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林漁牧網

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林業

內娛養成系“十年”,都在“養”什麼?

2022-12-28由 鈦媒體APP 發表于 林業

五翅莓熟樁用什麼土養

文 | 音樂先聲,作者 | 丁茜雯,編輯 | 範志輝

內地的養成系偶像,不得不說是一筆劃算的買賣。

步入12月,時代少年團“大動作”不斷,成員個人單曲作品接連上線。但隨著成員嚴浩翔個人新曲《正規》被指涉嫌抄襲說唱歌手ASEN,時代少年團這一當下養成系偶像代表組合也再度被推至風口浪尖。

即便12月9日劉耀文釋出新歌《不冬眠》、12月12日馬嘉祺釋出新歌《偷》,也並未完全轉移“抄襲”所帶來的影響,仍舊在熱搜話題下被頻繁提及,也在粉絲的維護聲中掀起一輪又一輪罵戰。

回顧時代少年團出道近四年來,“抄襲”、“塌房”等負面新聞也是層出不窮,可以說是按下風波又起波瀾。而從TFBOYS2013年出道至今,算來內娛養成系偶像風風雨雨走過,已經十年。

養成系偶像的“時間樁”

論起內地的“養成系”,最早可追溯至千禧年時期的初代選秀熱潮。

2004年,湖南衛視與天娛傳媒合力打造的選秀節目《超級女聲》橫空出世,將不論年齡與出身的素人女孩推至臺前,讓觀眾投票自主選擇參與“造星”,經由一個夏天的速成,一舉打破了當時內地偶像大多依靠經紀公司透過酒吧、學校等挖掘後再包裝出道的流程。

在後來的《快樂男聲》系列中,展現參賽選手幕後生活的24小時監控,也讓觀眾更加深入參與這一短期養成。一定意義上講,正是《超級女聲》《快樂男聲》以及後來的《加油!好男兒》《我型我秀》等衛視上星選秀節目,令“素人養成”這一概念,攻佔了千禧年時期的造星機制,也成就了李宇春、張含韻、井柏然等至今仍活躍在公眾領域的素人出身偶像。

不過,由於“04年超女”張含韻在15歲出名時遭遇大量負面新聞影響,以致形象受損嚴重,上星衛視選秀養成也在後來將報名年齡限制在18週歲左右。

隨著網際網路不斷髮展,影片平臺的養成模式也逐漸走入主流,彌補了上星衛視對於年齡的部分限制。2015年,音悅臺推出“音悅Stage”造星品牌,選拔自有練習生打造“偶像養成計劃”,年齡跨度也從小學生至成年人,並將一批練習生投入大眾視野。與選秀的“素人養成”模式不同,這一時期的平臺養成更多以“公開練習生”的方式曝光旗下新人,公開也並不意味著出道。當時,年僅14歲的李潤祺便以音悅臺練習生的身份,被送上央視、地方臺等主流渠道。

自2018年以來,愛奇藝《偶像練習生》《青春有你》系列、騰訊影片《創造101》《創造營》系列等101系選秀,實際上也是將平臺與選秀養成結合再變型的“速食養成”,將尚處青春期的練習生們投放到公眾視野,萬變不離其宗的仍然是賦權粉絲受眾,將“養成系”的產出繫結在受眾身上。

其實也不難理解,平臺養成其實也大多受到內地“養成系偶像”標杆TFBOYS的公司“公開養成”培育模式影響。早在2011年,時代峰峻文化便注意到內地“練習生”體系的空白,開始招募練習生,並將年僅12歲的王俊凱、王源等入選練習生轉化為公開培養,不定時在網路上釋出翻唱和生活物料等內容,並將練習生與粉絲進行深度捆綁,由粉絲氪金情況決定練習生的各類資源。

直至2013年出道,TFBOYS已在大眾層面公開養成兩年多,擁有了一批固定的死忠受眾。

養成系偶像的“時間樁”

這也在後來由二團時代少年團、三代和四代練習生繼承,並將“養成系CP”這一含金量最大的板塊“發揚光大”,加固受眾間的競爭與打投。

這一年齡差異化的打法也貫徹“養成”宗旨,很容易便能夠突破粉絲圈層,涵蓋同齡粉、媽媽粉、姐姐粉等。

也就是其在1987年創造的“Jr。模式”,即透過幼年期的選拔和培養,將一批有發展潛力的小孩公開在大眾面前,並透過展現乖巧可愛的少年感與“去學生氣”的反差感,來滿足目標受眾對於少年的想象。同時,經由受眾的目光來記錄養成系偶像成長為合格藝人出道的過程,實則也投射了受眾成長中所帶有的情感遺憾。

在這一漫長的生長期裡,受眾的陪伴與投入的沉沒成本也會日漸增多,繼而與養成系偶像的羈絆也會越來越深,直至出道後期發展,也仍舊具備強吸金的能力。這也與衛視的素人選秀以及後來的平臺選秀不謀而合,皆是在將年紀尚小的練習生經由媒介對外塑造後推向市場。比如傑尼斯旗下的Sexy Zone,經由Jr。模式沉浸後,出道之時平均年齡便在14歲左右。

可以說,內地“養成系偶像”雖正式始於TFBOYS這一成功案例,但自千禧年以來,“養成系”就未曾離開過內地造星領域。不管是從源頭就開始將主動權交給大眾,還是在篩選過後再由大眾與之產生聯結,實則都是養成系偶像面向市場、受眾的一種途徑。

但追根溯源,內地養成系的統一範本實則為日本傑尼斯事務所的正統養成系偶像培育模式“傑尼斯體系”,

時至今日,“養成系偶像”也早已在內娛之中成為了一門看上去“穩賺不賠”的大生意。在商業化的運作下,養成系偶像已逐漸走向模式化產出。

養成系裡的大生意

這類公司大多以星探或是經紀人的名義,向家長提供公司背書,建立信任後再以訓練費用為由收取學費,以提供練習生體系的藝能訓練為主,伴有一定的演出資源面試。

像是坤音娛樂旗下廠牌坤音未來偶像,便大量吸納8歲至16歲練習生資源,併為其提供練習生培養和經紀公司非公開面試、Casting CV等。此外,其還在寒暑假開設訓練營,以10天左右的唱跳、表演、形體等課程來佈置練習生完成唱跳合作和Solo舞臺。根據部分練習生所示,訓練營同樣需繳納一定的費用,這也成為不少經紀公司的額外營收。

不同於幕後的練習生收費專案,被置於臺前有出道準備的練習生,則已進入養成系偶像的培養模式之中。經紀公司多以公開但未到出道時機作為賣點,提前吸引一定的養成系粉絲投入其中,在陪伴成長的過程中轉化為核心受眾,以此拓寬粉絲粘性。

例如,2014年時代峰峻開啟“颱風計劃”前,尚為二代兒童練習生的時代少年團成員們便以背景板、工具人的面貌,頻繁在TFBOYS的自制綜藝和演唱會等活動中刷臉。直至《星期五練習生》節目的推出,丁程鑫、敖子逸等也早已成為部分粉絲眼中的“熟臉”,“颱風十二子”也在近三年的公開活躍中,陸續獲得網劇、代言等資源,擁有一批固定的受眾。

養成系裡的大生意

例如,2019年,時代峰峻針對時代少年團舉辦的社內重組選秀中,成員馬嘉祺的粉絲後援會為力保其成功出道豪擲700多萬元,最終也助其以第一名成功入選時代少年團。正式出道不足一年,時代少年團也因《時尚芭莎》2020年電子刊首封,創下一秒售出50多萬冊,總銷售額高達450萬元的驚人成績。

如今,“TF三代”練習生也正在如法炮製,雖尚未迎來出道戰,但粉絲仍為三團的養成操碎了心。2020年,因三代練習生僅有在“想見你De倒計時”點亮活動中排名前五的成員才可獲得開通個人微博的資格,朱志鑫粉絲打投100多萬元,將其送上第一名的位置,而緊隨其後的蘇新皓、鄧佳鑫,粉絲也為其投入80多萬元、30多萬元。

不僅是時代峰峻、美踏控股等這類已有成功案例的存在,越來越多的童星經紀公司也入局其中,其中不乏經紀公司開設童星廠牌,儲備練習生資源。

例如,憶光年文化旗下練習生“憶光年少年團”,便是由許棟銘、陳天祺等一批已公開並活躍在影視劇專案中的05後練習生等組成。他們雖未正式以偶像身份出道,但寫真集、線上影片籤售及線下籤售會等玩法已成功運轉。而其購買三本寫真集便可獲得全員籤售、五本獲得To籤、七本可升級VIP獲得定製禮物等機制,也因門檻較低吸引大量養成系粉絲入坑。

一定意義上,在面向內娛偶像的發展中,透過給予目標受眾“以小博大”心理影響下更為紮實且具有吸引力的賦權內容,從而在飽和的養成系市場中另闢蹊徑獲得死忠使用者。

不過,正如紅利與風險總是並存,養成系偶像這一斂財大戶背後,也同樣風險猶存。

首當其衝的,便是受眾不斷為養成某一偶像復出的沉沒成本累積到上限後,便可能觸底反彈,極度維護單一養成系偶像利益而牴觸“養成系團體”。但團體化運營卻也恰恰是養成系偶像難以割捨的部分,兩兩配對的CP正是影響養成系收益的重要來源。另一方面,養成系偶像對於內娛偶像市場而言,也因未成年年齡因素、公開但未出道等限制,難以趁熱打入主流資源,缺乏一定的穩定性。

但目前來看,養成系偶像更多則受自身和背後經紀公司的專業性影響。像是憶光年文化老闆馮金威(大佐)便在今年10月被曝出數次毆打虐待旗下許棟銘、李榮博、曾宇天等未成年練習生,經由深圳福田區派出所判處拘留11天。而像是陳璽達這類被爆出私聯粉絲、戀愛等有損養成系偶像身份的“殘次品”,也很大程度上令粉絲難以接受,乃至對養成系偶像印象大打折扣。

毫無疑問地,養成系營收模式具有強大的可複製性,粉絲粘性和消費力是極為強大的。但無法迴避的是,養成系極度依賴粉絲經濟的創收,也反映出內地偶像產業實則仍未發展成熟,依然是一畝三分地的粉絲“自嗨”,難以做到真正出圈、擴大發展。

而公開不出道的養成系們,同樣也刺激著粉絲們難以安穩落地的“接生”心態,唯恐出現養著養著孩子“跑路”的場面,其催促的方式也只能是加大沉沒成本的投入。

誠然,養成系也並不是一勞永逸的,就像養成系大家傑尼斯事務所,如今也隨著前任社長喜多川的離世分崩離析,恐難以再有穩定的Jr。儲存,走向末日黃昏。

而作為粉絲“楚門的世界”式的真人遊戲,養成系這一模式反映到內地養成系偶像身上,也仍因唱跳、演戲等業務能力相形見絀,被更為廣闊的專業市場受眾挑剔,難以達到與粉絲投入氪金程度相匹配的演藝實力,甚至還可能因無法顧及的學業問題被打上“劣跡”標籤。

養成系強悍的吸金能力,也不僅僅是單一體現在知名經紀公司,即便是不知名的經紀公司也有其養成玩法,並吸引到穩定的受眾支撐。

總的來看,“養成”過程也更像是粉絲散盡金錢參與的一場盛大的成長真人秀,而偶像也只是“出名要趁早”的試驗田,不過成為揠苗助長的“好苗子”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