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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我好心救下受傷少年是個俊美公子,還鬧著要做我夫君

2022-06-21由 每天讀點故事 發表于 林業

忽地笑多少錢一顆

故事:我好心救下受傷少年是個俊美公子,還鬧著要做我夫君

本篇內容為虛構故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楔子

宋絡家是靠著製作胭脂發家的。

宋家的胭脂裡,勝在多投了一味原料——被曬乾碾成齏粉的胭脂蟲。宋老爺數年前救過一位南淵貨商,貨商贈了他胭脂蟲,說是以此物製成的胭脂,必定能讓他發家。他把胭脂蟲交由長女宋絡養,後來,宋家當真富起來,舉家搬入城中。

那些紅彤彤的胭脂蟲,以崖間的芷蘭草為食。隔上幾日,她便要去山中採摘芷蘭草。

1。萍水相逢

宋絡在山裡採芷蘭草,因而遇到慕殊。

那時候他躺在山崖下,傷得很重,也不知他是死是活。她猶豫著走過去看了看,他突然手,抓住她的腳腕。她跌了一跤,揹簍裡的芷蘭草撒了一地。

他從懷裡掏出一顆金珠子,聲音十分虛弱:“能救救我嗎?”宋絡沒有接,蹲下給他包紮了傷口,陪他一直坐到天黑,也沒見人過來尋他。他醒來見她還坐在身邊,便說待會兒會有人來尋他,讓她先離開。

“可萬一他們沒有找過來,山裡的野獸把你叼走了怎麼辦?”宋絡問他。

那少年笑了笑,眸中有了些生氣,揮手道:“不會的,你去吧。”

她回去時天色已晚,宋老爺不免訓斥了她一番。

宋絡挨訓完,轉身去放置胭脂蟲的房間時,七歲的宋雙紫撲到她身上:“阿姐。”

一顆沾著血跡的金珠從宋絡腰間滾了下來,她彎腰拾起珠子,也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把這顆金珠子塞到她身上的。

宋絡再見到他,已是七日後。有商賈經過平城,說是路過遭受水災的冀州,收留了一批無家可歸的少年,詢問城中的大戶人家是否願意花錢買下作為長工。宋絡她爹得知此事,命她帶上錢,去挑個少年回來。

那少年穿著破爛衣裳站在一角,身上帶著鐐銬,眼神桀驁不馴,像一頭未被馴服的狼。

原以為只是萍水相逢,未曾想到還會重逢在平城街頭。

宋絡指著他問道:“這個多少錢?”

商人換上一副笑臉:“姑娘,這小子是我經過城外的時候撿到的,一身的傷,又不聽訓,您賞我幾副藥錢就行了。”

她付過錢,走到他面前,為他除下鐐銬:“我叫宋絡。”

他抬頭看了看蔚藍的天,復又看向她,渾身戾氣霎時消弭。他告訴她,他叫慕殊,隨父母遷往南夏居住,途中遇到馬賊,父母慘死,他一路流浪至此。

宋絡給他買了幾個饅頭,又把金珠遞給他:“這原本就是你的東西,我不能收。”

慕殊搖頭:“你救過我,這是報酬。”

宋絡便想,等他傷勢好起來,日後送他離開,再把金珠還給他吧。

2。他心中的某個角落,悄然變得柔軟

宋老爺見宋絡領了個渾身是傷的少年回來,臉色明顯不悅。宋老爺經常指派些重活給他,他那一身傷口反反覆覆崩裂,總不見好。宋絡憐惜他,夜裡拿了藥膏偷偷找他。

他脫了上衣,脖子上戴著一塊玉佩。

宋絡為他擦拭好傷口,又輕輕塗抹上藥膏。

她的側臉在皎皎月色裡格外美好,慕殊問她:“為什麼願意買下我?”明明在一眾奴隸中,他是最不划算的那個。

宋絡笑了笑,將藥膏放到他手裡:“既然我救過你一次,那便好事做到底。他們都不把奴隸當人看,你的傷那麼重,如果不把你帶回來,你遲早會死在他們手裡的。等你傷好了,我便央求爹爹放你走。”

她的目光鄭重而又清淺,不知不覺,他心中的某個角落,悄然變得柔軟。

“宋絡,你是個好姑娘。”他一改往日的清冷,嘴角微微揚起弧度,對她露出笑容。

入夏,山中的毒蛇猛獸漸多,宋老爺想要挑個人陪宋絡一道去山裡採芷蘭草。

慕殊聽聞,到宋老爺面前說:“我自小學武,有我護著二小姐,必不會出事。”

宋老爺問他:“你走了,那些分配給你的活誰來幹?”

“我白天陪二小姐上山,夜裡再來幹活。”

慕殊當真是這樣做的,白天跟著宋絡去山裡,晚上回來,眾人都歇下了,他獨自幹活。

他想要待宋絡好。

從她那日在平城街頭帶走他,他心中就已經對她存了感激。後來她夜裡給他上藥,跟他說起那番話,這個柔善的女子,便走到了他心裡。這一路坎坷,幾時又曾有人饋贈過他這樣的關懷與溫暖。

可沒過多久,他的計劃就被那場意外打亂了。

3。她第一次這麼迫切地想要去找一個人

初秋,陰雨綿綿,家中囤積的芷蘭草被胭脂蟲食完,宋絡背起竹簍冒雨前往山中,偏偏這次出了意外。

崖間的石頭滑膩,宋絡不慎踩空跌了下去,被身旁的慕殊拉住。但她下墜的勢頭太大,把他一同帶了下去。他順勢把她護在懷裡,跌至崖底,她只受了輕傷。

宋絡驚慌地起身要檢視他的傷,他一把摁下她的頭,摸了摸,安撫道:“我沒事,馬上就能帶你回去了。”

其實他摔斷了右腿,可是他忍著不說,一瘸一拐地帶宋絡找路回去。

他們轉了半天也沒能走出去,天色暗了下來,慕殊找了個山洞暫住。見宋絡被凍得瑟瑟發抖,他有些赧然:“我可以抱著你嗎?兩個人會暖和些。”

她微微仰起臉,雙瞳剪水的眸子看向他,點了點頭,一顆心怦怦直跳。

慕殊上前抱住她,給她講了很多大陳的風土人情,慢慢把她哄睡著了,才起身給自己接好腿骨。她身子不好,當夜發起了高燒。他撕下一塊布,浸溼了給她放在額頭冷敷,反反覆覆折騰到天明。

宋絡醒來,甫抬頭便看到了慕殊的臉。其實他是生得十分俊朗的少年,唯獨那雙眼眸,在旁人面前太過清寒。

他忽地笑著睜開眼,笑容裡藏了那麼一絲狡黠。驀地,宋絡臉紅了。

慕殊揹著宋絡走了幾十里路回到宋家,宋老爺請來的大夫替宋絡瞧過後,順帶著也給他看了看,搖頭說道:“其餘的傷暫且不說,他這條腿就算治好了,日後怕也是瘸的。”

宋老爺一聽,打發了慕殊一點銀子,要把他攆出宋家。

慕殊倒在宋府門前的石階上,咬牙站起來,取出身上所有的錢,奉到宋老爺面前:“您行個好,繼續收留我一段時日,我不要工錢的。”

宋老爺轉身走進去,管家把大門一闔,慕殊扔了那些碎銀,拍著門問道:“二小姐的病怎麼樣了?”

沒有人回答他。

宋絡昏睡了好幾日才清醒過來,幼妹宋雙紫坐在她床頭,手裡拿著一個布偶,怯怯地說:“阿姐,爹爹把大哥哥趕走了,大哥哥一直拍著門問你怎麼樣了,可他們不讓他進來。”

她眼前浮現出那個少年的模樣,從山崖上滾下,他一直將她抱在懷裡護著她。他的衣裳幾近襤褸,腿上的傷口慘不忍睹,卻摸著她的頭告訴她,他會帶她出去。

他揹著她走了那麼遠的路,她時睡時醒,偶爾能聽到他在喚她的名字,他叫她絡絡。

他輕輕地喊著她的名字,語氣旖旎繾綣。

宋絡要出府去找慕殊,被宋老爺攔住,她低頭看了看手裡攥著的那塊破布,孤注一擲:“爹,小紫還小,替你養不了胭脂蟲……”她第一次這麼迫切地想要去找一個人,甚至不惜忤逆她素來畏懼的父親。

宋老爺暴怒,扇了她一個耳光:“滾。”

慕殊是在城外破廟裡被宋絡找到的,他安靜地坐在角落裡啃半個餿饅頭,收留他的老乞丐告訴她:“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和一群人打鬥,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他們制住他,往他身體裡放進去一條蟲子。他突然掙脫開,撿了把劍,把那些人都給弄死了。我數了數,整整十四個人呢。”

老乞丐把慕殊撿回了破廟,說來也怪,他明明受了那麼重的傷,硬是慢慢活了過來。

宋絡給了老乞丐一錠銀子,走到慕殊面前,奪過他手裡的餿饅頭:“阿殊,別吃了,這饅頭都壞了。”

他很聽話地鬆開手,抬頭露出一個略帶稚氣的笑:“絡絡,你來接我回去嗎?”

4。他驚慌地看著她,一如受傷的孤獸

醫館的大夫為他接好腿,同宋絡說他中了南淵的秘毒,如果尋不到法子解毒,怕是一時半會兒難以清醒過來。這種毒十分厲害,日後就算給他治好了,估計也會傷到腦子。宋絡看了看他,他安靜地坐在凳子上,眼睛一直盯著她,也不鬧騰。

“不能用藥物暫時壓制一下嗎?”宋絡問道。

大夫面露為難之色:“這種毒只有南淵的巫醫能解。”宋絡付錢道過謝,領慕殊離開。回去的路上,他緊緊攥著她的手不肯鬆開,生怕她會撇下他。

到了宋家,宋老爺自然沒給什麼好臉色,倒是宋雙紫撲了上前,牽著宋絡的衣角:“大哥哥他好些了嗎?”起初慕殊只是迷惘地看著宋雙紫,見小丫頭對他笑後,他摸出一塊沾滿灰的糖塊遞給她。

宋絡側過頭,心底的那點苦楚浮上來,瀰漫開。

慕殊幹起活來比以往更加賣力,一有空暇便守在宋絡身邊,寸步不離。宋家下人們私底下都說,這個傻小子喜歡他們家二姑娘,他們當著他的面調侃他,他便問:“什麼是喜歡?”

一個婆子笑著說道:“就是你想跟二姑娘在一起,日後要她給你生小娃娃。”

他偷偷看了眼屋子裡的宋絡:“那她以後不和我分開了嗎?”眾人笑著散開。

這話不知怎的就傳到了宋老爺耳朵裡,宋老爺命人把慕殊綁過來,結結實實揍了他一頓:“我宋家的女兒豈是你這等賤民能垂涎的。”

等到宋絡找過來,慕殊已經被關到了柴房。她給他上藥,輕聲問他:“阿殊,你還記得家裡有什麼人嗎?”她想尋到他的家人,把他送走,再這樣下去,他的命遲早會葬送在宋家。

他想了會兒,實在想不起來,低聲央求她:“絡絡,我陪你摘草葉子,我給你幹活,你別趕我走。”

宋絡取出他脖子上的那塊玉,玉上面刻了一個極小的“謝”字,除此再無其他。僅憑這點線索想要找到他的家人,就如同大海撈針。

他驚慌地看著她,一如受傷的孤獸。

宋絡笑了笑,試圖安撫他:“阿殊,如果找到你家人的話,你就跟他們走吧,興許他們能有辦法替你解開蠱毒。”

他突然伸手抱住她,聲音不知不覺低了下去:“我喜歡你,絡絡,別趕我走。”

她羞得不行,雙頰如染煙霞,卻沒有推開他。

5。我娶你,我陪你一起養蟲子

入冬,南夏傳出謝家家主謝軒病重的訊息。

南夏雖是大陳的領地,但一直由謝家掌管。大陳建國之初,太祖分封諸位功臣,謝家先祖討要了幾乎是蠻荒之地的南夏,隨後辭官,帶領謝家人前往封地,後來南夏在謝家的管轄下日漸繁榮昌盛。

謝軒戎馬半生,早已落得一身舊傷,加之病情來勢洶洶,他從此臥床不起,而他的嫡子謝殊尚在趕回南夏的路上。

偌大的謝家無人主政,漸漸地也就有人動了爭奪謝家家業的念頭,謝軒的一個部下起兵,率先叛亂攻下平城。

士兵們湧入城中,一時間平城大亂。

宋府的大門被撞開,紅了眼計程車兵衝進來,宋老爺抱著手裡那尊玉佛不肯鬆手,那士兵一刀揮過來。

從房中趕來的宋絡見到此景,哽咽著喊了一聲:“爹。”

宋老爺捂著流血不止的脖子:“絡兒,帶上胭脂蟲跟小紫,快逃啊!”

那些士兵見到宋絡,獰笑著上前。她轉身就跑,卻很快便被追上。她拔下簪子,刺入那人的脖子。

那人揚起手要扇宋絡耳光,忽然間,他倒下了。

慕殊提刀趕了過來,拉起宋絡,去房中取了盛放胭脂蟲的木匣,抱著熟睡的宋雙紫,護著她們逃了出去。

那時候謝軒尚在病中,北部五城陷入戰亂。

宋絡帶著幼妹和慕殊,前往青城投奔姨母。她夜裡總是做噩夢,慕殊喚她,她驚醒,發現自己被他抱在懷裡。她突然異常難過,在他懷裡失聲痛哭起來。他十分緊張,甚至有些手足無措,只好輕柔地拍著她的背安撫她:“絡絡,你別怕,我會保護你和小紫的。”

無數個輾轉難眠的夜,一路的恐慌驚懼,他一直將她護在身後,從來不願讓她去面對那些艱難困苦。

不久他們遇到流盜,慕殊死死護著宋絡兩姐妹,宋絡把他背到一處破廟,所有的傷藥全部用上了,他的血卻怎麼也止不住。

宋雙紫牽著宋絡的手,哭著問她:“大哥哥是不是會死?”

宋絡搖了搖頭:“不會的。”

她見到過慕殊受過更重的傷,那時候的他都能挺過來……他曾許諾日後會保護她的,他是一個守諾的人,必定不會背棄自己的承諾。

慕殊昏睡三日,醒來後對她說:“對不起,絡絡,我沒有守住你的東西。”

宋絡給他擦好臉:“阿殊,你是真的喜歡我嗎?”

他點了點頭,於是她俯身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相扣,輕輕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你願意娶我嗎?等到了青州,我求姨母給我們證婚好嗎?”

宋絡曾經以為離開平城後,她會一無所有,從此帶著幼妹漂泊無依,可他不離不棄,決然為她擋去所有的風雪荊棘,這樣的他,她怎麼可能不動心?

慕殊撫了撫她的發:“你不要離開我……我娶你,我陪你一起養蟲子。”

她笑了笑,閉上眼,將往後的歲月許諾給了眼前這個男子。

還未到達青州,宋雙紫染上風寒,小臉燒得通紅,慕殊也正是養傷的時候,宋絡不敢讓他太過勞累,自己抱著幼妹,一步步跟著他走。

時值寒冬,宋雙紫的病總不見好。宋絡抱著幼妹去醫館,被大夫趕出來:“就這點銀子,一錢甘草你都買不起。”

有個牙婆攔住她:“姑娘的模樣生得這麼好,不如跟我走?”

宋絡搖了搖頭,抱著宋雙紫回破廟。

那牙婆竟跟了她一路。

慕殊躺在爛草蓆上睡覺,宋絡把宋雙紫放到慕殊身邊,宋雙紫問她:“阿姐,我會死嗎?死了後是不是就能見到孃親了?”

宋絡把布偶塞到宋雙紫手裡,親了親她的小臉:“小紫一定會長命百歲。”

宋絡出了破廟,牙婆又勸她:“小娃娃病成這樣,若再不就醫,怕是會病死在破廟裡。再說,躺在草蓆上的那男子,你看他身上那麼多道口子……”

宋絡打斷她:“我會制胭脂,也會幫姑娘們裝扮,你若是肯出高價錢,我就跟你走。”

晚些時候,宋絡提著幾副藥和一包饅頭回了破廟,她遞了個饅頭給慕殊,笑著說她已經吃過了。慕殊把饅頭塞回布袋子裡:“留給你和小紫。”

倏然,她輕輕吻了吻他:“你記得我姨母家的住址對不對?你一定會幫我把小紫送過去對不對?”

慕殊怔住,木訥地點了點頭。

宋絡取下錢袋,鄭重地放到他手裡:“慕殊,宋絡負了你,到了青州城,讓我姨母給你說一個好姑娘。”

“絡絡,你說過……”

宋絡將偷藏在手中的藥包按在慕殊臉上,他來不及起身,就暈了過去。她抱著那盛放胭脂蟲的木匣,同屋外等候她的牙婆離開。

狂風裹挾著鵝毛般的雪花在茫茫原野上怒號,宋絡回眸,那一排排腳印,很快被風雪掩埋。

6。那個叫宋絡的女子,一點點走進他的心裡

誰也沒有料到慕殊會追過來,他提著大刀,攔在馬車前。

宋絡打起車簾,他站在風雪中,烏衣被寒風吹得獵獵作響,雙眸灼灼盯著她:“絡絡,回來。”

她眼中盈滿淚,幾乎下一刻就要隨他離開,可牙婆拉住她:“姑娘既然拿了銀錢,這事就得作數。”她轉過頭,揮手示意他走。

慕殊走上前,將她攔腰抱到自己身邊。他又解下脖間的青玉,扔到牙婆面前:“那些銀子我來還,就用這塊玉佩做抵償。你不能帶走她,除非我死。”

牙婆本想拒絕,可看了眼慕殊手中寒光凜凜的大刀,哆嗦著撿起玉。

那是塊上好的青玉,牙婆咒罵幾句,趕忙催促車伕離開。

宋絡低下頭,看到慕殊竟赤著雙腳,急聲問道:“阿殊,你的鞋呢?”

慕殊不說話,伸手緊緊抱著她,就彷彿,她是這冰冷的天地裡,唯一的溫暖。

發現宋絡失蹤後,他順著腳印追出好幾裡地,又一路打聽,連鞋子掉了也來不及撿。他怕自己追不上馬車,怕自己再也找不到宋絡。

回去的路上,慕殊牽著她的手,十指相扣。暮雪紛紛,她恍惚間覺得,他們可以這樣一直走下去,直至歲月盡頭,與君共白首。

次日,慕殊不顧傷未痊癒,出去攬活。宋絡留在破廟照顧宋雙紫,忽地聽宋雙紫說:“阿姐,你昨天不見了,大哥哥都快急瘋了。”

宋絡為她擦去嘴角的藥汁,輕聲道:“我知道,以後不會這樣了。”

她明白慕殊對她的心意,也知道她於慕殊而言,是多麼重要。

待他們趕到青州城,城池遭遇叛軍洗劫,不久前才被謝家收回。

宋絡姨母一家奔波於戰亂,家財散盡,如今亦十分貧窮。宋絡帶著宋雙紫與慕殊住下,同姨母商議,說要繼續制胭脂。

這一路上依靠著宋絡的精心供養,胭脂蟲竟也倖存了一小半。

慕殊陪著她去城外採摘芷蘭草,購置制胭脂的原料。不久後,她製出第一批胭脂,拿去集市上賣了個好價錢。

回家的路上,慕殊執意揹著她,她輕輕攬住他的脖子:“阿殊,我有辦法掙錢了,等再過一段時間,我們僱幾位幫工,你就不用這麼辛苦了。”

慕殊問她:“那絡絡打算什麼時候嫁給我?”

宋絡輕輕趴在他背上,倏然紅了臉,落日的餘暉在他們身後灑了一路。

他們的婚事是在次年初春舉行的,那時南夏的局勢仍不安穩,據傳謝軒的長子於戰亂中失蹤,謝家正在極力搜尋。

在宋絡的姨母的操辦下,這場喜事辦得熱熱鬧鬧。

前來賀喜的街坊鄰居很多,酒宴持續了很久,宋絡坐在新房裡等慕殊回來。

房外傳來腳步聲,她捏緊手中喜帕。

來的卻是宋雙紫,小丫頭端著一碟糕點,對宋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大哥哥怕阿姐餓了,囑託我送點吃的給阿姐。”

宋絡接過,只覺得滿心歡喜。

直至夜深,慕殊才被扶回房,她為他打水洗臉。他忽然起身將她拉到懷中,她正要推拒,他的唇突然壓了下來,覆在她的唇上,帶著醇香的酒氣。

“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刻,等了多久。”他解開她衣領的盤扣,聲音沉入無盡夜色中。

從去年山崖下初見,從平城街頭重逢,這一路的相知相伴……那個叫宋絡的女子,一點點走進他的心裡。

7。我要去哪,必定也會帶著她去

婚後,他們如同普通夫妻那般度過了一段靜好歲月,而宋絡打理的胭脂生意也漸漸有了起色。

仲夏,宋絡染上病,服藥許久仍不見好轉。慕殊帶她看遍青州城的大夫,都說這病無根可循。她的身子越來越差,慕殊提出要帶她去其他地方尋醫問藥,她勸說慕殊,等最近的一批胭脂趕製出來再走。

可如果她能早先預料到謝家的人會尋到青州城,興許她當時就和慕殊離開了。

她也曾那麼自私地想過,想把慕殊留在她身邊。

謝家人尋過來時,她和慕殊正在院子裡幹活,烏泱泱的帶刀護衛湧進來,慕殊下意識把她護在身後。身著青袍的中年男子徐徐走出,看向慕殊,目光裡隱約帶著幾分欣喜:“阿殊,過來。”

慕殊抬眸看了他一眼,一臉茫然。

謝軒在城主府住下,次日宋絡被召至城主府。謝軒站在庭院中,負手問她:“宋姑娘可知曉他的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