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才懟皇帝：生死貴賤，你說了不算！皇帝不僅重賞，還拜他為師

有個人叫樊英，他算是漢朝高階人才。星算、《河圖》、《洛書》等晦澀難懂的書，他讀起來甘之如飴。古代沒有電子計算機，他憑著星算易學，推演災異、陰陽變化都很靈驗。他自編易學教材，教授學生。

漢順帝很是喜歡樊英，便想邀請他入朝，可樊英卻百般拒絕。最後，樊英硬是被人抬進了皇宮大內。漢順帝生氣地說：

“朕能讓你活，讓你死；能讓你貴，讓你賤；能讓你富，讓你貧。你為什麼要如此怠慢朕命？”

樊英這位漢朝奇才是如何懟的皇帝呢？樊英當眾落了皇帝的面子，皇位為何沒有降罪，反而讓他成為漢朝的隱形國師呢？我們今天就來看看他的故事吧。

樊英，字季齊，南陽魯陽縣人，漢朝著名易學大師、術數大家。他為人賢良、方正，負有奇術，作為當朝的高階人才，譽滿天下，名動朝野。無論在民間，還是在朝廷，都有著很高的聲望。

《後漢書》記載，“受業者四方而至”。當時天下的學子不顧路途遙遠，紛紛投學到他的門下。樊英才氣逼人，年紀輕輕就編寫了一部易學專著《易章句》。民間冠名“樊氏易學”，他將自己批註的“樊氏易學”當作教材，傳授給學生。遺憾的是，此書未能流傳於後世，後人無法一窺樊氏易學之精髓。

根據《太平廣記》所述，有一回，樊英奉詔入宮拜見皇帝。高人入宮，皇帝自然款待他一番。君臣正在席間就餐時，忽然樊英做了一個很奇怪，又看似很失禮的動作，他喝了一口水後，便衝到西南方，猛地把水噴了出去。

這麼奇怪的舉動，引起了很多人的好奇。皇帝問他，為什麼這樣做？他說：“因為西南方向的成都今天有火災。”

不久之後，蜀郡太守稟報朝廷，說成都發生火災一事。太守所說的日期正好與樊英噴水的日期相吻合。

樊英當天還說了一個細節，當時有雨水從東北方襲來，所以火災對百姓並沒有造成很大傷害。他坐在天子的皇宮大內，沒有現代的手機即時通訊，也沒有衛星拍到的衛星雲圖，他就知道了雨來的方向，以及火災的大小程度。

在皇帝面前進行是這麼牛的預言，樊英馬上成了當朝的高階人才，可是即便名揚天下了，樊英的為人也不張揚，一如從前，很是守禮。他平常教學授業，禮待官民，也很注重儀表。但就是如此守禮的一個人，有一天卻突然又開始行為詭異起來！

那天樊英剛下班回家，突然間只見他扯開發帶，竟然披頭散髮地拿著刀在家裡亂揮亂砍。如此反常的舉止，著實令他的妻子大傷腦筋，於是小心翼翼地問他怎麼回事兒？

樊英皺眉說：“郗生在路上遇到了盜賊！”

這個姓郗的學生，名叫巡，是樊英的弟子。當時他出門遠行。那時候也沒有現代化的視訊裝置，精通術數的樊英坐在家裡，似乎只是“掐指一算”，知道學生遇到了危險。如此演算法，不僅比電子計算機精準，還能做出計算機做不到的事情。他在家中施展術法，保護自己的學生。

等郗巡迴來後，他對眾人說起路上遇到盜賊一事。奇特的是，就在他陷入危境之時，竟然出現了一個披頭散髮的老人。幸得那位老人相救，他才躲過了一劫。樊英也因此名震天下。

漢朝時期，皇宮有一個機構專門來接待臣民，即公車。普通臣民向皇帝上書都由公車代為傳達於宮中。或者，皇帝要徵召某位臣民，也是由公車配備馬車來回接送此人到皇宮，以表示朝廷對臣民的禮遇。

公元121年，建光元年，朝廷令公車賜予策書，徵召樊英等六人入宮。除了郎宗、楊倫到了洛陽外，樊英等四人都沒有應召。朝廷見樊英如此清高，也就不再勉強。

漢順帝永建年間，宮殿上有一架鐘沒人去敲，竟然自己鳴響起來。大鐘自鳴，事發詭異，漢順帝對此感到很疑惑。是因帝德不修，得罪了祖先神明，還是前朝宮中冤死的亡靈作祟？

此等靈異事件鬧得人心惶惶。朝中的公卿大臣誰也得不出一個合理的說辭。就在眾臣束手無策時，

漢順帝命人詢問樊英：“大鐘為何會自己鳴響？”

樊英回答說：“蜀岷一帶發生了山崩，母親崩，所以兒子嗚鳴啊。這不是當今聖朝要有什麼災難啊。”

時隔不久，果然有地方官員向朝廷奏報蜀地山崩的訊息。世人都覺得此事太過神奇，很多人不相信樊英有這麼通天的本事，他們解釋說：“或許，鑄鐘所用的原料正是出自於蜀地山礦的緣故。”

年紀不大的漢順帝對樊英的本事是不怎麼相信的，但樊英這次也算是替朝廷闢了謠，於是命人獎勵了他，並沒有太過重視樊英。

直到永建二年，12歲的漢順帝突然又想起樊英，命人徵召樊英入朝。可樊英卻以病重為由，再次拒絕皇帝邀請。漢順帝大怒，下詔切責郡縣，務必想辦法把他送到京師。樊英迫不得已，被人綁來京城，可他仍舊高臥在

床

，閉門謝客。奉命辦差的官吏就只好把他抬進大殿中。

入了皇宮大殿，樊英還是不肯屈膝行禮。漢順帝年輕氣盛，當場震怒：“朕能讓你活，讓你死；能讓你貴，讓你賤；能讓你富，讓你貧。你為什麼要如此怠慢朕命？”

樊英回答說：“微臣的命是老天給的。能活著過完一生，天定的；不能活著度完一生，也是天定的。陛下怎能讓臣活命，又怎能殺了臣呢！”

“微臣看見暴君就像看見仇人一樣，站在他的朝堂上我還不想呢，還在乎他賜予我的顯貴官爵嗎？雖然我在鄉下百姓之間，但是心裡過得很舒服，又有什麼可卑賤的呢？陛下怎能讓臣大貴，又怎能讓臣卑賤呢？

“臣對於不是用正當手段得來的俸祿，即使給我再多，我也不要。若能讓我自由自在地生活在民間，即使粗茶淡飯，我也會過得很滿足。陛下怎能讓臣富足，又怎能讓臣貧苦呢！”

樊英說的話如此直接了當，不給皇帝留一點顏面。年輕的順帝不得不佩服樊英的氣節，用生死富貴相威脅，都不能使他屈從，於是順帝更加敬重他，並且讓他去太醫那裡養病，每月由官府賜給他羊、酒，以表敬賢、禮待之意。

漢順帝見識了這位星算易學人才，愈加敬重他。兩年之後，順帝再次誠懇地召請樊英入朝。或許，樊英覺得上一次的話有點過分，這次恭敬地接受了天子的邀請。這回順帝視樊英為帝師，拜其為五官中郎將。

天子這麼優渥的待遇，都沒能留住樊英那顆嚮往自由的心，幾個月之後，便稱病辭官。順帝沒有為難他，準了他的辭呈。此後，每年八月官府會為樊英送谷千斛，牛一頭，酒三斛，漢朝天子對待樊英，可謂仁至義盡。

每當國中發生災害，順帝必會派遣使者向樊英諮詢解決之道。樊英說的話每次都會應驗。這樣看來，樊英雖沒有國師稱號，卻也稱得漢順帝的隱形國師了。

參考資料：

《後漢書·樊英傳》卷八十二上

〔宋〕李昉等：《太平廣記·方士一》卷第七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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