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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黑店

2022-08-10由 草莓愛吃胖頭魚 發表于 林業

黑店是什麼

民間故事:黑店

在許南公路邊上有一家小幹店,面朝公路一溜五間新蓋的青磚瓦房,迎面兩邊,用白粉寫了“幹店”兩個斗大的字樣,房前屋後,綠樹成蔭,周圍環境,收拾得整齊、乾淨。

開店的是母女倆。娘叫賴鳳仙,四十出頭,身高體胖,一張大扁臉,看上去活像個白皮掛霜的大冬瓜;不過,她倒是見人七分笑,顯出一臉慈眉善目的彌陀佛樣子。

女兒姣姣,今年剛滿二十歲,柳葉眉,杏核眼;身材苗條,細皮嫩肉。平時,只要姣姣往店裡一坐,過路人都要回頭看上兩眼;想投店的還能挪開步麼?

四月裡的一天,傍黑時下起了牛毛細雨。賴鳳仙母女倆美美地吃了一頓羊肉餃子,收拾好碗筷,準備接待客人。不多一會兒,有三位去平頂山賣粉條的農民,各自拉了一架子車的紅薯粉條投宿來了。

賴鳳仙笑臉相迎,姣姣在前面領路,讓三位農民把粉條車拉進後面的停車棚裡。然後又領著他們進了裡間的住屋。

又過了一會兒,門口車鈴響,又來客人了。姣姣拿眼一掃,見是個單身小夥子,中等身材,眉清目秀,頭戴舊軍帽,身穿半新的綠軍裝,腳蹬一雙四十二碼的大號軍用解放鞋,手推一輛加重的永久牌腳踏車, 車上濺滿了泥水點子,一看就知道是個跑買賣回來的復員軍人。

姣姣迎出門口,露齒一笑,熱情地去接小夥子的腳踏車。按說,姣姣一向是不肯輕易給客人笑臉的,這回她破例了,原因是她認識這個大腳丫小夥。

就在昨天上午,這個大腳丫小夥推著馱了一麻袋貨物的加重腳踏車,到姣姣家門口,說是腳踏車後輪的氣門芯壞了,問有沒有氣門芯可換。姣姣給他剪了一截氣門芯,只收五分錢。哪知大腳丫小夥卻從胸前的內衣口袋裡,一傢伙摸出了一張十元的人民幣,讓姣姣找錢。

姣姣說:“誰能備下零錢數著玩呢?給五分大錢還不夠數九塊九毛五分零錢的工費呢!”小夥子一聽,臉都漲紅了;可是摸遍全身幾個口袋,還是沒摸出零錢來。他窘得紅著臉輕聲細語地笑笑說:“那錢先擱這兒吧,回頭一塊兒算!”說完,一抬腿,跨上車走了。

今晚,姣姣一見是這個靦腆的小夥子,不覺瞟了一眼他胸前那裝錢的衣袋,那兒鼓突出一個長方形的輪廓,想到昨天那十元錢的事,不由得又對小夥子露齒笑了。

小夥子靦腆得像個大姑娘,他見姣姣眉飛目斜地衝著自己笑,臉又刷地漲紅了,連忙扭過臉去,避開了姣姣那攝人魂魄的目光。姣姣看了,覺得好笑,故意在替他推車時,用手捏了一下他的手。然後,才在前面推著車,把大腳丫小夥子領進了三位賣粉條農民的屋裡。

三位農民已借用幹店的灶火,熱好自帶的乾糧,正在吃飯。他們看見姣姣領來了一位住店的客人,都舉起碗請小夥子一塊兒來吃飯。小夥子連連擺手,一邊道謝,一邊顯得有點不自然地用手摸了摸鼓脹脹的內衣口袋。可是,緊接著又象觸電似地趕忙把手縮了回來,放在了身後。

大腳丫小夥子這個細微的動作,被站在一旁的姣姣看在了眼裡,她馬上猜到小夥子不願跟賣粉條的三個人在一塊過夜,就悄悄拽了一下他的衣角,示意他跟她出去。

小夥子猶豫了一下,跟著姣姣走了出來。

姣姣把小夥子領到外面一間房裡,說:“今晚上你就住在這房間裡,怎麼樣?”小夥子感激地點點頭。姣姣吃吃一笑,輕聲說:“讓你自己住一個房間,你該放心了,也方便了吧?可是,你沒隨身帶著行李,晚上坐在地上打盹,不冷嗎?”說著,她突然俯身過來,把小夥子的一隻手抓在手裡,捏了幾捏。

民間故事:黑店

小夥子嚇得急忙抽回手,紅著臉,畏畏縮縮地躲到一邊去了。

姣姣快活地輕聲笑道:“瞧你!跟個大姑娘似的,兩人在一塊兒你還害臊啥?”說著,又故意追過去,在小夥子的臉上輕輕捏了一把,這才轉身笑著走了。

這天夜深人靜的時候,一個黑影悄悄閃進了大腳丫小夥子住的房間。黑影藉著窗外一點昏暗的光亮,來到抱著膀子、蜷縮在牆角里打盹的小夥子面前,輕輕把他推醒。小夥子迷迷糊糊醒過來,聞到了一股女人的香味,接著,一張小嘴伸過來,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隨後, 一隻手拽住他,他便迷迷糊糊地被拽著,走出了房間。

小夥子被拽進了賴鳳仙和姣姣母女倆住的套間,又進了套間的內室。這時,拽著他的一隻手鬆開了,接著兩隻手伸了過來,摟住小夥子就往床上滾。大腳丫小夥子似乎到這時才完全清醒過來,他開始掙扎,想逃跑。可是,那人卻把他摟得緊緊的,怎麼也掙脫不開。

突然間,黑暗中有人一聲咋呼:“不得了啦!有壞人啦!有壞人啦!”隨著這聲喊,“叭噠”一下,套間裡的電燈被拉亮了。只見賴鳳仙披頭散髮地站在套間裡,手舉一把明晃晃的切菜刀,撲進女兒的內室,看見小夥子正和姣姣滾在一處,撕扯掙扎。她喊叫得更加厲害了:“不得了啦!快來人呀!來抓強姦犯啊!”

喊聲把三位賣粉條的農民從夢中驚醒,聽見店主人在叫抓壞人,三個人便一同衝進來, 見是大腳丫小夥子和年輕的女主人還在床上撕扯,便一同擁到床邊, 一把把小夥子從床上拉下了地。

姣姣用被子把臉一蒙,在床上委委屈屈地抽泣起來。

賴鳳仙氣得瘋了似的,舉起菜刀,發狠地朝著小夥子劈去。一位賣粉條的青年農民怕鬧出人命來,忙抬手攔住了她舉刀的手腕子。

大腳丫小夥子把頭一偏,蹲在一邊生悶氣去了。

賴鳳仙這時捶胸頓足哭喊道:“虧得有您們幾位老哥在啊!要不,俺家好好一個黃花閨女,今晚不叫那大腳漢給禍害了?哎嗨呀呀!俺母女倆這可怎麼辦吶!還叫俺閨女見人不1哎嗨晦呀!娘呃!您們三位老哥可得給俺娘倆作主啊!”

那青年農民勸道:“嫂子!您小聲點吧。今晚這事好賴還沒成事實,吵鬧出去,都臉上無光?我看就讓那大兄弟給您孃兒倆陪個罪,認個錯,保證以後不犯這毛病,就拉倒了吧!”

“沒門!”賴鳳仙蹦起來,衝那青年農民吼叫道,“你莫不是同他一夥的?哼!說得怪輕巧:‘拉倒’!誰跟他拉倒?老孃俺是好欺負的?俺閨女是該白讓人欺負的?!告訴你們,是殺是砍,老孃今晚豁上了!”

一位中年農民也出來打圓場說:“她大嫂!有話好商量麼,您說,這事該咋解決好?”

賴鳳仙把腰一杈,粗脖子大嗓門地嚷嚷道:“旁的啥俺都不說了,叫他賠俺閨女三百元名譽損失費拉倒!日後,誰張揚出去誰負責!”

“三百元?!”三個農民都嚇了一跳,同聲說,“要得不是太多了麼?”“不多!一點不多 !”蹲在一邊生悶氣的大腳丫小夥子猛地站起來,氣憤地說:“幾天前,她母女倆也是用這一手,要了一位過路的青年農民四百元哩!”

說著,大腳丫小夥子走到屋子中間,脫下舊軍帽,把盤在頭頂上的兩條短辮子放了下來,呀!原來她是一位與姣姣年齡相仿的年輕女子只見她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從褲袋裡掏出一支小手槍,把烏黑的槍口對準了賴鳳仙,低沉而嚴厲地說:“賴鳳仙!

今天人證、物證俱在,你這位開黑店的女掌櫃該收斂了吧!這半年多來,你和何玉姣利用開設幹店誘騙投店客人,年輕人由何玉姣出馬,上點年紀的由你當孃的出馬;扮演了母女倆相互捉‘奸’的醜劇,過得受騙者上當賠錢,還落個啞巴吃黃連,有苦不好說。你們為了幾個不光彩的錢財,連羞恥也不講一點啦!”

蒙在被子裡假裝哭泣的何玉姣,聽著房間裡的氣氛陡然變了,“猛”地掀開被子躥下床來,指著那年輕女子質向道:“你一會兒男,一會兒女,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那女的又是淡淡一笑,伸手從胸前鼓鼓囊襄的內衣口袋裡,摸出一包長方形的東西來。何玉姣一看,是一張摺疊起來的報紙。那女的開啟報紙,取出包在裡面的一個紅皮工作證,對何玉姣說:“我是本縣公安局的女幹警,今晚是奉命執行任務,前來偵破你們這賴家黑店的!請看吧!”

剛才那位攔住賴鳳仙菜刀的青年農民,也不慌不忙地掏出了縣公安局的工作證,笑道:“還有我一個呢!”

賴鳳仙兩腿一軟,一聲乾嚎,撲過去抱住女兒何玉姣;母女倆放聲痛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