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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滿覺隴學農

2022-08-06由 人民融媒體 發表于 林業

稗草子能吃嗎

本文轉自:上觀新聞

我在滿覺隴學農

小橋流水,垂柳亭閣。眼前的茅家埠,還是我中學時兩次學農的地方嗎?

20世紀70年代,杭州的中學每學年學農一次,時間多為兩三週。

到當地聽報告是必定的教育內容。1973年5月14日在茅家埠,於小禮堂聽大隊黨支部倪書記作報告:西湖公社茅家埠大隊現有600多人,300個勞動力。329畝水稻田、156畝茶園,70多畝桑園。全大隊有腳踏車100多輛、縫紉機60多臺、手錶60多隻……

1974年4月24日在滿覺隴,聽西湖公社滿覺隴大隊二小隊楊隊長作報告。那是在晚飯後的露天曬場,半山腰一塊小平地,師生們坐著家裡帶來的小凳。夜簾漸漸垂下,山坳變成黑黝黝的,頗有“天上佈滿星,月牙亮晶晶,生產隊裡開大會”的意境。

學農有口號叫“滾一身泥巴,煉一顆紅心”,在茅家埠、滿覺隴沒泥巴可滾,而是融入了青綠間。在茅家埠山上碧綠的茶園鬆土鋤草,休息時坐在紅土地上,眺望前方一條線的錢塘江。在滿覺隴上山採嫩綠的茶葉,沒“兩個茶簍兩膀掛”,腰裡只系簍一個。第一次採茶是穀雨已過5天,就是穀雨前來,也不會讓我們去採雨前茶的。雙手採茶,難以像歌兒唱得那麼瀟灑:“一手先來一手後,好比那兩隻公雞爭米上又下。”回來一稱,半天只採三四兩,兜底倒在席子上。草蓆鋪了倉庫一地,堆起座座小茶山,清香滿屋。

學農也有田裡的活,最多是在餘杭縣良渚良種試驗場。1975年5月13日,上午秧田拔稗草、耘田撒牛糞,下午摘蠶豆。14日、15日,拔油菜、割麥。16日,收油菜。17日,“在長長的堤岸上背麥子。你追我趕,非常起勁”。18日,拉板車運麥……至今記得學到的農活竅檻:鐮刀割麥刃朝下,以免受傷。收油菜要拔,減少菜籽受損。我的日記,還記著怎樣分清秧苗稗草:“這兩樣粗看上去分辨不清,細細觀察,可見秧苗葉粗,分(櫱)的地方無毛。而稗草高、葉尖,分(櫱)處有細白毛。這僅僅是教生產知識嗎?不!教會我們分清真假的能力。”那時作文,往往結尾收於最高點。

學農多集體居住打地鋪、塑膠佈下墊稻草。只有一次“雙搶”是住老鄉家。吃的是大鍋飯大鍋菜,外語老師會過日子,叫食堂把花菜去掉的根蒂醃製當早飯小菜。最後一頓算會餐,每人一塊紅燒大肉。小確幸是在良渚喜提蠶豆季,每人發熟蠶豆,裝兜裡邊走邊吃,味道真好。

中學5次學農,其中3次不出杭州:2次茅家埠、1次在賞桂出名的滿覺隴,基本在景區,那是“老鼠掉在米缸裡”。在滿覺隴勞動之餘,先游水樂洞。後回家看病歸隊,乘車到赤山埠,順道遊石屋洞,最有勁是去一旁在建的虎跑動物園,特意進了日後遊客不能進的鐵籠等地方。良渚也有風景。清晨,在大運河畔洗臉漱口。觀看這日出的秀麗景象。旭日紅彤彤,朝霞染紅半邊天,運河兩岸的長堤上,一排排青翠的小樹,河水碧波盪漾。要說搗蛋,那就是有同學借炒茶鍋餘溫烘鞋墊,一隻只沿鍋一溜攤著,如一圈鞋底餅。

十多年後,在大學讀書時,看電影《胭脂》:“霞染胭脂映湖心,畫中人在畫中行。”在朱逢博甜美的歌聲裡,又見到熟悉的滿覺隴,想起學農的那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