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再糾結“耄耋”的讀音了，真正有意思的，是陳果的博士學歷

耄耋讀音是多少歲

我覺得，網上很紅的復旦女老師陳果，很像是知心姐姐的升級版。因為知心姐姐關心的，是小學生的茁壯成長，而陳果老師呢，已經開始指導大學生們的人生觀了。

不知大家有沒有留意到一個有趣的現象，陳果老師講課時，總是微彎著腰，身體前傾，在講臺上來回地步。她侃侃而談時，常常配合著由內向外，從上往下攤開的手勢，宛如一位正在佈道的牧師，把大量蘊含人生哲理的排比句，以一種無可辯駁的口吻，渲瀉而出。與其說學生們歎服於她的學養，倒不如說傾服於她的魅力，更準確些。

檢視陳果的資料，才發現真正有意思的，是她的博士學歷。陳果曾經是復旦大學“上海市基督教新教牧師碩士班”英文教師，復旦大學哲學系《教牧心理學》和《宗教社會學》課程的助教和翻譯。而她的博士學歷，是復旦大學哲學系基督教哲學專業。果不其然，“斯人也，是有斯疾也”，難怪她會有那樣的做派，說不定她還真有一張牧師資格證呢。

正是人紅是非多。最近她因為讀錯了耄耋二字，成為熱議的焦點。大家認為一個文史類的博士，發生如此失誤，實屬不該。實際上在其他名人身上，也發生過類似的口誤。眾所周知，李敖的文字功底是有目共睹的，然而他在電視節目中，也曾經將“一葉扁（pian）舟”，讀成了“一葉扁（bian）舟”。因為扁屬多音字，這又是一句成語，即使讀錯，也不可能產生歧義，所以無傷大雅。而耄耋之年同樣是成語的耄，陳果老師又是用在特定的語境中，她要表達的意思很明確。孔子說：“辭達而已矣。”文字只要能夠做到抒發胸臆，準確的表達意圖，我們對李敖這樣一位耄耋老人表現了善意的寬容，又何必細究字詞，對一位美女老師又過分苛求呢。

有人說：比讀錯字更可怕的，是她課堂內容的雞湯化，她那些看似深刻的“金句”，實際上沒多少營養。我覺得這種看法完全多慮了。要知道，雞湯也是營養。

比如她在一堂課上談到死亡，談到人們對死亡的恐懼時，這樣說道：“既然每個人都無法避免死亡，我們為什麼不能把它想象成成一件很美好的事，坦然面對呢？”這難道不是在幫助聽課者，樹立一種積極豁達的人生態度麼。

我們千萬不要忽視了陳果的專業，她作為一名哲學系基督教哲學專業的博士，對於死亡，乃至生命，一定有著更深層次的理解。不過由於她是“思想道德修養與法律基礎課”的任課教師，這就決定了，她無法就這個話題哲學地深入，只能做到詩意地淺出。

至於有人對大學課堂的雞湯化表示擔憂，我認為也大可不必。陳果所教的基礎課，主要物件是經歷了三年苦讀，剛踏入大學校園的新生。他們的中學生活，無外乎兩點一線，被家長呵護，被老師管束，缺少了人生歷練。進入大學後，面對陌生的環境，不可預知的人和事，以及必然會經歷的生活挫折，都會不可避免地感到茫然和無所適從。這時候，幫助他們樹立積極樂觀的人生態度，少走彎路，就顯得尤為重要。

正是因為他們還缺乏人生歷練，一本正經的說教，或者過於深刻的道理，會讓他們望而卻步。就如同久餓者不能飽食，大魚大肉雖好，身體吸收不了，吃下去反而有害。這時候，一碗溫潤腸胃的稀粥，或是泌人心脾的雞湯，才是最恰當的營養品。

陳果的走紅是有道理的。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陳果知性的氣質，優雅的笑容，正符合大學生心目中對知識女性的定位。而她雄辯的口才，以及被人詬病的排比句，也正延續了少男少女們的聽講習慣。

話又說回來，年輕人能夠把一位知識女性奉為“女神”，總比追那些娛樂明星強百倍吧。如果有學生們能夠因為她的“幸福哲學”受到啟發，繼而進行更深層次的閱讀和思索，再結合社會實踐，獲得更多的人生領悟，不也是一件很好的事麼？

多年以前，我們也曾被瓊瑤的小說感動過，被汪國真的詩歌激勵過，而我們現在對所謂雞湯化的敏感，對讀錯“耄耋”的過度反應，會不會是因為我們經歷的太多，導致我們太過世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