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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夫來自沂蒙山

2022-11-29由 齊魯壹點 發表于 畜牧業

羊肚子爛了是怎麼回事

姐夫來自沂蒙山

姐夫來自沂蒙山

文/王金龍

退休下來,閒暇時經常在網路平臺上瀏覽文章,有時也動筆寫上幾句,抒發一下感慨。近日在《齊魯晚報》壹點網路平臺上,看到了一則《沂蒙故事》的徵文:“蒙山沂水潤風情,紅色沃土話人生”。

我本人是土生土長的魯西北人,雖然參加工作後走南闖北,在外省市也生活過幾年,但與蒙山沂水除了一次旅遊去過蒙山以外,卻沒有任何過多的瓜葛和印象。但忽然想起了家中的姐夫,他卻是地地道道的沂蒙山人。

姐夫姓龐名守信,家鄉是沂水縣諸葛鎮。六十年代中期從偏僻的山村考學到濟南工業學校,也算是當年山溝裡出來的高材生。畢業後趕上支援魯西北貧窮地區工業建設,就被分配到了聊城化機廠做技術員。

我的大姐初中畢業,招工分配也到了聊城化機廠。幾年下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經她師傅撮合,就與這位龐技術員、我未來的姐夫談起了物件。

但是,事情進展的並不順利。我父母也在透過親戚朋友給大姐物色物件,說了幾個大姐都不滿意。父母追問大姐怎麼回事,大姐才吱吱嗚嗚的說自己有物件了。可大姐為什麼瞞著父母不早告訴他們呢?這其中自有緣由。

我家的西鄰曲大嬸有一雙女兒,大女兒結婚找了一位外地的女婿,家在農村。結婚幾年下來,不但男方家裡父母幫不上什麼忙,生了孩子全是曲大嬸帶,而且男方農村家裡負擔重,生活過的很拘謹,時不時的還要女方貼補,兩口子為此經常鬧矛盾,家裡沒有安生過。曲大嬸不止一次給我母親訴苦:她大嬸,可千萬別給大妮找外地農村的物件,可把人坑苦了。

所以,在對待我大姐的婚姻上,父母沒少拿鄰居的例子給大姐上課。可天公偏偏不作美,大姐自己處的這個物件,不但家在農村,還在遙遠的沂蒙山區,大姐心裡怎麼能沒有數呢?

我父母知道了大姐找物件這個訊息,瞭解到對方家在沂蒙山農村,心裡涼了半截。但態度很明確:趁現在剛剛開始談,儘快了斷,我們在當地給你找個知根知底的。

大姐表面是答應了,但心裡有自己的小九九,從以後幾次的相親來看,大姐態度很消極,父母心裡就明白了。但父母親還是報有一線希望,希望姐姐能回心轉意,否則,不可能認這門親事。

事情就這樣僵持下去,一晃幾年過去。

那時我也初中畢業了,趕巧在姐姐廠裡打臨工。對於姐姐的婚事和家裡的態度,多少有些耳聞。我雖然年齡小,不諳世事,但從心裡對姐姐有些同情。姐姐在車間裡開車床,帶著工帽,穿著揹帶工裝,套袖和手上經常滿是油汙,周圍經常有些工友們聚在一起討論些機械加工的事情。我有時推著車子到車間去送鑄件,看到在姐姐車床前站著的男士,就忍不住多看幾眼,心想這裡面不知哪位是姐姐所處的物件?

姐夫來自沂蒙山

姐姐感到這樣長時間拖下去也不是辦法,就找了父親的老同事,當時也是廠裡的領導來我家當說客,他先把男方優點表揚一番,又給父母講清了利害。在這種情況下,父母親總算勉強答應了。

姐姐帶著物件到我家來,我看到這位未來的姐夫身材和我差不多高,也是一米七左右,一頭烏黑的短髮,樸實忠厚的臉,說話帶有明顯的外地口音,不仔細聽根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麼,在姐姐的車間裡我印象沒有見過這個人。

來了幾次後慢慢的和他熟悉起來,說話也聽明白了許多。姐夫平時話不多,來到家裡多是幫助幹些力氣活。諸如買煤、活煤餅等等,我在一旁打些下手。後來姐姐結婚添了孩子,理所當然,還是由我母親來帶。他們到家來的更勤了,姐夫依然很勤快,忙裡忙外。幾年下來,生活基本平和,父母親感到這個人還可以,雖然自己帶孩子辛苦些,但沒有遇到不順心的事,一家人和和睦睦過的去,也就滿足了。

當年姐姐結婚後,隨姐夫回沂水老家一趟。姐姐回來告訴我們,交通太不方便了。從濟南到沂水要倒兩次汽車才能到沂水縣城,然後再坐姐夫的哥哥找的拖拉機到諸葛鎮,一路上翻山越嶺,路窄石多,很是危險。再到姐夫家裡的小山村,又換了牲口大車,才搖晃到村口。雖然去的時間是冬季,但滿山遍野都是脫了樹葉的柿子樹,紅彤彤的柿子掛滿了枝頭,真是從來沒見過的山村景象。出了山村不遠就是跋山水庫,水面一望無際,水庫裡產的魚都十幾斤重,味道鮮美。山村不大,家家戶戶都是石頭砌的房子,院裡掛滿了黃燦燦的玉米,屋裡燒的炕頭很熱,人住的很舒服。看來姐姐對那裡的印象不錯。姐姐說:要是不外出工作,住在這樣的山村環境裡也是很好的享受。

姐姐回來後,給我們帶來了不少山區的特產,有核桃、山裡紅,熟地瓜乾等等,讓我們大飽了口福,也大致知道了姐夫的家在很遠的沂蒙山裡。

姐夫來自沂蒙山

高中畢業後我下鄉務農,從此離開家,每次都來去匆匆,在家裡我成了名副其實的過客,姐姐姐夫因為孩子由我母親照看,反而成了家裡的常客,一切日常的勞作,全部由姐夫承擔起來。

記得1977年恢復高考前夕,我從農村跑出來複習,在家裡常常有人來找,讓我回去勞動。母親給我出主意說,不如到你姐姐家去複習吧,那裡沒人打攪你。

我告訴姐姐,她很高興,於是我就到姐姐家去學習。他們住的房子也很小,只有一間屋,很不方便。姐夫就給我在附近找了一處快完工閒置的公寓,從家裡搬了桌椅,我就在那裡複習。姐夫做飯的手藝比姐姐強,每天他都精心做好飯菜,讓姐姐給我送過來。我有了這麼好的條件,就在那裡安心複習,把手頭所能找到的資料全部複習了一遍,直到沒有難題為止。一個多月過去了,我感到心裡有底了,這才返回知青點。可以說,正是有了姐姐姐夫提供的這樣的學習條件,才給了我後來考上大學的機會。

大學錄取通知書來了,我被石油學院錄取,但這和我的志願相差甚遠。一是學校不滿意,我報的是山大、山工,從沒聽說過山東還有石油院校;二是錄取的專業更不用說了,我的志願是電子電器,可石油學院錄取的專業是機械系油氣儲運專業,這種專業我也從來沒有聽說過,真是風馬牛不相及。本來考上大學是件高興的事,可我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心裡窩了一肚子火。

姐姐姐夫瞭解到這個情況,也是意想不到的緣分。石油大學機械系金工教研室的主任,帶著學生來聊城化機廠實習,姐夫配合他做現場指導教師,並且安排姐夫帶學生實習後到石油學院參加培訓一年。姐夫試著把我的情況告訴了這位主任,提出能不能調換一下專業,讓我學習電子電器類的專業。

主任說他了解一下,儘可能滿足我的專業要求。趕巧石油學院調整出基礎部電子師資班專業,等到我去石油學院報到時,就分配到電子師資班,最起碼專業滿足要求了,姐夫在這件事上起了關鍵作用。

但是,人的命運好像在冥冥之中就已經註定了。雖然我在大學學的是電子專業,但大學畢業留校後,因兩地分居多年而調回了原籍,接受我的單位竟然是石油管道儲運專業。我的電子專業毫無用武之地,又要重新學習油氣儲運專業知識,命運給我開了個大玩笑,這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在石油學院學習期間,姐夫剛好也來進修一年,雖然兩人都學習緊張,一學期難得見幾次面,但他盡力從生活上關心幫助我。當時我的家境經濟條件並不是太好,我在校拿二等助學金。姐夫隔三差五都會買一部分菜票送給我,叮嚀我不要太節省,要吃好保住身體。他看我穿的襯衣領口和袖子有些磨爛了,就給我買了一件淺藍色的確良襯衣,那是我穿的第一件的確良襯衣,好多年怎麼洗都不爛,我一直穿到大學畢業。

石油學院地處東營,到處一片鹽鹼灘。我們1978年到校後,校園裡到處是乾打壘,基本建設還沒有搞。下雨天校內積水,道路泥濘的沒辦法走路,石油學院對外稱海洋學院。穿膠鞋或涼鞋去上課,走不幾步鞋就陷在泥裡拔不出來了。我正為這事發愁,可手裡的十幾塊錢捨不得去買一雙膠靴,那是應急時才能用的啊。

星期天的晚上,天又下雨了,我望著門外的雨水發愁:怎麼去上晚自習,光腳去不但不文明,要是路上玻璃劃破了腳不更麻煩了嗎?

正躊躇中,窗外傳來姐夫喊我的名字,他披著雨衣來到我的宿舍前,說:你試試這雙雨靴合不合腳,不合適我再去換。說著,把一雙嶄新的雨靴放到我的面前。

我趕緊脫下鞋試試,不大不小,正合適。姐夫連聲說:那好,合適就行,你快去上自習吧。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望著他披著雨衣消失的背影,鼻子一酸,眼淚就掉下來了。感情他把我這些事情都掛在心頭,幫我解決了生活中的難題。

姐夫來自沂蒙山

大學畢業後,我留校做了教師,結婚後夫妻分居兩地。由於各種原因,短時間調不回家鄉去。再加上添了孩子,妻子在醫院工作,除了正常上班外,每週還要值夜班。雖然有父母照應,但也是很辛苦,逢到孩子有個病災,一家人忙的團團轉。

父母和妻子告訴我,那些年,多虧了姐夫的幫助,把我家的兒子當成自己的的孩子看待。平日裡只要有時間,就幫助接送孩子上幼兒園。孩子接回來,先接到自己家中,做好吃的給孩子吃。等到我妻子下班回來,孩子已經吃飽喝足了,跟著媽媽回家去。

如果孩子身體不好,姐夫更是跑前跑後,跟著去醫院看病拿藥。一次晚上孩子發高燒,妻子手足無措,趕緊跑到傳達室給姐夫的單位值班室打了電話,姐夫得到訊息後,半夜和姐姐趕到我家把孩子送到了醫院。當時,孩子發燒已經開始抽搐,如果不是姐夫和姐姐及時趕到送往醫院,後果可能孩子就會沒命了。事後,妻子含著眼淚告訴我,姐夫真是個好人,不管何時只要有事喊他,人總是樂呵呵的,沒有煩心過。我從學校放假回家,孩子看到我都顯得陌生。相反,孩子對姐夫的感情很深,在一起顯得很親熱。

我回到家裡,父母也總是告訴我,你這麼多年不在家,多虧了你姐夫。他不但關心我們兩個老人,還關心你家的事情,幫我們減輕了負擔。這樣的人不好找,你可不能忘了你姐夫的恩情啊!

是的,回想起來,我對父母和家庭充滿了愧疚,對姐夫充滿了感激之情。

經過幾年的努力,我終於調回了家鄉工作,大家都鬆了一口氣,我也打算好好安頓下來,孝親教子,過正常人的生活。無奈石油單位屬於部隊野戰性質,“哪裡有石油哪裡就是我的家”。在當地剛剛工作三年,工作上小有成績,提拔個中層領導。一紙調令,把我從山東調到了江蘇南京,而這一去就是八年。

八年的時間,在人生中不算太長,但一天天算起來,每一天都要面對許多事情處理才能度過的啊!我的孩子從小學上到了初中,這其中該有多少艱辛和事情要處理。除了父母的擔當,這其中最主要的依靠物件就是姐夫。除了下雨陰天幫助父親接送孩子外,孩子有個頭痛腦熱,姐夫必定要出面跑在前面。妻子也把他當成靠山,兩家人變成一家人過日子。

姐夫來自沂蒙山

孩子上初中的時候,不小心胳膊骨折,妻子打電話給我,聲音裡哭成了淚人。我在千里之外,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也幫不上忙。第二天還是姐夫出面,聯絡到中醫院的骨科醫生,給孩子正骨然後打上了石膏夾板。並打長途電話給我,說不用擔心了,這些天孩子上學由他來安排接送。並讓孩子給我說幾句話。

電話的那頭我聽到姐夫和孩子的聲音,激動的說不出話來。我遠在千里之外,家中任何事情也做不了,請假回來一趟光坐車就要兩天,在家待不了幾天,什麼問題也解決不了。要不是姐夫和家裡父母親幫助,妻子和孩子一天日子也不好過,我連辭職的份都有了。那年頭還沒有自謀職業這一說,如果丟了工作,靠什麼養活一家人,只能在心裡默默地感激家人和姐夫的付出,讓我能在外地工作下去。

在這期間最讓人操心的還是父母的身體,他們年時已高,多年操勞造成的疾病就逐漸的反映出來了。先是父親的高血壓和心臟病,突然一天父親就頭暈倒在了地上,口裡不停地嘔吐,把母親嚇的不知所措。街坊鄰居幫著打電話把姐姐姐夫喊來,姐夫拉著地棑車就把父親送到了醫院,在急診室一量血壓180多,醫生說再晚了出現腦溢血人就危險了。

安排父親住院治療,家裡人輪流守護,姐夫除了來看護外,還做些可口的飯菜送來給父親吃。住院近一個多月,經過精心治療和家人的陪護,父親算是恢復了健康,但耳朵的聽力大大降低了,不大聲說話他就聽不到,人也有些發呆。

母親告訴我,在父親住院期間,大姐、二姐夜間陪護不方便,大部分夜班都是姐夫陪護的。一個多星期下來,眼也熬紅了,人也瘦了。別人要替他,他總是說:不礙事,我還能行。母親說著,眼圈也紅了。

真是天有不測風雲,父親身體好了沒有多久,母親的身體也出現了症狀,開始是心口痛,在床上躺一下休息一會就好了,她本人也沒有放在心上。誰知沒過多久,就發生了心絞痛。這次發生在半夜,好在那是個星期天,姐姐和孩子正好在家。她跑出去找電話打了120急救車,半夜把母親拉到了醫院,隨後姐夫也趕到了。

經過檢查,母親得的是心肌梗死,多虧搶救及時保住了命。母親住進了醫院,這次住院的時間比較長,待到病情稍有些穩定了,就轉到了療養病房。姐姐和姐夫還是輪流值班,每日到病房看望。姐夫一如既往,做些可口的飯菜給母親送來,母親說是比醫院的病號飯好吃多了。

與母親同病房的病友就誇獎說:你老人家有福氣,兒子、女兒都這麼孝順,兒子還每天給你做飯送來換口味。

母親聽了說:這哪是兒子,是女婿。

病友聽了瞪大了眼睛,說:啊,你這樣孝順的女婿天下難找。

母親出院後,等我回家來探親,就把這一段講給我聽。並說:人家說一個女婿半個兒,你姐夫可做的比你強多了。這些年你在外工作,多虧了你姐夫忙裡忙外,從來也沒見人家發過脾氣,要不是他在家吃苦操勞,咱這個家早就塌架了。

我把母親的話牢牢記在心裡,不能忘了姐夫這麼多年為這個大家默默地付出。

姐夫在閒暇時,也多少給我談起他老家的往事。沂水縣諸葛鎮也是革命老區,他的父親當年是農會主任,帶領著貧農戶搞土改、支前等,只是因為身體原因沒有參加部隊走出山村。

姐夫來自沂蒙山

當地村上參加革命的人很多,他的小叔叔讀過幾年書,參加革命隊伍後隨軍南下,解放後轉業到河南地方政府工作。1964年河南蘭考縣委書記焦裕祿去世後,他的小叔叔接任了這個職務,任蘭考縣委書記。我聽到這裡,不由得對他的家庭肅然起敬:焦裕祿,縣委書記的好榜樣,為人民服務的好公僕,能夠接他班的人,也一定值得讓人尊敬。

姐夫說,那些年沂水家裡很貧窮,他上學多虧小叔叔資助,不然不可能讀下來小學和初中,更不可能考學出去了。他在濟南讀書時,小叔叔已任河南駐馬店地區書記。他坐火車去看望,小叔叔一家熱情接待,回來時給他帶了很多衣服和吃的東西。但他那時年青,在火車上睡覺坐過了站,匆匆忙忙下車,把小叔叔給他帶的衣服和東西全部丟在了車上,讓他後悔的哭了幾天。

時過境遷,許多年以後,我工作又調動到湖北襄陽。從山東到湖北要經過河南,姐夫說要跟我的車去一趟河南,去看看在開封幹休所居住的嬸嬸,那時他的小叔叔已經去世了。

我和姐夫一起開車從山東來到開封幹休所,見到了久別的嬸嬸和表兄妹,一家人很高興,回憶起過去的往事。姐夫還專程去小叔叔的墓地祭掃,也算了卻了一個心願。

姐夫還告訴我,他在家排行老三,出來工作這麼多年,全靠在家的兩位哥哥照顧年邁的父母雙親,自己難得對父母盡點孝心。我聽了,知道他的心裡和我一樣,有愧於自己的父母家人。想到這麼多年他對我家父母及家人的付出,同時犧牲自己的親情,心裡不免隱隱作痛。

轉眼間人到了退休的年齡,我回到父母身邊沒有幾年,雙親駕鶴西去,也沒讓我這不爭氣的兒子盡孝幾年。看看姐夫,他也早已滿頭白髮,牙齒脫落,已經是奔七的老年人了。這位當年來自蒙山沂水的年輕人,帶著革命老區人的淳樸和善良,把自己的青春年華奉獻給了魯西北地區,把忠厚和仁愛貢獻給了我的家人,我將永遠記住他。

我的姐夫,他來自蒙山沂水。

姐夫來自沂蒙山

(圖片來源於網路)

作者簡介:王金龍 男 1955年出生,山東陽穀縣人,中石化退休幹部。雖然是理科生,但對文學由衷的喜好,從中讀出人生的另一番感受。沒有文字功底,更沒有系統的文學知識,只憑興趣廣泛閱讀。有感悟時也寫點文字,詩歌、散文、小說等都有涉及。但才淺學疏,平平淡淡,只是記錄生活、愉悅身心而已。

壹點號悠然居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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