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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連知青插隊寬甸虎山(第二十七章、冬季砍柴)

2022-10-02由 張援朝DaLian 發表于 林業

尖葉柞樹適合放春蠶嗎

第二十七章 冬季砍柴

上些章中講到,寬甸縣的人民因地制宜、因陋就簡,創造著自己幸福美好生活的同時,也陶冶著自身的情操,並且將這種的優秀品質向下一代代進行著傳承。

平時生活中的衣、食、住、行這四項,其中的吃用之類,那也只能算上是平時日常開銷的小項。真正來說,只有住房是個花錢的大項。就比如現在,有的年輕人結婚,老一輩的就要拿出近一輩子的積蓄來幫忙拿出首付。年輕的

小兩口

,每月還要還貸,由此幾十年便當上了房奴。

如果生活在寬甸山區,如果還是在過去,這蓋房就相對顯得較為容易了,山溝裡的房子基本都是就地取石壘砌,矮矮的、舉架不高,房頂多用茅草鋪就而成。房體的山石就地取;房屋的檁柁和門窗就近山上伐;房屋頂上的苫草只需上山上割……

大連知青插隊寬甸虎山(第二十七章、冬季砍柴)

就地取材是山區人蓋房的特點

那時當地的農家蓋房,只需選出一塊較為理想的房基地即可,然後就是原地取石,既可用於蓋房壘院,所騰空出來的地方正好就

可作為

房基和院落。其實,山區的住戶並不像平原的農戶那麼注重院牆,因為他們屋前房後的山很大、溝很長,完全不用像平原農戶那樣早早的用石或用木樁來明確自已家的勢力所屬範圍。

山區蓋房也很簡單,石頭拿來就砌,基本不用雕鑿。石與石之間用

黏土

填充,

土的作用有兩個,一是在石頭與石頭之間起到的粘連作用,保證房牆結實,另一個作用就是禦寒防風的功能。

雖然砌牆只有石與泥這兩種原料,但是在操作時又很矛盾,填充泥太多倒是可以起到防寒作用,但怕日後老鼠在牆內打洞或遭雨水沖刷後,房子極易倒塌;如要過多注重牆體緊固不倒,就不能填充過多的

黏土

,這兩者優劣的取捨,體現了一個工匠的技藝。

肯定地說,閆德山的這座老宅是出自工匠級之手。二十多年過去了,牆體依舊筆直,牆角、門垛依舊稜角分明。不像有些農村的房子蓋起不用多久,要麼就是出現躺在炕上便能透過牆縫或棚頂的縫隙看到屋外冰冷的月光,要麼就是牆體這邊凸出一個包、那面凹進去一大塊。

大連知青插隊寬甸虎山(第二十七章、冬季砍柴)

但農村就是農村,它的牆體的厚度和密實度終歸遠遠無法與同期的城市建築相比。好在這插隊落戶新到的十三個知青正應了當地的一句話:傻小子睡涼炕,全憑火力旺。

冬季的晚上,知青們都是身上蓋著棉被,頭上戴上棉帽,把白天身上穿的棉衣棉褲一件不落的都搭在了被子上面。還真要感謝這

漫山遍野

的柴草不缺,每天臨睡之前,知青都是在灶坑裡塞上滿滿的硬柴,基本上能保證一宿的炕是熱呼呼的,但保證不了放在房間內洗臉盆裡的水不凍冰。

天氣明顯地冷了起來,地裡的凍土層已有半鍬厚度,寬闊的靉河河面水流平緩的地方也出現了一層薄薄的冰凌。地裡修梯田的工作停了下來,生產隊的工作就轉為伐林賣柴的勞動了。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話一點不虛。夾河一隊這個生產小隊所轄有幾座山,山上長滿的是柞樹。以往一年的生產活動主要是分為兩個任務,一個是春夏秋三季在山上放蠶,所得蠶繭按計劃上交,然後得到反銷口糧、布票;一個是冬天上山有計劃地砍林,今冬伐這座山,明冬伐那座山,依次輪迴。伐完的樹樁第二年又發出新芽,這嫩嫩的新芽正是哺育春蠶寶寶最好的食料。

冬季期間砍下的柞樹,就近用山上長出的藤條捆紮成一般大小的捆,拉到河對岸就可以每捆三角錢成交,如果拉到稍遠一些的九連城鎮,價格還能高到每捆五角。

價格對於初來乍到的知青好像還沒有什麼特別的概念,但到了年終分紅時,夾河第一生產小隊的工值就顯露出頭角,每個工值0。72元裡,就有三分之一歸功於賣柴,當然,那三分之二就是得益於在鴨綠江上淘沙清淤的船和生產隊裡的山上放蠶了。

生產隊給每個知青都準備了一把長柄斧子,每天出工前,知青都需要自己把斧刃磨得飛快。“磨刀不誤砍柴工”這話一點不假,有的知青有時貪睡忘記了磨刃,知青就學著當地社員的樣,右手拿著一塊小的磨石,左胳膊夾著斧頭,往斧刃上吐一口吐沫,可以利用砍柴上山途中的些許時間裡抓緊磨上幾下。

大連知青插隊寬甸虎山(第二十七章、冬季砍柴)

利用間隙時間磨斧不誤砍柴工

一天兩遍都要隨著隊裡的社員一塊沿著曲折的山樑爬上高高的山頂,大家一字排開,知青們也都學著貧下中農的樣,也是先是選好自己站立的位置,然後也是向自己手心啐口吐沫,再往下就是瞄準和用力了。

“嘿喲——!我看你是脖子粗——?”

“嘿喲——!還是我的斧頭快——?!”

王守國的那張嘴,是一時也不閒著,他是把他手下的每一棵樹都當作朝修假想敵了,他說只有這樣,才能煥發出他的鬥志。但隊里人人都知道,就他柴禾棍那麼粗的胳膊,再有勁能有勁到哪去?

如若站在王守國的旁邊,這半了天的小嘴“叭叭嘀……”淨賺個鬧心,時間一長,耳明目聰之人都躲得他老遠,他的身邊淨站些年老耳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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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渠每逢砍柴,很會選邊站,他總是恰到好處地插站在閆喜珍的旁邊,他的內心是有做護花使者的意願。只是外形身材纖細苗條的閆喜珍,幹起活來一點不輸男子,兩人你追我趕,正應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這句老話。

在這一隊知青中,論幹活強就要數是鄒德良了,他從小就是在山東的爺爺家長大,是等到了上學的年齡,他父母才把他從山東老家接回大連,所以,幹農活的那一套莊稼把式做起來是有板有眼、有模有樣。尤其是他精於心算,他是把自己砍下的每一捆柴禾都換算成價錢,按每捆0。5元計算,他一次上山不砍下10元錢的柴禾就不算完。

知青鄭世英在幹活方面也算得上是一把行家裡手,這可能得益於他家住在大連市郊的孫家溝吧?院前院後有幾塊菜田,從小就耳濡目染的、再加上父母給他天生一副很強壯的身板,所以幹起活來,他基本也不在當地人之下。

相對來說,隋學成就是一個嘴子了,論幹活,他不行,但論嘴皮子,說他是“二般”的戰士,沒有敢說他是“一般”的。但他的嘴子又和王守國的嘴子有著層次上的不同,王守國是碎嘴子,一天到晚就是“叭叭嘀——、叭叭嘀——”

不停。而隋學成是巧嘴子,見面沒幾次,就能把對方的特點拿捏得死死的,說出來時,總是令躺槍者心中一震,而令周邊圍觀聽眾眼前一亮。

比如,他一進青年點,就給碎嘴子王守國起了一個“絞嘴磨牙守國王”的綽號。生產隊政治學習剛開始,又授予張援朝一個“孝子賢孫援朝張”頭銜。這不,這砍柴勞動還沒怎麼正式展開,“精打細算鄒德良”就被他給叫開了。別說,他捕捉人的特點還是相當精準的。

也不知是比是誰的斧快?還是在比著誰的力氣大?大家比著將挺大一叢的柞樹,誰能用最少的揮斧次數將它貼根砍倒,然後將斧刃反揮,再把樹杈根部砍入五六分折攏,最後按一定的規格尺寸,用藤條捆牢便是一捆柴禾。

待中午或晚上收工時,每個人就把自己砍倒的眾樹中,預先挑選出一棵

樹幹

較長、樹冠舒展的,樹杆杆端朝向山下,樹冠在後,做成類似一個拖車。把捆好的一捆捆柴禾擺放在寬寬的樹冠上面,再用藤條固定牢,形成一隻如同略展尾翼的孔雀。

一般的社員一趟也就是十多捆,鄒德良則總是一馬當先,二十捆的柴禾如同堆成一座小山。隊長一聲吆喝,一眾人馬順著曲折的山樑,風也似的朝山下奔去,

剎那間

,彎曲的山樑上騰起煙塵,猶如一條盤旋在雲朵裡的巨龍,煞似壯觀。

“龍體”在煙塵中

時隱時顯

,群山中迴盪起此起彼伏的宏亮號子聲,那是知青們每到收工時的歡樂的叫聲。“龍頭”一直是鄒德良,龍尾則一直是“孝子賢孫援朝張”,這裡的先後有時並不是代表體力,而在這老中青的隊伍中,知青張援朝處處總是表現得低調識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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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來到了寬甸縣虎山公社

冬天來臨了,天寒地凍,凜冽的北風順著河道捲起長長的縷縷薄雪,就像似無數條的鞭子抽打在平整的河面上。河面剛開始,先是在靠近岸邊和水面寬緩的地方先凍起來。又經歷了幾次寒流的襲擾,就已經全部冰封河面了。

一天傍晚收工,青年點的兩個炕桌上,例外地增加了一盤鹹蘿蔔瓜,這是生產隊裡的政治隊長看到青年點缺少副食,主動

將自己家裡的僅有大半罐蘿蔔乾鹹菜貢獻了出來,並同時向全村的社員做了一個號召,村裡的一些貧下中農響應著,也就從自己的鹹菜罐裡都擠出了一部分送給了知青點。

考慮到知青經事不深和這個年齡段的

度量

伙食。告訴做飯的女知青,每頓飯要做到幹有玉米餅子,但也要做到稀有玉米小碴子粥。玉米餅子可以均量,每人一個,這主要是起抗餓的作用,碴子粥可以稀些,溜個縫,給一些肚量大的人灌個水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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