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丹：從斷崖式成績下滑開始絕地反彈，她在學海中是如何開竅的？

清華大學韓丹自述|

學海無涯樂作舟

在大多數人眼裡，“清華北大”絕對算得上是學子求學路上的理想聖地。許多人從牙牙學語開始就聽到這兩個名字，在長達十二年的小學、中學學習時光中，大學作為“終點”由遠及近，清華北大的夢想也在各自的奮鬥中愈加觸手可及。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作為中國首屈一指的高等學府，兩所學校每年在全國的錄取人數僅為6000左右，平均到各省的名額只有兩百。相較於全國每年幾百萬的高考大軍，清北成了許多人眼裡遙不可及的結果。

可是即便全省只錄取兩百人，這其中為什麼不能有你呢？

上面這句話是我在高三的時候才想明白的。

關於我的故事，就從陝北一個偏遠縣城說起。

一、韓丹的小學：

小時了了，大亦可佳

大家一定都聽說過孔融讓梨的故事，話說當孔融十歲的時候，他和父親來到了洛陽。當時洛陽有個名氣很大的人叫李元禮。孔融隨父親去他家拜訪，不料被攔在門外。看門的問孔融和李大人是什麼關係，孔融說：“我是李府君的親戚。”下人通報上去後孔融被請進了李府。

李元禮問他：“你和我有什麼親戚關係？”孔融回答說：“從前我的祖先孔仲尼同您的祖先李伯陽曾經有過師友之誼，所以我和您是世世代代的親戚關係。”賓客們聽到了都連聲稱讚孔融。後來太中大夫陳韙）wěi到了，別人把孔融說的話說給他聽，不料陳韙不以為然：“小的時候很聰明，長大了未必很有才華。”

這就是“小時了了，大未必佳”的典故由來。

我小時候和很多同學一樣，也經常被大人誇讚“聰明”，因為學習成績好，經常輕輕鬆鬆考第一，連學校組織的奧數比賽考試也能在規定的一半時間裡做出滿分，所以就漸漸成了縣城小學的“名人”。但是這樣的好成績和刻苦努力的關係並不大，我現在回想起來，覺得很大程度上是“認真”的功勞。一件事情不做則已，要做就要認認真真做到百分百。

或許有人覺得“學得好都是天生的，因為智商是天生的，努力認真也是一種天性”。不過對我來說，許多習慣和看法最初並不是我的天性。相反，小的時候我喜歡打架、爬樹、玩泥巴，做事情毛手毛腳，經常磕磕碰碰弄傷自己，家裡易碎的物件也被搞壞了不少。為此沒少捱打。

因為特別好動，小學低年級的時候我喜歡上課和同桌說話、做小動作，經常被老師點名罰站。一下課我又衝出教室和同學滿操場亂跑打鬧，絲毫靜不下來，老師說我是“屁股上長刺了”。

最初靠著所謂的“聰明” 保持著的優勢漸漸消失了，五年級的一次奧數考試讓我看到了差距。一開始還想著自己會像以前一樣輕輕鬆鬆拿下高分，可是第一道題就給我來了個下馬威。

“請用八個8組成幾個數字，相加的和為1000。”現在看來是一道簡單至極的題，當時的我卻感受到了“智商碾壓”的痛苦。

面對不會做的題，在有限時間內苦思冥想卻沒有頭緒。身邊有人已經順利展開了計算，唰唰唰地做起了後面的題，壓力頓時變成了額頭細密的汗珠。那次考試是我第一次（當然不是最後一次）有完全不會做的題，考試結果出來後，打破了我曾經“不努力 靠聰明也能取得好成績”的愚蠢想法。

現在回家也經常聽媽媽說“誰誰家的小孩真的特別聰明，但是……”沒錯，你一定也無數次聽過類似的評價，腦筋特別靈光，但是不努力、不認真，一天到晚就想著怎麼玩。就像一塊深藏頑石裡的寶石不經過切磋琢磨，它的美一定極難為人發掘。一個智商超群卻不學無術，只知消費玩樂的人，也永遠無法在這個世界上留下他存在過的印記。

告別那次無比窘迫的考試，經常仗著小組長身份不寫作業的我，開始認真寫作業了，除了老師佈置的題 我還會額外做一些難題，並利用課餘時間提前讀完了大部分初中必讀的課外書。

一次語文課老師講《水滸傳》，問班裡同學有誰讀過，能不能給大家講一個自己印象最深刻的片段。恰好在上個月利用午休前20分鐘看完了《水滸傳》（少年版）的我，毫不猶豫地舉起了手，然後滔滔不絕地從魯智深拳打鎮關西、醉鬧五臺山，講到他倒拔垂楊柳、大鬧野豬林，最終在錢塘江邊圓寂。同學們聽得目瞪口呆，我自己也有些詫異竟然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把一百單八將中的一位講得還算清楚。

這件事多少有我“即興發揮”的成分，但無論是同學們的掌聲 還有老師的讚許帶來的“虛榮”也好，透過讀書、講故事獲得的快樂也罷，語文學習在我眼裡變得愈加可愛了。它不再是聽寫字詞、讀背課文、默寫古詩的死板，也不是做閱讀題、寫作文的趕鴨子上架那般無奈，而是變成了一種“閱盡世間好書”的衝動。讀書好像做演員，一個人可以體驗千百種人生，可以感受到“穿越古今中外”的奇妙之處。

雖然愛上了學習，但我也不是“書呆子”。學習之餘，我經常和同學們爬山野餐，或者約幾個人去體育場踢球，週末還會去書畫老師那裡學習國畫，小學畢業的兩個月假期裡每天都在練素描和書法。因為那個時候沒有平板電腦，沒有智慧手機，甚至連電腦都不是很普及，所以花花世界的誘惑少很多，心思也更沉靜。就在我過著無憂無慮的外人眼裡“優秀”的生活的時候，小升初的選擇成了家人心裡的一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