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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吃周人打敗嗜酒商人:說白了,不外乎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八字!

2022-02-04由 陽Sir的考古之眼 發表于 畜牧業

方彝怎麼發音

商人重酒,青銅器中

以飲酒的爵為尊

;周人重食,青銅器中則

以吃飯的鼎為尊

,古人常說“飲食男女”,其實,人類的慾望本早就在兩個古老的王朝中體現得淋漓盡致。

01

飲食男女、人之大欲

商紂王的“酒池肉林”大家並不陌生,腳下是飲不盡的美酒池子、眼前是香噴噴的烤肉林子,身邊摟著的是纖細腰肢的妹子,這種奢靡生活概括為四個字,不外乎——

飲食男女

貪吃周人打敗嗜酒商人:說白了,不外乎飲食男女、人之大欲八字!

吃肉、喝酒、交配,是根植於人類慾望中的底層邏輯。

而在商人這裡則是被無限制地放大,開頭所說商紂王便是其集大成者。實際上,這三點之中,“酒”才是最為關鍵的橋樑:

一頭連線飲食、一頭連線男女

商人簡直好酒成風,而且不論男女,都極為愛好飲酒。比如,殷墟婦好墓的主人,是商王武丁的妻子,也是歷史上第一位女將軍婦好,她的墓中就有很多和飲酒相關的青銅器皿:諸如

爵、杯、尊、觚、方彝

等,共計出土了210件青銅容器,其中酒器的數量就約佔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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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們從商人墓葬中隨葬品組合中也可以窺管見豹:

最為常見的是

“爵”

這種酒器,貴族幾乎是每墓必備,除了“爵”這種單一酒器之外,

“觚”

也很重要,與之相配套使用:一般認為,商周時人們飲酒常常要給酒加溫,

溫酒則用觚,飲酒則用爵

故而後來的孔子面對禮崩樂壞的世道,才發出所謂“

觚不觚?觚哉觚哉

”的感嘆,以此強調酒器中“觚”之於“爵”的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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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反觀周人墓葬中的青銅器,以及與之配套的貴族禮儀,就會發現他們似乎格外看重“吃”:

強調怎麼吃、吃什麼、以及用什麼吃!

出土最多的是以簋和鼎為主的炊煮和盛放食物的器皿,圍繞著這鍋碗瓢盆,周人甚至還能搞出一套規矩:

“天子九鼎八簋,諸侯七鼎六簋,大夫五鼎三簋,士用三鼎一簋或一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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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九個鍋八個碗,以此類推到士人只能用三個鍋一個碗,各個身份等級之間的用鼎和簋數量不得出現僭越,而食器數量的多少,其實也體現出不同等級身份的人食用肉類種類的豐富程度。

02

酒以通神,食以安民

那麼,為何商人如此嗜酒呢?因為“國之大事,在祀與戎”,不論是戰爭還是祭祀,缺了什麼都行,唯獨不能少了酒。

事實上,“

能致幻、通鬼神

”是商代君王對於酒的直接需求,過量飲酒能夠使人神識昏迷,陷入迷幻的境界,在古人看來是能夠直接和神靈進行溝通的。而商人的崇拜物件很多,不僅有天帝崇拜、自然崇拜、還有祖先崇拜,尤其是後者,不管做啥事,都希望能得到祖先的保佑,那麼自然就需要隆重、頻繁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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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是在卜辭中能看到的商人祭祀的祖先就有上百位之多,祭祀的方法也有數十種不重樣,祭祀的時候,其所用的酒也多達百鬯。在祭祀完畢的時候,所用祭祀之酒食,也多為參祭者所享用,可想而知,商人對於祖先、神祇的每一次的祭祀,就變成了一次次對於貴族們而言、名正言順的美酒佳餚招待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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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中國歷史上最著名的重酒與重食的文化衝突發生在西周初年,周人直接下達了嚴格的全國範圍的“禁酒令”,因為周人認為,商人無節制地頻繁祭祀與酗酒成風,正是導致商朝覆滅的重要因素。

《尚書·酒誥》:“惟慌靦於酒,庶群自酒,腥聞在上,故天喪於殷。”

郭寶鈞先生在《商周銅器群綜合研究》中將西周銅器分為前後兩期。兩期的分界在穆王之末,二者最大的區別就是器物組合。前期與商代一樣是“重酒的組合”,而後期則是“重食的組合”。這種說法顯然是受了傳世文獻中周初禁酒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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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周人在取代商人之後,對其文化形態中的揚棄也是顯而易見的。與商代一樣,周人也是重視青銅禮器的,但是和商人不同,周人的青銅禮器主要以

青銅食器

為主,而不再將青銅酒器當作重點物件。

周人重食的傳統,可能來源於其祖先“后稷”的一脈相承,所謂“稷”,其實就是一種穀物的名稱,周人重視農業與農耕,比商人更加了解食物對於自己的重要意義,任何時候,都把“吃”當做是一件頭等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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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在《尚書·周書·洪範》記載的周規中提到的八政,首當其衝說的就是食物。而在《禮記·王制》裡提到的周王八政為:“

食物、衣服、事為、異別、度、量、數、制

”。在這裡也將食物列為第一政,由此可見,周代統治者對於民之飲食的重視。

周人重食、商人重酒

,體現出的是兩種截然相反的民族性格:前者(周人)理性而剋制,時刻以禮制壓制著人性,即便是吃,也要吃出個三六九等來,屬於“

日神型

”的文化模式;而後者(商人),則借酒這種刺激物去暫時擺脫理性的壓抑,在放浪形骸間去追求和體驗人生價值,屬於“

酒神型

”文化模式。

古人云:“

物無美惡,過則為災

”,誠如是,我們不能把鍋甩在喝酒與吃飯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