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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喝非小事,回憶那些殘留在胃底的吃喝故事之六:吃苦菜

2022-01-30由 煙波釣客HSL 發表于 林業

乳苣怎麼讀

北方的早春,當被凍穌了的土地剛剛甦醒,便有些忍耐了一冬的綠,星星點點秀出黃土。這些“遙看草色近卻無”的綠,細想,它們大都能歸於草藥!苦菜啦,薺菜啦,茵陳啦,小薊啦,野蒜啦什麼的,都有一定藥理作用,算是冬的奉獻?

F地方的人,把苦菜喚做甜苣。其實,苦菜與甜苣一樣也是俗稱,它的學名是敗醬草,古稱“荼”草。還有一種與甜苣長相極像的草,F人把它喚做苦苣,學名為乳苣,雖亦可入口,但人們一般是不食用的。據一些研究家說,苦菜的藥理作用多的很,什麼抗菌、解熱、消炎、防癌、防感冒、改善血糖症啦,可謂是食藥兩用的上等食材。

其實,苦菜做為一種“菜”,至少已有兩三千年歷史。有詩為證,《穀風》雲:“習習穀風,以陰以雨……誰謂荼苦,其甘如薺。”

F人給苦菜起的名字很美,叫做“甜苣芽兒”,聽著親切,也道出了它最好吃的是“芽兒”。有意思的是,這種野菜和蒲公英類似,極善偽裝。生長地塊不同,長相就不同;相伍植物不同,長相也會變化。只有對它們十分熟悉的人,才不至於會誤採誤收。

早春下田去採田苣,與其說是割,不如說是刨更為準確。三、五支三、五公分長的嫩葉,帶著剛出土的清雅,在春風中靜靜地曬太陽。無論用鋤頭還是鐮刀,採收時都要深入土壤,刨起十來公分的根。春天的新根極白,且有奶狀汁液,有一種獨特的苦澀的清香。

雖然是野菜,但苦菜到現在仍然是我桌上的貴賓。“芽兒”的時候,我最喜歡的吃法是擇淨、清水浸過,然後蘸醬吃。黃醬也罷、豆瓣醬也罷,待它們與苦菜拌勻一小會兒後,菜葉會變得柔軟服帖,菜味和醬味經過一番鬥爭和交融,又產生出一種新的味道來。我喜歡這種有回味的苦香。——春天,人的身體也會有一種發散的感覺,腸胃也常常會上火。而當這種原生態的野菜經過腸胃以後,感覺會把體內那些沒用的廢品一律都帶了去,讓身體一下子輕爽起來。

F地方的人,平常的吃法並不是生菜蘸醬。先是擇淨後,清水反覆沖洗,然後在水中浸泡好久,意在去除它的苦澀味道。然後,下入開水鍋,焯透,撈出控水。待晾涼,再淨手用力擠去水分,成團冷藏儲存。吃的時候極簡,切末,拌小蔥末兒,有條件的再拌些苦杏仁,然後油鹽調了,是一種微苦極香的吃法。這種吃法的關鍵一步是擠水,如果水氣大,口感和味道就會差很多。

這種吃法是有很悠久的歷史的。它不僅到現在都算得上是一種佳餚,在飢餓時代,常常是人們代飯的主食。所謂“吃野菜把臉都吃綠了”中的野菜,指的正是它。雖然不含三大營養素,但對人的身體卻倒有十二分的好處。

說到這裡,還得說這野菜還真有些奇怪。當人們缺乏糧食的時候,它長得遍地都是;而到今天衣食無憂的時候,要找它竟變得十分困難了。這種無法解釋的神秘,更讓它罩上了一層詭異的光環。按理,它是一種宿根植物,經冬不死,應當年年生生不息才對,這種與糧食稔荒相關的長法,真還不好解釋。

在困難年代,F地方的人吃苦菜還有一種吃法,即是拌麵吃。煮熟剁碎,摻入麵粉,再做成剔尖。雖費工,卻既省面,又別有風味,能把腸胃哄得高高興興。放到現在,應當是一種上講究的健康食品,可惜這種吃法現在沒有人做了。

據說茶字即來源於荼字,可見它不僅是食品,當年還是飲品。雖然它不會比現在的茶好喝,但至少讓我們知道,它曾經與人類的關係是多麼密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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