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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山變“金山”(我與一座城)

2023-01-15由 人民資訊 發表于 林業

一座金山相當於多少錢

本文轉自:人民日報

錦山變“金山”(我與一座城)

圖為錦山風光。

陳佳赫攝

七老圖山脈的腳下,有一座小城叫錦山。城雖小,卻恰如其名,有著錦繡的山川。這裡群山連綿,層巒疊嶂,被古松、清泉、奇峰、雲海裝扮得多姿多彩,一年四季既是花的世界,又是雲的故鄉。錦山是我的家鄉,我眷念著這片土地。

晚清時期,錦山叫做公爺府,1966年改名為錦山。那時,錦山雖然是內蒙古自治區喀喇沁旗人民政府所在地,但由於受地理位置所限,城市人口還不到五千人。唯一的一條街,是一條又短又窄、凸凹不平的砂石路,街兩旁一座樓房也沒有。居高臨下的錫伯河,把街東側的土地從中一分為二地割開,形成了河南、河北兩個區域。

錫伯河全長約一百二十公里,遼代、元代叫陰涼河,晚清時叫錫伯河。過去,錫伯河常年洪水氾濫。1962年6月,一場暴雨在錦山的上游王爺府連續下了四天,結果河水暴漲,堤壩被衝,頃刻間,處在凹地的錦山變成了一片汪洋。那時的錫伯河成了人們的心頭之患,一到汛期,家家戶戶就提心吊膽。人們拿著鐵鍬鎬頭,在麻袋裡裝滿沙子用來防洪,大夥兒日夜守護在單位和家門前。

我至今仍清楚地記得那一幕:那是1973年7月的一天,一歲的女兒患病,我抱著她去錫伯河南岸找醫生。誰知等我走到河邊,黃豆般的雨點傾盆而下。由於天黑,前方的道路看不清楚,我兩腳艱難地在河岸泥窩裡行走,全身溼透,雨水和我的淚水一起流淌。好在一位路人相助,在錫伯河北岸找到了一位醫生。從那天開始,我一心想離開這個落後的小城。

後來,我真的離開了錦山。然而,我一直沒有忘記錦山,一直關注著家鄉的發展。

上世紀80年代初,省級縣級兩條公路要從錦山城內透過。錦山終於要改變面貌了。喀喇沁旗委、旗政府高度重視,決定綜合改造,修路與治河同步進行。隨後,一隊隊民工揹著行李聚集到錦山,其中就有我的哥哥和侄子。人們聽說要取直河道,在錫伯河上建設一座雙車道通行的鋼筋水泥大橋,無不歡呼雀躍,奔走相告。僅僅一年多的時間,一座鋼筋水泥大橋就竣工了。有了橋,就有了希望和未來。來往錦山的人很快多了起來,市場也繁榮了起來。旗委、旗政府因勢利導,接著提出打造錦山“文化名片”,開發錦山的大街小巷,建設一座便於行人通行的彩色景觀橋。橋兩端是石護坡橡膠壩的長廊公園,充分展現喀喇沁旗的悠久歷史文化和民族風情。“文化名片”的打出,很快吸引了外地的人們來到錦山觀光遊玩。不過十幾年的時間,錫伯河上就建起了五座橋樑。遠遠望去,彷彿一架架碩大無比的豎琴在迎風彈奏。

橋多了,路好了,外地人員和物資頻繁往來於錦山。到錦山來經商的、建廠的、開礦的絡繹不絕。錦山的城市規模也不斷擴大。西城開闢出幾千畝的辦公和住宅區域,東城打造出全旗規模最大的河岸風景帶住宅小區,建設了學校、醫院及馬鞍山紅色教育基地。城市道路由原來的一條發展到五縱五橫的格局。街寬了,路好了,街道兩旁,一座座高樓臨街而立,直指藍天,大大小小的商店、商鋪一家連著一家。清亮亮的錫伯河水,自在地溫情地舒展著波紋。“水文化”“橋文化”兩張名片,為城市的建設發展打上了文化的烙印。

現在,錦山雖然還是那片土地,卻已擁有了十多萬人口。各類工業園、工貿園、新型建材園、畜產品加工園、中小企業創業園、現代農業產業園等,拉動著全旗的經濟增長。錫伯河兩岸,除了金礦、鐵礦、螢石礦外,還種植著大量的特色藥材,產品遠銷至國外。一些知名滑雪場頻頻接待著來自國內外的遊客。從錦山走出去的各行各業人才,自豪地為家鄉謳歌書寫。這些年來,喀喇沁旗獲得“國家科技先進旗”“國家園林縣城”“國家級休閒農業與鄉村旅遊示範旗”等榮譽,更為錦山增添了無限榮光。

錦山的發展變化讓我吃驚。有人說錦山變成“金山”了。我深有同感。如今,我又回到了錦山,居住已有十年。每年,我都會激動地邀請很多文友來看錦山、寫錦山。這裡,碧水盈盈、鳥兒婉啼的錫伯河,不捨晝夜地穿高山、繞平原、飛峽谷、躍丘陵,澆灌著這片土地上的沃田萬頃,哺育著這片土地上的優秀兒女。

《 人民日報 》( 2023年01月03日 20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