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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未了|遠去的麥草垛

2022-08-08由 齊魯壹點 發表于 林業

糙麥草是什麼草

文/舒添宇(陝西)

青未了|遠去的麥草垛

農業社時期,生產隊都是有組織的集體勞動,春種秋收,收麥脫粒是集體作業,割下的麥子全部集中到公共麥場來脫粒。打麥機轟隆著,把吞下的“料”大把大把呼嘯著吐出,在前面堆成蓬鬆一團,幾個負責分揀麥草的人揮舞揚叉奮力挑動著麥草,抖掉其中的麥粒,再挑到稍遠處,堆成麥垛。

堆麥垛是個技術活,也是勞力活,一般婦女拿不下來。麥垛的底座要大要穩,蓬鬆的麥草要用腳踩瓷實,這樣基礎才穩固,一層層都要壓瓷實,越堆越高,高達兩米多,需要搭木梯才能上下,到最後成了半球形,蘑菇型,饅頭型,等麥子全部收回來,打麥場周邊已經平地崛起了好幾個麥草垛,就像一幅印象畫,點綴著靜靜的家園。

打麥子必須要挑選晴好天氣,早晨最佳,中午太熱,晚上涼爽,根據雨情靈活安排,不確定非要在哪個時段進行。這種活強度大,節奏快,特別費體力。大人們十分忙碌,各有分工。搬麥捆,喂機器(添麥子),挑麥草,運麥粒,堆麥垛,誰也閒不住,鄉親多實誠,少有偷懶的。小孩子幫不了忙,在空閒的場地追逐打鬧,玩遊戲,吊石子,下“三不直”棋,老鷹抓小雞,走“狼背娃”。那時孩子都很野,經得起摔打,很少因為玩耍傷害到身體。我最喜歡鑽到麥垛裡玩耍,在堆好的麥草垛弄一個容下幾個人的草洞洞,躲在裡面玩,嗅著清香的麥草味,雖然說不出什麼名堂,卻十分高興默契。

週末放假了,也會約上夥伴到打麥場玩。繞著高聳的麥垛瘋跑,捉迷藏,鑽洞洞,爬上高高的麥垛,玩高空彈跳,翻滾,躺著看飛鳥流雲。位置高了,視野變得開闊,能看得更遠處的人家。有時候,玩得忘乎所以,一腳踩空掉下來,只是受點小疼,並無大礙,有驚無險。

隊裡的麥草一般也要按人口勞力分配到各家,用處真不少,鋪床鋪炕,墊豬圈,順便漚糞,每家每戶要給大集體完成積攢一定量的豬糞羊糞的任務。後來,土地分到戶,家家種麥。每到麥口,自家場院都成了打麥場。打麥機沒普及的時候,都是用連枷脫粒,獨立完成或者自由組合,你幫我助,其樂融融。用上了打麥機,效率大大提高。一家一家輪流轉著使用。多則一兩個小時少則幾十分鐘,全部完成脫粒。麥收終於告一段落,各家門口次第冒出或大或小的麥垛,像雨後的大蘑菇,點綴著村莊的風景。誰家的土地多,種下的麥子多,相應的麥垛體積更龐大。因此,是不是殷實富足,從家門口的麥垛大小可以看出來。日曬雨淋,麥垛外面的顏色慢慢由金黃變成灰白色,最後變成褐色,易碎腐爛。我家的麥草,大多平時用來做引火柴,煮飯前娘都要抓一把塞進灶膛裡,不一會兒,炊煙裊裊升起。冬天熱豬食也多用幹麥草。從夏天到冬天,麥垛越來越消瘦,直到完全消失。第二年又重新長出一個大蘑菇。

如今,鄉下老家很少有人種麥了,給我帶來無窮樂趣又有很多故事的麥垛留在了記憶中。土地還在,鄉音未改,變化無絕,我在苦苦尋覓。

作者簡介:舒添宇,陝西省山陽縣天竺山鎮九年制學校,教師,文學愛好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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