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林漁牧網

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畜牧業

《心居》原著:從看不上顧清俞的門第來看,施母的自殺,是必然的

2022-04-09由 晨曦汁橙 發表于 畜牧業

拗的解釋是什麼

《心居》原著:從看不上顧清俞的門第來看,施母的自殺,是必然的

文|晨曦橙

在《心居》原著裡,讓我心覺可憐的一個角色,我想就是施源的母親——施母。

施家本該是名門望族,是教養和財力都具備的家庭,但是,沒想到施母一家人去了邊疆,等回到上海時,卻只能住在上海環境最惡劣的楊浦區,生活困頓到無以復加。

施母不信命,但是不得不服命。

而她在人世間掙扎到快要窒息時,選擇了自殺離開(當然,她患抑鬱症也是原由之一)。

但是,在我看來,施母的自殺,其實早在她生活去邊疆,早在她家境衰敗的那個時候,就埋下了危險的種子,而窺透這一點的,就是她那段對顧清俞門第的“計較”,她覺得顧清俞的出身,配不上自己的兒子,這一份不認命的清高裡,其實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施母用她的一生踐行著不信命的觀念,卻在現實的一步步摧殘下,擊垮了心中最後一棵信念的綠植,她終於沉浮於命運了,於是,她選擇了死亡!

從貴家小姐,到落魄怨婦

《心居》原著:從看不上顧清俞的門第來看,施母的自殺,是必然的

在《心居》原著裡,有一段這樣的旁白,解釋著施母的家境和境遇:

施源的曾外祖早年在英國留學,回國後任政府參事,兩個兄弟也都在大學執教,一個姐姐還嫁給了清華的副校長。施源外公也是名校畢業,到施源媽媽那代,境況不同,但讀書人的傳統還在,五六歲時臨摹顏真卿的《多寶塔碑》,力道氣度,竟是不遜大人。施源父親家倒是生意人,施源那時同顧清俞開玩笑,說“我外公其實是捨不得我媽的,覺得她嫁給我爸委屈了”。但那時的生意人,與現在又是不同,也是文文氣氣。況且愈到後頭,這些便愈是沒人說起了。

可見,施母的家庭出身,是卓爾不凡的。

但是,人各有命,施母也不如自己的姐姐,嫁了個好處境,所以,回頭來看,如今的施母買不起房的境地,真的讓人唏噓不已。

施母是驕傲的,也是清高的,可以說,她的所有的對生活的底氣,都源自她追憶於過去歷史的輝煌,用抽絲剝繭的手法,將過去金燦燦的生活的布帛拆解成絲,用這些花亂的經緯,重新構建一個看似體面,實則紛亂如麻的現在。

她始終記得自己的出身,父親留學,姐姐好嫁,兄弟姊妹各有各的出息,雖然現在的生活過得不容易,但是以前自己的出身,完全就是妥妥的貴家小姐。

但是,生活的磋磨總是這樣,它往往用最鈍的匕首,一點一點的割裂掉生活的死皮,然後在新長出來的肉上,緩緩的磨索著,看似沒有一點傷口,但是留在心中的忐忑和煎熬,卻是殺人誅心的。

《心居》原著:從看不上顧清俞的門第來看,施母的自殺,是必然的

正如施源對顧清俞的坦白:

她怕牲畜,可在兵團牧場上班,草場上那麼多牛羊,還有馬和駱駝,她只好忍著。她有潔癖,可是條件擺在那裡,好幾天才能洗一次澡。也忍下來了。後來就漸漸習慣了。她其實比我爸更能適應環境。女人有時候比男人更堅強。男人反而不行,我爸到後來其實是死心了,什麼也不管,整天看書聽音樂。都是我媽在督促我功課,盯著我,告訴我‘考回上海就好了’。我家牆壁上,貼滿了小紙條,“不要放棄”“考回上海”“做上海人”……我媽把所有希望都寄託在我身上……

一個從小被嬌寵著長大的女子,在生活的磋磨下,愣是活成了怨婦面孔,她患病以後,不斷地吵架,說狠話,過成了她心底最不願活成的形象,可想,這樣大的心理轉變,其中的煎熬該是多麼的巨大!

只是,生活得不容易,以前的清晰而明亮的目標——回到上海、做上海人,到最後,卻成了向她索命的刀。

買不起房子,住在魚龍混雜的楊浦區,每日和不喜歡的、看不慣的人,為了幾毛錢的菜價,討價還價,你不讓我不讓你, 說著最粗鄙的話,過著最狼狽的日子,這對於施母來說,無疑是死刑。

她渴望過去的輝煌,渴望不在底層的泥土裡掙扎得太狼狽,所以,她放諸兒子身上的希望才越來越大。

但是,現實告訴她,你是逃不過的,於是,在家裡的那套房子到來前,她終於等待不了的自殺,留給世人一個絕望而決絕的背影……

瞧不起的門第背後,是施母深深的自卑

《心居》原著:從看不上顧清俞的門第來看,施母的自殺,是必然的

如果說,施母瞧不起顧清俞的門第,是帶著固守的情感和自矜的話,那她固守這一觀念的背後,則是深深的自卑。

為什麼?

一個有能力、有事業的能幹媳婦,卻偏偏要被婆婆的一句:

“若是放在過去,她家那樣的門第,倒未必配得上我們。”

而被婆家拒之門外。

這樣的做法,無疑是刻薄而膚淺的。

但是,這樣一位被從小教養得體體面面的施母,為什麼會在這樣的小節上跌跤呢?

我想,除了她深深的自卑,就無源可解了。

施母過去生活得有多輝煌,現在就過得多狼狽,這不是財力的支撐,只是心理的作用罷了。

世上生活得落魄困頓的人多得是,但是未必每個人都深覺痛苦,唯有心裡不甘願,但現實又改變不了的人,才會絕望。

施母就是這樣。

她過得有多落魄,就有多渴望輝煌,就對如今的生活有多深惡痛絕,這樣過得如同白開水的慘淡生活裡,她的自卑如同盤根錯節的樹根,深深扎進她心靈的養料池,將她僅剩的一點希望,全部吸乾,全部吞併。

所以,越是自卑,才越要體現優越感,所以,她才會對兒子說出那一席門第之話,將人分成三六九等,分而處之。

《心居》原著:從看不上顧清俞的門第來看,施母的自殺,是必然的

但當我想到如此境地,看過這個落魄千金的心理走勢,越發覺得,她最後割腕的那一場死亡,是命中註定的!

因為她不信命,所以她從未接受過如今的生活,這一場關於貧窮和自尊的較量,她從頭到尾輸得徹底,而看不慣如今的生活,卻又無法改變現狀,這樣的落差,也成為了殺人的劊子手,將她踩進泥裡,讓她跌進塵埃裡。

她看不見希望,也改變不了現狀,這樣無望的生活,如同無水之地,只能被風侵蝕成沙,摸上去幹巴巴的,毫無生機。

所以,相比於施母的絕望赴死,我還能理解和支援施源的好死不如賴活,雖然一樣的頹廢和頹喪,但是好在熬過去了,也放下了關於面子、關於門第的那些,只有錦上添花,從不雪中送炭的點綴。

人活得不就是該活得更清醒,更明白一點嗎?

而面子、輝煌、等等,這些東西不是必須品。

因為當一個人連生活都是難事時,這些點綴只能成為負擔,不能成為動力,所以韓信的胯下之辱是值得歌頌的,因為榮光從來都是給予那些能忍耐住苦寒的,能夠抵禦風雪的人。

反而,那些耐不住清貧和辛苦的人,往往最易錯失翻盤的機會。

如果施母多一分等待,少一分自我折磨,那她也許還能看見自己的新家,還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老去,不用再在愁苦的境地裡,翻不了身。

但後來,我又想了想,讓她翻不了身的,也許不僅僅是困頓的生活,更是她那顆被自己困囿住的心吶……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