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林漁牧網

您現在的位置是:首頁 > 畜牧業

碎片往事,卻是最美時光

2022-08-12由 往事如煙道不完 發表于 畜牧業

養兔專家漁訊都出版過什麼書

文/徐少華

這裡不是山的盡頭,山鬆鬆垮垮的,沒有多少山的樣子,卻是水的出處,建才叔的家就在這山水之間。湖光山色,景色旖旎,房子星星點點散落其間。

碎片往事,卻是最美時光

早些年村子是在現在的水庫裡下,因為興修水利,搬到現在這個位置,水庫的面積很大,有縣第二大的庫容,灌溉的區域覆蓋幾個鄉鎮,小時候聽表哥說堤壩上的字比曬墊還大,字上面的一點都比我大的多,當時想那得有多大啊!後來還真去比較了一下,確實名副其實。去的時候天氣熱,幾個人把衣服一脫,只敢離岸邊不遠遊幾下,水深的生怕裡下忽然伸出一隻手來把自己的腳往水底下拽,腦袋裡滿是渾身長毛、猴麵人身怪物的樣子。

水庫壩下面的田修得很平整,聽父親說過那是水稻試驗田。群山環抱著這麼大的水域,又沒有工業汙染,如果能作為飲用水源地加以保護的話,意義會更好吧!

好山好水,如果還能過上自得其樂的生話——有幾畝田地,種幾棵果樹,一間遮風擋雨的房子,養幾隻家禽,幾箱蜜蜂,小山上再種上幾畝茶樹,說“義大利”蜜蜂好養,病少,適應性強,產蜜多,一大片一大片紫雲英花的時候,建才叔帶著面紗忙著割蜜的樣子,我家也曾經這樣來著。茶山不但產茶,還產茶油,現在的人心理健康意識都比較到位,原本小眾化的茶油也高大上了。剛榨出來的茶油顏色透明,有一股淡淡的茶香,溫度低時像凍了得豬油,白白的,炒起來菜沒有豬油香,味道寡淡,“油口不油肚”說的就是茶油。對想減少油脂攝入量的人來說不錯。

碎片往事,卻是最美時光

沿路進去,不必山路十八彎,可不像東部沿海這邊的山路彎彎曲曲,繞圈繞的人暈暈乎乎的,去了一次不想再去第二次。一開門,就是一堵“牆”,房子就修築在“牆上”,鋼筋混凝土以及和就地取材的石塊奇妙的結合,在讓你驚奇的同時,又不得不讚嘆和感慨。與周邊平原視覺的落差,衝擊力還是蠻大的。讓人想到了雲貴川。

地處離大海邊五百多公里的角落,夕陽比我現在落腳的地方都要晚半個小時落山,那是炊煙升起的地方,是家的方向。閒時在水裡放幾張漁網魚攏,可以打打牙祭,記得拿著水瓢,拎著水桶呼朋引伴的出去,多多少少總有些收穫。以前人少,小魚小蝦泥鰍黃鱔也多,看不出來有多稀罕,現在我們自己心裡都把這些貼上了是原產地的標籤,時不時想起的美味。

建才叔的父親是教師,在特殊時期教師有個特定的稱謂叫“臭老九”,所以後來有時候他自嘲時就說自己是“臭老九”的後代,但不管時代如何,書還是要念的,受父母的影響,還喜歡寫點小詩,成家後為了生活忙乎,就很少涉及了。

高中畢業,不要說那時候,就是像我這般大的很多的農村男孩女孩家裡都是讓他(她)們在學校認幾個字,從小就要幫家裡幹雜活的。田地多,孩子多,勞動力少,又不可能指望別人,繁重,困苦的生活自然是旁人難以明瞭的,如果現在說起來輕鬆,肯定不是忘記了,而是不願再去想罷了!誰能忘記啊?拔了半天的花生,割了半天的稻子,抬起頭來看看還有多少了,得!不看還好,看了只有洩氣的份。

無休無止的辛苦勞作,真的是讓人望而生畏。走過了的路,就不想從頭再來,更不願原路返回,別的路,肯定會有不一樣的收穫。既然讀了那麼多年的書,再加上又有自己的想法,還肯幹,兜兜轉轉這麼多年下來,還是在技術一塊得心應手。

曾經在南昌豐城做養兔技術經理,寫過養兔技術指導資料,經省畜牧站稽核印了幾千冊內部使用,景德鎮兩個飼料廠的養兔飼料配方是他的研究成果,還搞成了高產水稻新品種,但最後因米質跟不上需要而放棄。還有就是以前村小學設計詳細圖紙也是他畫的。以及他們村的小工程專案設計、施工,人口普查等方方面面。鄉里曾經安排他去沿海某城市學習養蠶技術,回來後把養蠶技術推廣這事搞得風風火火,做成了當時一名氣不小的示範基地。

就在我家東面的村,基本家家戶戶養蠶,以前只聽說過,卻從沒親眼見過,只覺得一時間地裡多出了許多桑樹,他是技術指導還是後來聽他說起。當時我有個小夥伴在河邊養鴨子,看中了養蠶村子裡的一個小姑娘,於是起鬨說帶我們去看看怎樣,就說是去看養蠶,其實人家姑娘早就明白我們去的意思,小姑娘到像剛採的桑葉一樣鮮嫩水靈,一邊招呼我們,一邊手裡的活兒沒停,蠶是不能吃帶有露水的桑葉的。由於咱是陪襯,過了幾眼客氣了幾下,然後裝模作樣的東拉西扯,我確實對綠綠胖胖蠶兒的印象更加深刻,密密麻麻地爬滿整個蔑框,人們總喜歡用可愛來形容蠶,而我卻覺得心裡毛毛的,滿是恐懼,感覺和接觸到了洋辣勒差不多。

至於人家的風花雪月,後來斷斷續續才知道說是人家小姑娘原在別的村以有喜歡的人,不過最後小夥伴還是把那小姑娘娶回了家。人總愛把生活格式化,剔除悲傷。

很多年以後上小學的兒子也養了幾條蠶,我可以幫他到處找桑葉,卻還是不敢像他用手去拿蠶把玩。

碎片往事,卻是最美時光

建才叔閒暇之餘還對本族的族譜研究得頗有心得,有一本乾隆年間的徐氏族譜就儲存在他家,那可是從不輕易示人的寶貝,經過他多年的認真比對,撥正了一些對徐氏千年歷史的妄誇和謬誤,有些還覺得需要求證,例如徐氏第九代才幾十口人,為什麼要說千人旺族?凰崗徐氏在安徽有十幾萬人,實是兵患逃難去的,為什麼要與瓦屑垻大移民牽扯?認為把自己的祖宗寫得風風光光或者和某大事件牽連在一起,子孫後代都是有面子的,吹起牛來可以說,“我的祖上也曾闊過”。甚好!?

對大多數人來說,婚姻幸福,是人生的功德圓滿。也笑著問過他,在這輩子的人來人往中,是否走心過。他說讀書的時候有不敢表白的,就此錯過了,父母安排的婚姻,那時候大部分人都這樣,同樣生兒育女白頭到老。“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髮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稼軒的詞少不了金戈鐵馬,兒女情長,一直以來我卻對他的這首詞念念不忘。

許多不願意記起的碎片往事,時間一久,不曾想卻是人生最美的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