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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樂和節奏感是人類獨享的"蛋糕"嗎?其他動物有沒有"樂感"

2022-03-05由 我愛看歷史 發表于 畜牧業

怎麼聽鼓點節奏

樂感是人類獨有的嗎?來看看科學家們的新發現。

音樂,人類耳朵獨享的“乳酪蛋糕”?

當你看到公園裡或者街頭上人們隨著音樂的節拍舞動的時候,你可能不會感到奇怪,人類對於音樂的感知似乎是與生俱來的。但其實,人類並不是唯一的能夠跟著音樂節拍舞動的動物,自然界有一些動物也具有這樣的“節奏感”。動物對於音樂的這種認知行為到底是由於大腦的特化作用,還是建立在為了行使其他功能而形成的神經迴路上的呢?

音樂和節奏感是人類獨享的"蛋糕"嗎?其他動物有沒有"樂感"

作為制鼓行業的“老大”,雷莫公司的客戶名單裡常常會出現一些如雷貫耳的名字,如甲殼蟲樂隊、齊柏林樂隊以及滾石樂隊等等。但是,最近的一批玩搖滾的客戶可真是另類多了。這幫“玩家” 在不到一個星期的時間裡,什麼鼓點都還沒有打出來,就已經把鼓搞壞了。不過,你不要太驚訝,這些“玩家”只是一群倭黑猩猩。它們會坐在鼓上,要麼在上面撒尿,要麼抱起來咬一咬,再不然會撕爛鼓皮什麼的。

於是,公司為它們重新訂製了一套鼓,鼓皮換成了一般用來裝飾皮卡車的結實材料。這一次,節奏終於響起了。在人們的印象中,和大多數動物一樣,倭黑猩猩或許並不會像人類那樣能體會到旋律的優美或是和聲的精妙。但最近幾年來,人們驚訝地發現,許多動物都能感知基本的節拍。

心理學家愛德華·拉齊開始對倭黑猩猩練習打鼓進行研究。這可不是簡單地為了好玩兒。要知道

音樂和節奏感是人類獨享的"蛋糕"嗎?其他動物有沒有"樂感"

,弄清楚為什麼有些動物能打出節拍而有些卻不行,這不僅能揭示音樂的起源,也能讓人類明白,我們是經歷了怎樣的歷程才變成如今這樣能歌善舞的。

著名的生物學家查爾斯·達爾文曾把音樂形容為人類最為玄妙的一種才能。他認為,音樂來自於一種原始語言,就像鳥兒交配時會發出悅耳的鳴叫。最終,這種原始語言逐步發展並分化為兩種不同的能力:語言和音樂。

有些學者則認為,音樂是原始大腦發展出來的一種訓練方式,用以強化自身不同的心智技能,如訓練記憶能力或是感知情緒的能力等等。另外,還有學者將音樂視為“用耳朵享用的乳酪蛋糕”,認為這只是由人類具備的某種心理特質(如模式識別等)恰巧帶來的一種愉悅體驗。遺憾的是,所有的這些觀點都還沒有強有力的證據來支援。而且,學界曾經普遍認為,一段旋律的音高或是和聲才是問題的關鍵,但現在,情況改變了,大家的眼光都聚集到了節奏上來。

音樂響起,它就會不停地跳

研究者發現,世界上很少能找到和音高相關聯的音樂傳統,而節奏則普遍得多。即便不用擊鼓的方法來展現節奏,隨著節拍蹦蹦跳跳也幾乎是所有的音樂文化都包含的一種普遍形式。

另外,與理解欣賞和聲不同的是,感受節拍似乎是與生俱來的本領。例如,在一個研究中,一名新生兒聽到鼓手在擊打樂器。在熟悉一種節拍之後,一旦這名鼓手漏掉了一個節拍,新生兒的腦電圖就會顯示出一個突增的神經活動,就像他已經感知到這段節拍並意識到這兒有個錯誤一樣。所有這些都說明:感知節奏才是我們擁有的最原始的音樂本領。 不過,其他動物是不是和我們一樣擁有感知節奏的能力呢?

美國科學家阿尼魯德·帕特爾認為,大腦中聽覺與運動神經的協作,產生了有節奏感的神經活動,這是語言的產生所依賴的活動,也應該是音樂產生所必經的路徑。按照帕特爾的理論,雖然只有人類擁有語言交流的能力,但其他能夠靈活地學習發聲的動物,如黃鶯、鯨和鸚鵡等,都應該能感知到節奏的存在。

2009年的一天,帕特爾的一位同事給他發來了一封電郵,讓他關注一個當時很火的影片。影片中,一隻名為“雪球”的葵花鳳頭鸚鵡隨著“后街男孩”(一支流行樂隊)的曲子有節奏地擺動著自己的身體。帕特爾意識到,驗證自己理論的機會到了。他隨即聯絡了“雪球”的主人伊蓮娜·舒爾茨。兩人一起對“雪球”進行了測試。測試結果顯示,“雪球”不僅能隨著“后街男孩”的曲子跳舞,還能在加快或是減緩曲子節奏的同時,相應地增加或是減緩自己腦袋擺動的頻率。這讓帕特爾興奮不已,他意識到:這為以後的研究開了一扇大大的門!

音樂和節奏感是人類獨享的"蛋糕"嗎?其他動物有沒有"樂感"

帕特爾的預測是對的。美國哈佛大學的阿迪娜·沙赫納和她的團隊隨後梳理了所有流傳於網路上的動物跳舞的影片,其結果為帕特爾的理論給予了有力的支援。他們發現:有14種能夠學習發聲的動物都有感知節奏的能力,像金剛鸚鵡、長尾小鸚鵡和亞洲象都位列其中;而另外一些只能發出有限音節的動物,如狗、鴨子和貓頭鷹等,它們雖然會隨著音樂動起來,但卻始終合不上拍子。

但是,就在去年,質疑的聲音響起了。在美國加州大學聖克魯斯分校的海洋研究實驗室裡,有一隻名為“羅南”的海獅。海獅一向被認為是不會學習發聲的動物,但經過一年的訓練,“羅南”不僅能輕易地和“雪球”一樣跳“后街男孩”的曲子,還會隨著地風火樂隊的名曲“跳上雲霄”來勁舞一曲!這可是很有難度的,因為這首曲子中有好幾次節奏的變化。

音樂和節奏感是人類獨享的"蛋糕"嗎?其他動物有沒有"樂感"

儘管更具挑戰性,但“羅南”似乎對這首“跳上雲霄”情有獨鍾。如果它的訓練師給它播放那首“后街男孩”的樂曲,它一會兒就不高興並停止跳動了。而這首“跳上雲霄”一旦響起,它就會不停地跳,根本不覺得累。直到現在,這首曲子仍然都是它的最愛。

節拍——社會性動物的黏合劑

說到這裡,也該靈長類動物粉墨登場了。靈長類動物是和我們人類最接近的動物,多少都有些“能說會道”的保留技能。2013年,日本就有研究人員報道:一隻名為“Ai”的黑猩猩能夠在鍵盤上敲出一首簡單的曲子。而最近,前文提到的心理學家拉齊更是宣佈了自己在美國佛羅里達傑克遜維爾動物園獲得的驚人研究結果。

拉齊的實驗在動物園裡倭黑猩猩的圍場上進行。拉齊的團隊在那裡架起鼓自顧自地演奏起來,沒想到瞬間就吸引住了一批狂熱的聽眾。那群倭黑猩猩都跑了過來,圍著拉齊他們安靜地聆聽。它們全神貫注,當演奏停下來時,它們就會發出尖叫聲,示意他們繼續演奏下去。經過一番誘導後,終於有兩隻倭黑猩猩加入了演奏行列。這時,早已守在一旁的其他研究人員對倭黑猩猩喜愛的節奏進行了測定。結果令人大吃一驚,它們竟然最喜歡278bpm的快節奏勁歌!這樣的實驗進行了很多次,有近40%左右的時間它們都打出了這樣的節拍!

對於這些結果,我們該怎樣看待和分析呢?反正帕特爾沒有放棄自己的理論。他堅持認為:大多數能夠感知節奏的動物仍然是能夠學習發聲的動物,而且倭黑猩猩面對的只是單一的鼓點,不是複雜而富於層次的音樂。帕特爾承認,“羅蘭”這樣的特例確實讓人耳目一新,但這也只能說明我們對海獅的發聲系統知之甚少,說不定它們比我們想象的更愛“嚼舌根”呢!其他大部分科學家則認為,也許是很多種能力綜合起來,才促使某些動物能夠跟上音樂節拍,而學習發聲只是其中的一種而已。

現在,還有一種說法是,也許節奏和動物的社會行為有關聯,特別是當一個群體需要協作的時候。換句話說就是,節奏也許在某種意義上是一個動物群體的社會“黏合劑”。 海獅“羅蘭”就是很好的一個例子。要知道,海獅捕獵的時候都是群體行動,大家會一起把密集的魚群分成許多小群以便於獵食。另外,倭黑猩猩和黑猩猩都生活在相對較大的群體中,這就需要每個個體都能對其他個體的動作擁有評估和迴應的能力。有時候是為了跟上大家移動的時機,有時候是想要附和其他同伴的行為。總之,生活在群體裡,許許多多這樣的情況都會促使個體發展出與節奏相關的神經迴路。

我們人類的祖先也是一樣的,在製作工具時、狩獵時或是準備食物時,都需要大家一起協作才能完成。久而久之,這些行為經過一次次地重複而變得有節奏了起來。這時,人們只需要跟著這個節奏就知道該如何變換姿勢或調整動作,就像我們曾經在三峽聽過的“船工號子”一樣。又如當輪船在大海上航行時,海員只需要喊著海員號子,大家就能各守其職又相互協作,在大海上乘風破浪。

不僅如此,這樣有節奏的共同行動還會幫助群體成員間產生情感的共鳴,加深成員間的社會聯絡。這一點,對於人類社會來說至關重要。研究表明,如果讓一群小孩先在一起跳舞,那麼,接下來的遊戲中,他們會表現得更有合作精神;如果一個成年人,參加過教堂唱詩班、參過軍,或是在公益組織裡做過志願者……這都會促使他更願意為他所在的團體奉獻自己;而當兩個人按照穩定的節奏一起行動時,這兩人之間對彼此個性的認同甚至會大於一對隨時間流逝漸行漸遠的夫妻。

幾千年來,比起拉齊的那群倭黑猩猩,我們感知節奏的能力已經大大地拓寬了人類音樂的範疇。不管我們是否在舞池裡翩翩起舞,擁有節奏感都是人類與生俱來的本領。不同於“雪球”“羅蘭”和其他活躍在網上的那些會跳舞的動物,我們人類才是天生的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