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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古代,吳越寶劍的發展

2022-07-09由 林蔭文史 發表于 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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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學勤曾指出:

“長江下游的青銅器在商代受到中原文化的很大影響,西周以後逐漸創造出自己獨特的系統”。吳、越之劍正是經歷了這樣一個發展歷程才馳名列國的。

大約自商代中期,中原青銅冶鑄術開始傳入吳國。因吳、越兩國地域壤接,

“同氣共俗”,故當鑄劍技術在吳國得到發展之時,自然也就傳入越國。所以,吳越之劍從一開始便是吳越並舉、褒揚備至的。

西周早中期是吳越鑄劍的初期發展階段,這一時期的劍制較為原始,規格不一,鑄作大都質樸、簡率,劍身無稜或平脊;劍的通長為

300毫米左右,主要是作為衛體短兵隨身攜帶。

中國古代,吳越寶劍的發展

進入西周晚期、春秋早期之時,吳越之劍的鑄造技術開始逐步形成自身風格和特色,並逐漸趨於成熟。這一時期劍的特點總的表現為劍型逐步趨向規範化:具有起稜線的凸脊以加強劍身的抗震效能;劍身前部開始鑄成凹弧線形,前窄後寬;劍格呈一字窄格或寬格,劍莖多作扁圓式,劍首統一為圓盤形;劍的長度增加到

400毫米以上。

春秋中期以後,吳越青銅冶鑄業和劍的製作都達到巔峰時期。這時劍長增至

500-550毫米,有的甚至達600毫米左右;而且劍身、劍格的紋飾與鑲嵌工藝都非常之精良。

綜上所述,從西周早期的短劍到春秋晚期的吳越寶劍,從仿製中原商周形制到獨具地方風格特色的成熟劍制,吳越兩國的鑄劍匠師歷時六、七百年之久,為改進劍型而集數代人之努力,得以使吳越之劍風靡天下。這其中,無不涵蓋了吳越人民的聰明智慧和勞動結晶,並充分表現出吳越人民具備的開拓創新之精神。

從吳越之劍的發展中不僅能看到吳越人民開拓創新的精神,而且還能發現其理性務實的一面。

吳越之地貧瘠荒蕪,國小勢微,無論是富國,還是強兵,皆須寄於步步踏實的辛勤勞作,於點滴力量的切實累積之中。因而對於吳越人民來講,一器一物之成,皆需付出艱辛的汗水,皆需嚴格遵循一定的操作規程,這是理性務實空氣得以生成的溫床。

中國古代,吳越寶劍的發展

正如吳越人

“斷髮文身”不被中原人所理解一樣,當得知“服文采,帶利劍”只是中原王室貴族為了顯示其身份和地位象徵之時,吳越人對這種做法也是頗不能理解的。而這正緣於中原注重禮制,而吳越則重耕戰實際之不同也。所以中原青銅器精於禮器,而吳越青銅器則精於兵器;中原青銅器總的數量比吳越多,但吳越青銅兵器之比重卻遠比中原地區高許多。因此,不難看出,正是先秦吳越人民這種不事浮華,惟重穩實,惟求解決現實之具體目標的特點,為造就吳越之劍的聲名顯赫奠定了深厚的基礎。

戰爭方式之促進

“國之大事,在祀與戎”,“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這些都說明戰爭是國家大事,是關係到國之存亡、民之生死的。也即指無論是為了進行防禦性的戰爭,還是為了發動進攻性的戰爭,加強軍備和訓練都是國家的首要任務之一。而軍備精良與否,關乎戰爭之成敗。

西周時期,車戰是戰爭的主要方式。兩軍對壘,先從遠距離的對射開始,因而對士兵的射術有較高之要求;其次,在兩車相遇時,戰車的機動迅猛與否在於駕御者之控馬駕車之術是否高明。因此當時

“庠、序”進行的“六藝”教育之“射、御”正是為培養車戰技能所設的。也正由於是車戰,兵器以戈、矛等長兵為多,所以早期的青銅劍由於器形短小而不能成為戰爭的主要兵器,而只作為中原地區少數統治者的護身武器和權力象徵。

中國古代,吳越寶劍的發展

而此時,僻居東南一隅江河密佈、山林茂盛的吳越兩國,因不適車戰,所以軍隊以步兵和水軍為主,遇水便以舟濟,棄舟即可步戰,但步兵作戰主要以近體格鬥為主,因此被中原統治者作為裝飾、衛體的短劍在吳越兩國卻被列為主要兵器配置,從而有了展示其威力的舞臺。

為富國強兵,吳越兩國不遺餘力發展青銅冶鑄和兵器製造業。如吳國在都城姑蘇特闢

“匠門”,優遇能工巧匠,“使干將於此鑄劍”。據史載,當時的大型煉爐有“童女童男三百人鼓橐裝炭”。這種種之努力,無疑更多地是為了適應戰事之緊迫需要。所以,正當中原地區還在以隆隆的戰車作為戰場主力的時候,吳、越兩國已經在劍的鑄造技術上取得了重大成就。

及至春秋,隨著周王室的衰微,諸侯爭霸愈演愈烈,戰場由原來的平原地區不斷擴充套件至周邊的水網山林之地。由於車戰對戰地的選擇較受拘囿,如《孫臏兵法

·十問》所言:“易則利車,險則利徒。”所以車戰的侷限性愈來愈顯著,從而逐漸被步戰所代替。這無疑給日漸強盛的吳越兩國提供了逐鹿中原的絕好機會。在“吳師皆文犀長盾,扁諸之劍,方陣而行”,吳王“被甲帶劍,挺鈹搢鐸”,越王勾踐“身被賜夷之甲,帶步光之劍,杖物盧之矛”的裝備下,吳越兩國一方面為開拓疆土、擴大勢力,爭相奪取東南地區的控制權;另一方面,則先後西進北上,與楚、齊、晉等大國爭峰。

中國古代,吳越寶劍的發展

戰爭方式的改變、國勢的強盛,為了爭霸的目的,使吳越之劍的鑄造在春秋時期達到規模宏大,臻於鼎盛。之後,隨著騎兵的出現,主要的攻擊手段由直刺變為砍殺,

“直兵推之”的劍又不再適合新的戰爭方式要求而逐漸被取代。雖然劍在戰爭中作為主要作戰武器的歷史時期並不長,但它作為一種文化現象,卻隨著時間的推移滲入到詩、書、畫、舞、樂等領域中,不僅作為一種物而存在,更是諸多精神的象徵。

吳越寶劍知多少

“柙而藏之,不敢用也,寶之至也”

吳越之劍歷來被稱讚不已,如《戰國策

趙策》載:“夫吳幹之劍,肉試則斷牛馬,金試則截盤匜”;相劍名家薛燭讚道:“觀其釽,爛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於塘;觀其斷,巖巖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等等,都說明吳越劍之質精物美。

而且隨著吳越之劍的不斷出土,證實上述文獻記載並非溢美之辭。以

1965年在原楚國屬地湖北江陵楚墓中出土的鑄有銘文“越王勾踐自作用劍”為例,劍在出土時儲存完好,光亮如方出於硎,鋒刃依然銳利,可輕易剁切成疊銅錢和紙張。再以浙江長興歷年發現的三十多件銅劍為例,絕大多數形制規整,製作精巧,其中有四件鋒鎔銳利,至今光澤如新。而且吳越鑄劍中的菱形紋飾、劍首同心圓、青銅複合劍被中外考古界和科技史界稱為“吳越青銅兵器技術三絕”,並一時成為古代科技之謎,至本世紀初方被成功復原。因此,無論從考古學、民族學、文化史、兵器史、科技史以及工藝美術史的角度來看,吳越之劍都是有其確定的歷史地位的。

中國古代,吳越寶劍的發展

而關於吳越之劍的製作工藝及其效能,先秦典籍也早有曉示。鑄劍匠師和督造工師必須要有巧思和卓越的技藝;合金配置和熔鑄的火候必須恰如其分;最後,必須細緻地去除劍身生澀毛刺,精細地予以研磨,才能獲得輕易切割銅器、宰殺牛馬的利劍。

不難看出,所載寶劍基本都歸吳越兩國曆代君王所有。而且《拾遺記》

記載

“越王八劍”,有“飲譽吳越”之說;《荀子性惡》也雲:“闔閭之干將、莫邪、巨闕、闢閭,此皆古之良劍也”;《越絕書》則說:“昔者越王勾踐有寶劍五,聞於天下”,這些都說明吳越劍中最珍貴優良之寶劍是王者之劍,而且尤以盛期王劍最為名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