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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青往事:留守海南島嫁給當地農民,她說自己遇到一個好男人

2022-05-15由 草根故事茶社 發表于 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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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春華老師個子不高,濃濃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她比實際年齡要年輕很多。邵春華很熱情也很健談,說起自己當年的知青生涯,她很激動。邵老師說知青生涯是她人生的重要經歷,她在海南島最大的收穫是遇到了一個好男人,她說她的丈夫很善良,她生活得很幸福。

知青往事:留守海南島嫁給當地農民,她說自己遇到一個好男人

資料圖片來源網路

據邵春華回憶,她是1968年11月上旬離開廣州的。那天的風很大,陰沉沉的天空顯得很低矮,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太古倉碼頭上人頭攢動,前來送行的人擠滿了碼頭,哽咽聲令人心碎。邵春華和她的母親姐姐揮淚告別(她父親因政治問題在隔離審查),登上了廣州駛往海南島的紅衛號輪船,開啟了她艱難的知青生涯。當時的邵春華剛滿十六週歲,個頭雖不高,她長得很漂亮。

大約經歷了三十個小時的航行,輪船終於抵達海南島。邵春華吃盡了暈船的苦頭,她是被同學們攙扶著走下輪船的。從此,她就成了海南島上的一員,她也深深愛上了美麗的海南島。

在碼頭上做了短暫停留,邵春華她們坐上了開往白沙縣的卡車,他們的目的地是白沙黎族自治縣境內一個農場,距離縣城好像不到三十公里,交通還算便利。因為暈車,邵春華錯失了一路美麗的風景,她是閉著眼睛到達目的地的。

在場部開完歡迎大會,邵春華他們十七名廣州知青被分派在農場三隊,八名女生住兩間泥草房子(茅草頂泥巴牆),房間裡很簡陋,床鋪是用幾根木頭支起來的,上面鋪著木板和草蓆,很潮溼。擺放好行李,鋪上被褥,住的地方就算解決了。

當時吃飯雖然有集體食堂,可伙食很差,除了第一頓接風飯見到了肉和蔬菜,之後一個多月的時間幾乎沒見到過魚肉,頓頓幹蘿蔔鹹菜,偶爾有一點黃豆醬和醬油,很難吃到青菜。海南雖然四季都可以種蔬菜,可那時是以糧為綱的年代,荒地裡可以長草,但不能私自種菜。後來她們偷偷種了一點蔬菜,也找到了可以摸魚撈蝦的地方,伙食才有了一點改善。

海南島的風景雖然很美,可生活環境很惡劣,最恨人的就是蚊子,最怕人的就是蛇,特別是毒蛇,這些看著不起眼的小東西,弄不好就會要人命。

到達海南島的第二年春天,早晨起床時,一條青花大蛇正盤踞在邵春華的鞋子上閉目養神,當時邵春華嚇得嗷嗷大叫,渾身抖作一團,同舍的女生也都嚇得用被子矇住了頭。幸虧做飯的師傅是當地人,他不怕蛇,用燒火的鉤子把蛇弄到了不遠處的那條溝裡放生了,邵春華她們才穿衣下床。從那之後,每次晚上出入房間,她們都拿著手電筒,生怕踩到蛇。

那年夏天,邵春華被蚊子叮咬得滿身都是紅包,一連幾天高燒不退,後來又忽冷忽熱,昏迷了三天,差點就不行了。邵春華說那次她真的是到鬼門關走了一趟,昏迷期間的事情她一點都不知道。

當時邵春華被分在了開荒突擊隊,主要任務是清理雜草灌木,刨挖栽種橡膠樹的樹坑。那種生產勞動強度有多大,有多艱苦,沒有親身經歷是無法想象的。兩手上的血泡變成了老繭,嫩白的肌膚變成了古銅色,身上被山螞蝗叮咬的傷痕累累,偷偷哭過多少次,她根本就記不清了。經過了兩年多的鍛鍊,她漸漸也就習以為常了。

知青往事:留守海南島嫁給當地農民,她說自己遇到一個好男人

資料圖片來源網路

1973年初秋的一天上午,邵春華正在農場和隊友清理雜草灌木,突然感覺腳脖子上像針扎一樣疼痛,她低頭一看,原來被蛇咬了一口。一位當地隊友跑過來一看,發現是一條毒蛇,他趕緊解下鞋帶用力綁在邵春華的腿彎和大腿上,叫上兩名體格健壯的男青年,背起邵春華就往一個村莊跑去。

三個人輪換著揹著邵春華跑了近一個小時,來到了仔牙大隊。當時仔牙大隊有一位姓吳的老中醫,他家有祖傳蛇藥。吳先生看了一下邵春華紅腫發黑的小腿,大聲喊道:“德生,快來。”

吳先生話音未落,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從屋裡跑出來。吳先生在邵春華的傷口處用尖刀劃了一個“十”字刀口,那位年輕人俯下身子,用嘴在邵春華的傷口處用力吸允,吸一口吐一口,吸出的都是血水,足足五六分鐘後,吳先生拿藥水把傷口處消了毒,敷上了一包藥粉,那個年輕人為大家端出茶來,讓大家坐下休息。

那次咬傷邵春華的是一條劇毒蛇,幸虧那位隊友有經驗又熟悉那裡的情況,及時將邵春華送到了吳先生家,不然,邵春華就性命難保了。透過那次被蛇咬,邵春華認識了吳德生,那位專治蛇咬傷的吳先生是吳德生的爺爺。吳德生長得很健壯很憨厚,一看就是個善良的人。

那天處置完傷口敷上蛇藥,吳先生讓他孫子用擔架(一種簡易的工具)把邵春華送回了農場。一連幾天,吳德生都去農場為邵春華換藥,直到邵春華的傷口消腫癒合,能下地走路了,吳德生就不來農場了。

那年秋季,邵春華的傷勢痊癒後,她被安排到小學教書,成了人人羨慕的小學老師,再也不用披星戴月去農場參加重體力勞動了。

為了報答吳先生的救命之恩,一個星期天的上午,邵春華在公社供銷社門市部買了一些禮物,來到了吳先生家。當時吳先生不在家,去山上採藥了。吳德生為邵春華做了午飯,還送給了邵春華一點蛇藥。邵春華買的禮品,他只象徵性收下了一點。知青們的生活也不容易,吳德生了解農場的生活狀況。

自那以後,吳德生經常去學校看望邵春華,給她送一些吃的,還給她送一些預防蚊蟲叮咬的草藥。一來二去,兩人彼此間都有了好感,只是語言交流上有一點障礙。幸虧吳德生有文化,邵春華聽不懂的,他可以用文字輔助交流。

邵春華的同學們看邵春華和吳德生在交往,大家都提醒她,說吳德生是農村社員,邵春華是農場知青(職工),說他倆不適合在一起。再者說,知青還有機會回廣州,要是在農村結了婚,就沒機會回廣州了,就得在海南島生活一輩子了。

聽了同學們的勸說,邵春華也有些糾結,她從心裡喜歡憨厚善良的吳德生,可她也盼望著有一天能回廣州,她父親還在停職接受審查,她時時刻刻都在惦念著廣州的爸媽和姐姐。

1974年春天,吳德生以大隊赤腳醫生的身份去縣裡參加了學習培訓,學習結束後,吳德生被招聘到公社衛生院工作,屬於臨時工。公社衛生院離農場小學不遠,吳德生和邵春華見面的機會更多了。

那年年末,邵春華回廣州探親過年,吳德生借了腳踏車,一直把邵春華送到縣城,給她買了車票,還給她買了一些土特產和路上吃的東西,一直看著客車駛出汽車站。邵春華回到廣州時,她爸雖然恢復了自由,可還是靠邊站,還沒恢復工作。邵春華跟她爸她媽說起了她跟吳德生戀愛的經過,她爸說只要人品好,其他都不重要。她爸她媽的態度是:只要女兒喜歡,他們就支援。

在廣州過完元宵節的第三天,邵春華就返回了海南。那天剛從縣汽車站走出來,邵春華就看到了吳德生,他正推著腳踏車等在那。看到了邵春華,吳德生撐住腳踏車,就跑了過去,接過了邵春華手裡的提包,噓寒問暖。原計劃過完元宵節就回來的,晚了兩天,吳德生白往汽車站跑了兩天,邵春華心裡挺過意不去的。

那天在汽車站看到吳德生,邵春華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溫暖和親切,她有了想親一下這個男人的衝動。

1975年夏天,一場狂風暴雨襲擊了農場小學,邵春華為了保護學生的安全,受傷住進了醫院。住院期間,吳德生一直守護在邵春華病床前,幾乎是寸步不離,為她端水,為她擦臉,為她打飯。好在邵春華是皮外傷,很快就出院了,不然,吳德生會累垮的。

那年元旦,邵春華沒再猶豫,義無反顧地嫁給了吳德生。在她們農場,附近的農村姑娘嫁給農場職工的很多,可農場女職工嫁給當地農民的還真少見。特別是大城市來的女知青和當地農民結婚的真的是寥若晨星,少之又少。

結婚後,吳德生對邵春華恩愛有加,呵護備至,只要他能做的事情,從來不讓妻子去做,邵春華感覺到了從未有過的幸福和美滿。1977年夏天,他們愛的結晶誕生了,邵春華生下了一個白胖的男孩,原本就很幸福的夫妻倆又多了一份幸福和快樂。

1978年,邵春華考上了海南師專,師專畢業後,邵春華又回到了白沙縣,在縣一小任教,三年後調到縣教育部門工作。1983年秋天,在公社衛生院做藥劑師的吳德生轉成了正式工,他享受了知青家屬的待遇,屬於特事特辦,符合國家政策。

知青往事:留守海南島嫁給當地農民,她說自己遇到一個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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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退休後的邵春華和他丈夫還在白沙縣生活,有時也到廣州她兒子家小住幾天。不能在廣州常住,主要是吳德生惦記家鄉的老鄉們,萬一有誰被蛇咬傷,鄉親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他。只要鄉親們求醫,他都會伸出援手,免費救治,這樣既能解除鄉親們的痛苦,還能為鄉親們節省一筆醫療費,鄉親們都念他的好。

說起自己留守海南的生活,邵春華一臉的幸福,她說自己遇到了一個心地善良的好男人,生了一個懂事又有出息的好兒子,娶了一個善良又孝順的好兒媳,她自己也為教育事業貢獻了自己的力量,她沒有什麼遺憾,更不後悔留守海南,她非常喜歡美麗富饒的海南島。

作者:草根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