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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洲十字東征軍:騎士的誕生

2022-03-01由 好歡樂院 發表于 畜牧業

佩爾什馬多少錢

12世紀的當代史:從阿爾伯特的《耶路撒冷史》看十字軍演變

第一次十字軍東征

歐洲的騎士們在羅馬教皇烏爾班二世的號召下,由信仰基督教的西歐封建領主以“收復主的聖墓”為名組織起來的一支遠征軍對信奉伊斯蘭教的塞爾柱突厥人發動的軍事征伐。

這次遠端征伐,使得處於地中海兩端、代表不同文明的這兩股強大的武裝力量,首次在近東相遇,爆發了激烈而殘酷的武裝衝突。十字軍成為中世紀曆史最重要,最標誌性的事件。

和大家想象中的十字軍有所不同,就單純從一個騎士的標準來評價歷史上的第一次十字軍東征,那可真是慘不忍睹。

歐洲十字東征軍:騎士的誕生

(一般印象中的騎士,全身披掛的重甲是其標誌性象徵。)此前,歐洲尚未形成系統的育馬體系,馬匹普遍較矮。從11世紀中後期製成的、描繪黑斯廷之戰的貝葉掛毯來看,騎者的小腿普遍懸於馬肚之下,顯然所騎戰馬身村較為矮小,和我們中國北方農村的驢差不多大。

歐洲十字東征軍:騎士的誕生

(貝葉掛毯區域性,原圖真的是長長長長長長長長長長長)反觀突厥人(塞爾柱),曾經生活的草原的他們有悠久的培育馬種的傳統,培育了大量血統純正的優種馬。加之,接受伊斯蘭教之後與阿拉伯民族及波斯穆斯林的逐漸融合,具有悠久育種傳統的阿拉伯馬很快成為塞爾柱突厥人從事戰爭、行軍及遠距離運動的首選。

塞爾柱突厥人的馬匹速度快、靈活矯健,耐力極強。亞洲熱血馬對歐洲冷血馬的優勢顯而易見。阿爾伯特不禁感慨:突厥人騎的馬匹“有風一樣的速度”。

歐洲十字東征軍:騎士的誕生

塞爾柱人的部隊(還保留很多遊牧特色)據相關記載,在12世紀末以前歐洲馬不做任何的防護,其負重能力更無法支撐鐵質罩甲;而穆斯林世界在7世紀就已經有了給馬匹披護甲的傳統。因為缺少防護,十字軍的馬匹在弓騎兵的箭雨中損失慘重。同時代的教士、史學家阿爾伯特在其作品《耶路撒冷史》中多次提及這種傷害。在談及安條克之戰時,他稱突厥人“射箭傷害他們的馬匹,使極其強悍的基督教鬥士變成步兵”。在談及鮑德溫指揮的戰鬥時,他強調“許多法蘭克人馬匹死於箭矢”。在鐵橋之戰,突厥守軍以箭雨“攻擊戰馬,造成了很大傷亡”,“許多受到致命傷害的人和馬匹漸漸死去”。在安條克決戰前,十字軍僅餘200匹馬尚有戰鬥力。

作為十字軍的對手,突厥人武裝的核心是弓騎兵。他們攜帶複合弓及多個箭袋,有軟甲護身。這些弓騎兵臂力驚人,開弓力道超過60磅(相當27公斤),有時會達到100磅(相當於45公斤),並且能在快速運動中或在飛馳的戰馬上保持拉滿弓的狀態。這些弓騎兵射術精湛,馭馬技術高超,靈活機動,配合協調。他們可駕馭馬匹做8字形運動,能使馬匹平穩地做出各種機動,在運動中能連貫地完成複雜動作,還能在不同的戰術條件下采取不同的射擊方式。突厥弓騎兵的機動力、遠距離的射殺能力,直接或間接地對十字軍乃至整個西歐武器裝備的發展產生了顯而易見的影響。可以說,我們今天熟知的十字軍騎士的形象就是來源於對穆斯林的模仿、學習和不斷完善發展出來。

對於十字軍人來說,突厥人給予他們的最重要的啟示是對優良戰馬的養育。隨著十字軍戰爭的發展,在東方塞爾柱人和其他穆斯林民族的影響下,中世紀西歐的馬匹終於獲得了改良。法蘭西的諾曼底在十字軍東征時期,這裡大量引入東方血統的優良種馬飼養繁殖,培育出了純種的佩爾什馬。十二三世紀以後,歐洲戰馬身高普遍達到了十五六掌,體重為800-1000磅(360-455公斤)。相應地,馬匹的負重能力也提高了,在13世紀可負重40公斤之多,與11世紀的馬匹相比,提高負重力1/3。12世紀後期起,歐洲馬披上了鐵製護甲,13世紀普遍罩上馬衣。現代人印象中的歐洲高頭大馬的形象此時才真正建立起來。

在東方,馬對十字軍至關重要。東方有著比歐洲更為廣袤的曠野,更適於騎乘作戰。十字軍必須依靠馬匹來遏制塞爾柱弓騎兵的機動力。然而,當時的船隻無法支援長距離、大批次運輸戰馬,加之水土不服和疫病,在東方征戰的十字軍很難從歐洲獲得足夠數量的馬匹補充。因此,敘利亞的法蘭克人更願意透過購買、俘獲、贖買,甚至偷竊的方式來獲取亞洲馬。

在聖殿騎士團的規章中,有專門針對馬匹的佔有及養護的細節規定,包括其成員擁有馬匹的數量、馬匹的飼養、戰時的保管,乃至糧食與草料的搭配等。聖殿騎士團規定,戰爭期間,聖殿兄弟們外出尋找草料和水源,必須首先徵得許可,且必須在有限的、聽力所及的範圍內活動,以備不測。在騎士兄弟歸營後,由扈從照管其馬匹,並有專人監督。於是,騎士+侍從的特殊關係也逐步確立下來。

除了馬匹的機動力外,突厥弓騎兵還佔有射程的優勢。突厥弓騎兵的複合弓的最遠射程可達365米。而密集射擊被形象地稱為“箭雨”。這種遠端攻擊對人和馬匹都是致命的,對士氣和秩序的破壞尤為可畏。

因此,十字軍必須充分挖掘己方的遠端武器———弓和弩的戰場潛力。總所周知,希臘人和羅馬人對弓箭的輕視和不屑是出了名的,對於繼承羅馬文明的中世紀騎士來說,這無疑是對歐洲從古典到中世紀以來戰爭理念的挑戰。

在攻城、爭奪隘口,特別是反制弓騎兵時,十字軍都適時地發揮己方射手的功效。十字軍射手的功能主要是防禦性的,他們有效地維持了陣型,使寶貴的騎兵陣列免受敵人箭矢的損害。在安條克的決戰中,十字軍將弓和弩的威力發揮到了極致。他們前所未有地將所有的弓箭手置於全軍陣列的最前方,以遏制突厥弓騎兵。從某種意義上講,突厥人對弓廣泛而嫻熟的應用,加深了十字軍對這種武器的理解和認識,使得它在東方戰場上成為必不可少的重要武器。

此外,弩的改變也是東方戰場上的亮點。關於弩的記載,在歐洲最早見於9世紀,但直到十字軍戰爭時才被正名。《阿列克修斯傳》的著者,拜占庭公主安娜對這種陌生的武器印象深刻。它威力驚人,可以射穿城牆,是惡魔的機械。

雖然十字軍在和穆斯林的較量中不斷的學習對手的優點,改進自己的不足。不過十字軍所倡導的主旨仍然是騎士精神,近戰搏殺是其永遠不變的戰爭理念和英雄主義的價值觀。在東方戰場上,十字軍並非顛覆,而是強化了以往傳統的戰術風格和理念,做出了適當的調整和改變。

從更廣泛的意義上看,自阿拉伯帝國8世紀於普瓦蒂埃敗於法蘭克,到西班牙再征服運動,十字軍東征,1453年君士坦丁堡的陷落,直至18世紀奧斯曼土耳其的衰落,基督教歐洲和伊斯蘭東方間一直充斥著戰火和硝煙,雙方共同見證了武裝、軍事技術、戰略戰術的複雜變化。顯而易見的是,歐洲為了應對日趨複雜的軍事形勢,在不斷的調整和進化中獲益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