,逐漸改為文職。由是武考每科人數不多。況宋制三年一武進士大考,限取百名,才有了這般武考蕭條之狀。

忽聽一通鼓響,四位主考官入場,各自下馬入座,軍校、旗牌參拜了,奉茶。四人坐定之後,喝了兩囗茶。張邦昌忽對宗澤說道:“宗大人,想你的得意門生岳飛,已是到了。”宗澤不悅,冷冷答道:“我看那小梁王已經到了。”一時無語。那張邦昌便喚了旗牌吩咐道:“先試弓箭,開考吧。”旗牌下去傳令,一時便熱鬧了起來。校場內早已設好了多處箭垛,劃好了線。軍校唱名,書吏記錄,多處便開了考,一時場內箭聲嗖嗖。

張邦昌說道:“宗大人,何不喚岳飛上前,就在我四人近前試射,也好讓我等,見識一下貴門生的箭木。”宗澤答道:“岳飛湯陰人氏,幾時就成了我的門生。況他一介寒士,如何特殊相看。張丞相,依我之見,還是先傳梁王上前。”當即吩咐,傳舉子柴桂前來試箭。不一刻,小梁王騎馬來到臺前,下馬上了臺階,給四位主考施禮後立定。張邦昌見宗澤叫了小梁王,也吩咐叫岳飛上來。

《岳飛》小梁王校場立威,嶽鵬舉放箭救弟

岳飛上得臺來,給四位主考施禮後,跪下聽令。宗澤見那梁王立定不跪,有心挫挫他的驕氣,便問道:“你是柴桂?”梁王道:“是。”宗澤說道:“你若不來參考,原是一家藩王。上得前來,當請你上坐。你今既來考試,便降作了一個舉子,舉子見考官不跪,是何道理?”

梁王聽宗澤如此說,無言以對,沒奈何只得跪下。

宗澤又道:“你一個好端端的王爺,不在蕃內享福,來在京師,不知聽哪個奸人挑唆,來奪這個武狀元。想那武狀元,就是實授了軍職,在你眼中又當得個甚,如何棄大就小。況且今日天下英雄齊聚於此,內中就沒有手段強過你的嗎?怎保穩穩地狀元到手。你不如聽我一言,回去就蕃,安享清福,豈不為美。而一旦上場來爭,對戰之中,刀槍無眼,若有個差池,豈不難堪?”

那小梁王聽宗澤這話,心中惱怒,朗聲答道:“我柴桂雖是個藩王,卻也是大宋子民,從來就有個上陣殺敵,為國盡忠之志。宗大人如此說,是要涼了我的報國之心嗎?況且我降身武舉來考,便是與其他舉子一般。若真是對戰中有個長短,也斷不會埋怨他人,只怪自己藝業不精。”

這話一說,宗澤也就無言了。張邦昌便道:“既如此,那就先試柴桂弓箭。岳飛,你也一同來試。”當下令擺好箭垛。武進士考射,擺垛一百五十步,射中方為合格。那柴桂說道:“張大人,我要射兩百步。”張邦昌心喜,便道:“使得,給柴桂擺兩百步。”柴桂下來,立定了彎弓搭箭,連射三箭,取靶來看,俱中紅心,也是箭法超群。

那張邦昌得意,便叫岳飛來射。岳飛下來,那箭垛已擺回原處一百五十步。岳飛也不言語,老老實實射了三箭,也中紅心。柴桂見岳飛箭法,不免有輕視之意。二人上臺覆命,張邦邦說道:“岳飛,是你這等箭法,也敢來奪狀元,真個是不知天高地厚。”岳飛答道:“大人,武考三場,又不是僅憑射箭便定狀元。岳飛習武,只為報國,並無貪求富貴之心。”張邦昌一時語塞,只好說道:“你二人暫且退下,等候下場對戰。”二人退下各回來處,不提。

岳飛回來,王貴便問:“大哥怎不施展絕技,壓那梁王一頭?”岳飛說道:“我自有主意,不須多言,你幾個可考了箭?”湯懷說道:“我們都考過了,方才回來。”那牛皋看閒來無事,便叫餓了,掏出牛肉、饅頭來吃。幾人也略覺飢餓,也便來吃。應試舉子,試過了箭,可參與二場對戰的,也多掏出乾糧來吃,知下場對戰,須先吃飽了添把氣力。

《岳飛》小梁王校場立威,嶽鵬舉放箭救弟

過不多時,箭考結束。旗牌騎馬繞場,問哪個舉子先下場挑戰。早有一位按捺不住,催馬執刃,直奔校場中央,立定大呼:“濟南府章丘舉子施全忠,請各位英雄指教。”看這施舉人,身形壯碩,一身紅甲紅袍,提一杆三股鋼叉,威風凜凜,那是討敵叫陣啊!早惱了一位英雄,打馬飛出,口中大叫道:“真定府平山縣左懷慶討教。”更不多言,二人戰在一處。那左懷慶一口大刀,也是紅盔紅甲,端的好兩個彩頭。戰不多時,施全忠一叉鎖住那左懷慶大刀,只一擰,那刀險就脫手,再抽叉一拍,那大刀落地,這左懷慶便敗了,含羞退回。又一人大呼“襄陽府宜城縣張琦來也”。二人又戰在一處。那施全忠武藝精熟,戰十餘合,張琦落敗退下。按例連勝兩陣者退場歇息候戰,那施全忠便退下了。一時間,各路舉子輪番上陣,各有勝負,然俱是點到即止,斷無以命相搏。所謂“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那武藝稍遜的舉子,一上場,三五合便已有數,因是並無大傷,僅幾個帶點小傷退下。

戰過幾輪,連勝兩陣者退下將息,場上無人。眾人正在觀望,忽一人一騎,打馬直入校場,口中大呼:“南寧州舉子柴桂討教”,是躍馬而入。看這柴桂,跨下黃驃馬,掌中烏金刀,一身金盔金甲,身材高大,虎背熊腰。眾舉子因見了此前這人去主考大人面前問話試箭,略一傳問,便知是那小梁王。看他出來叫陣,不免個個遲疑,無一人肯上前。

《岳飛》小梁王校場立威,嶽鵬舉放箭救弟

柴桂見無人上前,高聲連呼三遍叫戰。武舉叢中,一人分開眾人,催馬下場,走近前大呼道:“真定府平山縣白亮討教。”這武舉銀盔銀甲,使一杆銀槍。更不多話,二人戰在一處,約七八個回合,那柴桂賣個破綻引白亮來刺,忽使出一個蕩刀式,盪開長槍,一刀斬在那白亮的肩頸之處,一時血濺三尺,死屍栽落馬下。

可不得了啦!一個校場,一時是鴉雀無聲,那擂鼓的、舉旗的、記錄的都是目瞪口呆。那場外舉子,也是你看我瞅,無一人發聲。那臺上四位主考大人,看柴桂斬了那真定舉子,也是發呆,不知怎處。那張邦昌稍愣片刻,立馬說道:“戰陣交鋒,刀槍無眼,有個失手,也可見諒。再來,再來。”那旗牌得了話,滿場飛奔傳話。這話一傳,早惱了一位好漢,躍馬而出,大喝道:“真定府平山縣梁雄,請梁王賜教。”看此人,好大一條壯漢。一身黑甲,使一囗宣花月斧。上得前來就劈,眼見得便是那白亮的同鄉好友。二人戰在一處,約二十合,柴桂又斬梁雄落馬。一時間校場內鼓譟,各路舉子份份嚷罵。

這武考對陣,雖爭個輸贏,卻也都循個點到即止,斷無傷人性命之舉。這柴桂連殺二人,已是激起全場義憤,紛紛叫罵。你道這柴桂,為何要犯眾怒校場殺人?一則他柴家嫡系子孫,有丹書鐵券,在大宋境內,非謀逆不受刑傷。二則這小梁王鐵心要奪這武狀元,也是殺人立威,看哪個敢來與他這王爺千歲相爭。張邦昌見場內鼓譟,當即命傳話,“柴桂連勝兩陣,退下歇息。真定二舉子各發銀五十兩,官府送還歸葬”。旗牌滿場傳令,各路舉子敢怒不敢言,那河北各府舉子,也是各自私語,不知何為。一時間場內空曠,無人下場。

又過一刻,那小梁王催馬再入場內叫戰,各路舉子竟無一人上場,都知他是個王爺,就是手段強過他的,也不敢傷他。既便贏了他,也知遺禍無窮,因之一時便冷了場。

哪曾想,早有一人已躍躍欲試。你道何人,正是那岳飛的兄弟,王貴。王貴看了小梁王刀法,已知和自己只在伯仲之間,料得下了場,既便贏不了他,也無性命之憂。況滿場舉子,無人敢應,自己若下去,說不得賣個人情,那梁王也心知肚明,為日後或有個鋪墊。主意已定,王貴打馬躍出。岳飛大驚,伸手來扯,已未扯到,這王貴便下了場。

王貴打馬到了柴桂近前,大呼道:“相州湯陰縣舉子王貴,請王爺賜教”。那梁王見王貴紅袍紅甲紅臉,手中一口大刀,看身形氣度知是一勁敵,便道:“請王武舉賜教,請。”更不再說,二人戰在一處。三五合一過,小梁王便知王貴的武藝與自已不相上下,若說差,也只毫釐之間。那場外舉子見王貴使刀,懂行的看幾合戰過,便知王貴不弱,忍不住大喊助威,只望王貴贏了梁王,殺殺梁王的威風。二人再戰十餘合,那梁王便是殺心又起。聽場外舉子鼓譟助威,梁王便定下了必殺王貴的主意。心知若殺了王貴,便再無人敢戰。當下一刀緊似一刀,只要斬殺王貴立威。

若單論武藝,王貴只略遜梁王一分,若盡力施為,當可戰個平手。但王貴知他是個王爺,不敢傷他,這刀上就留了一分;二則恐贏了他,為日後遺禍,這氣上又弱了一分。不承想,那小梁王卻已是要殺他立威了。兩下一地,王貴便已是險象環生。岳飛看二人相爭,已心知不好,再戰十餘合,王貴敗象已現,只剩得個招架。岳飛心急,思量一刻,暗暗將弓交在左手,右手搭箭扣好,只待時機。

再看那場上,小梁王一囗金刀,已將王貴纏定,王貴是左支右絀,盡力支撐。忽地梁王一刀劈下,王貴舉刀相迎,卻不料梁王這是個虛招,刀上並未使力。刀一落王貴刀杆,變劈為削,順刀桿直削王貴左手,王貴撒手,等刀鋒過後再搶刀杆。哪知梁王刀上未曾用力,刀頭一收,刀尾蕩起直望王貴刀杆一挑,那王貴的大刀便被挑在一邊,正是中門大開。梁王刀頭已正,只當槍使,往王貴胸頸處直直捅來。王貴大叫不好,已是慌神。

岳飛彎弓搭箭,原是思量好了,若王貴有險,則射那梁王的馬臀。卻是巧,二人正戰在岳飛正面處。那梁王刀頭捅出,正在正面。岳飛看得真切,說時遲,那時快,一箭已是飛射而去。正巧那梁王的刀尖離王貴頸項處只差兩分,那箭便到了,正正射在刀身之上。岳飛用的是周侗傳下的鐵臂弓,可射三百步開外,弓大力沉。這一箭射在梁王刀上,便將那刀頭震歪,可可的一刀,直從王貴頭肩空處捅過。王貴本已知不好,不想刀頭捅歪。只嚇得一身冷汗,如何還敢再戰,是拔馬就跑。那梁王刀身上吃了這一箭,也是大驚,心知自己這一刀,是盡力捅出。不料一箭之力,竟將自己刀頭盪開,當下也是一呆。再看王貴,早已跑遠,轉進了人群之中。那梁王略愣了一下後,兇性大發,躍馬舞刀,滿場大呼:“放箭者出戰,放箭者出戰。”

《岳飛》小梁王校場立威,嶽鵬舉放箭救弟

那臺上張邦昌見梁王氣盛,也指望他這一戰震懾全場,諒也無人敢再戰,那這狀元便是梁王掌中之物了。便傳令那旗牌:“何人大膽,敢放暗箭,傳那放箭者上場,傳那放箭者上場。”那旗牌得了令,也是放馬繞場飛奔,大叫道:“主考大人有令,放箭者上場,放箭者上場。”

王貴已回,擠過來到了岳飛跟前,氣喘吁吁,滿頭大汗。聽那場上連聲叫喊讓放箭者上場,幾兄弟心急如焚,湯懷問道:“大哥,這可怎生是好?”岳飛看這情形,知道捱不過去了,對幾人說道:“看來我只有下去會會這小梁王了。幾位兄弟,今日我若有個好歹,只望你們把我的屍身帶回去,好好看顧我娘和義父。還有,你們大嫂過幾月便要臨盆,我若有個短長,望各位兄弟照應我兒。”說完不再言聲,打馬入場。幾兄弟連聲哀呼“大哥,大哥”。

岳飛催馬入場,到了柴桂近前,抱拳施禮,說道:“梁王千歲,武考對戰,論個輸贏,也是正當。千歲何須必要取人性命。都是大宋子民,人人俱是十年一望,千歲奈何全無體恤寒士上進之心?”

柴桂答道:“岳飛,兩軍對陣,你死我亡,哪有那多心慈手軟?你若懼了,儘管退下。若你真肯服輸退去,本王日後必當重謝。”

岳飛說道:“千歲,今日之勢,已成騎虎。我若退去,當有何顏面立於世間,況也給師門添羞。說不得,岳飛只這一命,請千歲指教。”岳飛年近二十,也正是血氣方剛之年,看那梁王氣焰囂張,也是不服。況且今日之勢,如何退得,想義父周侗,名滿天下,若今日退卻,當如何面對義父恩師?

那柴桂見岳飛不肯退讓,也是殺心大起,說道:“既如此那就不須多言,來來,你且來試試本王的金刀。”躍馬上前,舉刀便劈,二人纏鬥一處。岳飛雖下了場,卻也是忌憚他是個王爺身份,不敢放開手腳。那柴桂卻已生了必殺岳飛之心,刀刀兇險。那臺上宗澤,早知岳飛武藝,今見柴桂戰了幾場,也是心驚。知那柴桂勇武,武藝也有岳飛的七八成。見岳飛只是招架,暗暗心焦。再看兩合便吩咐旗牌:“傳令,叫二人停手,都上前來問話。”那旗牌忙去傳令。柴桂聽叫停手,也便停了刀,打馬往大帳處過來。岳飛也住了手,過來見考官。

二人到了臺下,下馬上階,見幾位考官施禮、跪下。張邦昌早已按捺不住,戟指大叫:“岳飛,你好大膽,教場內敢施暗箭。我看你微末小技,也敢來爭。來呀,把岳飛扠出去,趕回原籍。”

宗澤大叫道:“且慢”。宗大人看那張邦昌一味袒護柴桂,早已不滿,見岳飛要吃虧,這才大叫一聲。軍校聽宗澤發話,也不敢動了。宗澤問道:“岳飛,比武場上放箭,是何道理?”岳飛答道:“大人,與柴桂對戰的是我義弟王貴,我看他有性命之憂,救他一救,斷無施暗箭傷柴桂之意。”宗澤道:“我朝武考,歷年來也無傷人性命的,頂多就是個傷殘。你為救兄弟出手,也情有可原。我再問你,你與柴桂對戰,為何只是招架,不敢還手。你當國家武考是兒戲嗎?”

岳飛聽宗澤這話,抬頭望見宗大人雙目圓睜,滿臉不服之狀,把心一橫,答道:“大人,我因柴桂是個王爺身份,不敢放肆,若柴桂敢與我簽下生死文書,我才敢盡力施展。”

岳飛這話一說,看宗澤有如釋重負之感。而那張邦昌、王繹、張俊三人,卻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說話。那梁王柴桂料不到岳飛說出這話來,一時也是不知如何是好。但那梁王,畢竟也是個二十歲血氣方剛的男兒,況這個身份,一向狂妄驕橫。剛聽了岳飛所言也是一愣,不過一刻,驕狂之氣頓生,必殺之心又起,便朗聲說道:“好,我便與你立下個生死狀。”宗澤聽柴桂答應立下生死狀,立馬招一親兵近前,耳語幾句,那親兵飛跑而去。張邦昌三個看已成騎虎之勢,也不好說話了。

《岳飛》小梁王校場立威,嶽鵬舉放箭救弟

宗澤吩咐道:“來人,去寫生死文書來。”書吏忙取紙筆,帳內書案上去寫,不一刻,寫就給四位大人過目。四人看了也不說話,只點了頭。那書吏立馬進去又照寫一份。岳飛、柴桂各拿一份,看過後簽名畫押。宗澤有心將這事坐實了,便吩咐旗牌:“你將此兩份生死狀拿了,去場內向各路舉子宣講數遍。”那旗牌拿了下來上馬,滿場飛奔,高叫:“柴桂、岳飛各簽生死狀,兩人對戰,但有死傷,各安天命,與對方無關。”繞場兩週,高喊了數通。回臺上將生死狀交與宗澤。

那張邦昌心有不甘,目視柴桂,使了個眼色,便道:“柴桂剛才與王貴戰了幾十合,當休息一刻。柴桂,你且回去歇息片刻。”那柴桂下去上馬,奔回自家大帳。四位考官再不說話,各自吃茶,岳飛也只好站立一旁等候。

那柴桂回到帳內吃茶歇息,帶來的手下都是悍勇之士,圍過來問道:“王爺,如何與那廝立了生死狀?若有個差池,小的們回去如何向老王妃交代?”那柴桂說道:“我也是吃那廝一逼,一時火起,便應了他。現在想來,也覺有些不妥。”內中有一人道:“王爺勿憂,想那廝難不成吃了熊心豹膽,敢殺王爺。王爺但去,我等都擠去前頭,若看那廝張狂,一齊擁上,先將他亂刀砍死。”柴桂聽此一說,心中大安,吃了茶,略坐一坐,上馬提刀奔向校場中來。柴桂停馬於校場中間,勒住等岳飛下場。

岳飛正要下去,宗澤叫道:“且慢,岳飛你為何未曾披甲?”岳飛回道:“岳飛家貧,無銀購置盔甲。”宗澤說道:“你去和柴桂對陣,若無盔甲,豈不吃虧。來呀,給岳飛拿副盔甲來。”先前跑走的那宗澤的親兵託一副盔甲上前,幫著岳飛披掛好,卻是一副鑌鐵鎖子甲。岳飛雖身材高大,但氣質儒雅,穿武袍則添了幾分英氣。哪料這全副盔甲一上身,立馬便似變了個人,恰似天兵神將臨凡。不光宗澤,張邦昌等幾個俱是大驚,暗替柴桂擔心。岳飛謝了宗澤,下臺來飛身上馬,得勝鉤上取下瀝泉點鋼槍,腿一夾,那坐下閃電白龍駒是長嘶一聲,放開四蹄,直往小梁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