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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2022-05-12由 第十放映室 發表于 農業

大王烏賊怎麼畫

近日,隨著頒獎季臨近,多家“奧斯卡前哨”已陸續放出風聲。

如美國電影學會、多倫多影評人協會、紐約影評人協會等知名機構在覆盤年度片單的同時,也提前預定了明年衝奧的種子選手。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綜合多項榜單來看,“寡姐”

斯嘉麗·約翰遜

可謂收穫頗豐。

她主演的兩部新片

《少年喬喬的異想世界》《婚姻故事》

大多榜上有名。

不僅如此,在新鮮出爐的第77屆

金球獎

電影類提名名單中,後者又以

6項提名

領跑。

如此“盛況”或許會激發不少人的好奇心,為什麼一部愛情片這麼能打?

今天,就趁勢來一探究竟——

《婚姻故事》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本片不僅在各大影節上戰績驚人,媒體口碑也同樣穩到不行。

在爛番茄,266家媒體打出了

96%

新鮮度的好評。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心明眼亮的朋友應該能注意到,本片在收穫Metacritic94高分的同時,還附帶了

“Must-See”

必看標籤。

近期有過同等待遇的還有《寄生蟲》《愛爾蘭人》《利刃出鞘》等——都是在中文網際網路被封“神作”級別的影片。

說到這裡,你可以先考慮把本片加入“

“Must-See”

”,然後再往下看。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話雖如此,對於部分口味挑剔的觀眾而言,該片的觀影優先順序可能並不算高。

尤其與同期的“競爭對手”相比,它既不彰顯尖銳的階級矛盾,也並非昆汀、馬丁·斯科塞斯這樣的大導獻給黃金時代的一曲輓歌。

這部被戲稱為《美國式離婚》的電影從頭到尾只聚焦一對夫妻,以136分鐘的篇幅講述了他們是如何應對離婚,以及找回生活重心。

乍一看,毫無優勢和噱頭可言。

就連某家外媒也忍不住感嘆:

假期必看片單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人不可貌相,電影也不該只看梗概。

片中既無刻意煽情,也沒有轟轟烈烈的生離死別,但它的衝擊力不容小覷。

依託於最真實瑣碎的細節和細膩入微的情感刻畫,人性的複雜、婚姻的本質以及生活的真相被逐一道盡。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這麼說吧,《婚姻故事》就像一杯長島冰茶,

“關於破碎婚姻的小小故事,竟然成就了年度最佳電影之一。”

倘若你也是個感性的人,那麼大機率會和我一樣,久久難以忘懷。

看似尋常,實則後勁十足。

在外人眼中,

01.

(斯嘉麗·約翰遜飾)和

01.

(亞當·德賴弗飾)是對志同道合的眷侶。

女方是事業小有成就的演員,男方則是紐約知名的戲劇作家兼導演。

在合作的過程中,兩人攜手奉獻了多部出色的先鋒戲劇,成了享譽業界的夫妻檔。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但現實並不總像童話那般美好。

自從成了丈夫的御用演員,妮可幾乎快要淪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存在。

這讓她如同處於溺水狀態,時刻被窒息、痛苦、焦慮的感覺所包圍。

幸好,她及時接住了一家制作公司拋來的橄欖枝,慢慢找回了自信。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當事業迎來第二春,自我意識隨之萌芽,過去那種甘為附庸的日子自然變得不可忍受。

她下定決心要離開查理,轉而在洛杉磯謀求發展。

問題來了,兩人的事業重心一個在洛杉磯,一個在紐約,遠隔千里。

這意味著註定要有一方做出犧牲,否則就等於放棄孩子的監護權。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面對僵局,兩人選擇讓律師介入其中。

離婚很快從拉鋸戰演變為一場惡戰,彼此的隱私和溫馨回憶都化作互相攻訐的武器。

在律師羅傑的描述中,妮可曾經是個一脫成名的不入流演員,而她後來能夠嶄露頭角則全歸功於丈夫對她的提攜。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光是否定事業成就還不夠,還必須批判對方的人格。

經過律師的大肆渲染,妮可被塑造成時常酗酒,連下樓都站不穩的失職母親,而查理則是個出軌、忽視家庭的渣男。

雙方律師在法庭上越是唇槍舌劍,兩人的表情就越是窘迫。

直到此刻,他們才清醒過來。

一旦訴諸法律,夫妻情分瞬間變得一文不值。

於是兩人終於達成一致:

妮可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至於結局,兩人都重新調整了生活軌跡,各自安好。

只是這種“

查理

”的氛圍卻讓人胸口一悶。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縱觀全片,劇情的起承轉合都緊密扣題,敘事手法也並無花哨之處。

更值得討論的,顯然是那些導演精心雕琢的細節。

放棄訴訟,否則遲早會被鉅額律師費拖垮。

假如從男女主角的角度分別出發,重新捋一遍劇情,你會發現電影呈現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故事。

一個關於“痛與醒悟”,妻子“自願”被丈夫耽誤事業,最後果斷擺脫束縛,重新走向人生巔峰。

一個關於“愛與忍耐”,丈夫試圖挽回婚姻,又想用親情和陪伴補償兒子,為此付出大量努力。

刻意為之的雙視角敘事,恰好反映出導演對“婚姻”理解之透徹——

自我與他者的不同視角,從根本上就決定了對待婚姻的不同態度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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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次爭吵中,查理怒吼道:“我那時非常出色,我想和每個人上床,但我沒有。我當時甚至不想結婚,我還有很多事沒做。”

這段對話的資訊量很大。

對他而言,和妮可組建家庭意味著“

我依然愛你,只是我們不再是彼此最親密的人

”,為了結婚約束性慾就等於“

首先,是兩性視角的對比。

”。

而且,他最看重的始終是事業,而非妻子的內心世界。

感情對他而言,彷彿是一種“退而求其次”的存在。

最致命的是,查理對自己的傲慢和自私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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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言道,愛如飲水,冷暖自知。

正是情感和認知上的錯位,才造就雙方的分歧,最終走向悲劇。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犧牲

影片中關於查理理髮的場景,共有三次。

第一次,妮可在浴室給父子二人修剪,查理的狀態放鬆且享受;

第二次,面對動作依舊嫻熟的妮可,查理抱緊雙臂,顯得有些無所適從;

第三次,是查理坐在理髮店的椅子上,一言不發。

正是不起眼的日常瑣事,折射出這段情感關係中的動態變化:

負責任

為什麼說是動態變化?

因為人的情感存在慣性,離婚並不意味著立刻一刀兩斷,從此陌路。

相反,這種情感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步退化到更合理的位置:比普通朋友更熟悉親密,但也僅限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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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之相似,主角二人對話的橋段也出現了四次。

第一次,查理掌控談話方向,妮可負責傾聽;

第二次,由於還惦記著好聚好散,雙方都心平氣和;

第三次,妮可忍不住指責查理出軌的行徑,矛盾開始爆發;

第四次,徹底撕破臉皮,爭吵持續了整整6分鐘,以查理崩潰大哭作為結束。

無論是情緒的發酵過程,還是二人之間話語權的扭轉,都通過幾段對話表現得淋漓盡致。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轉念一想,如此強調“反覆”的敘事方式倒與古典樂中的“賦格”有幾分異曲同工之妙。

兩者都是透過巧妙的處理手法,使原本簡單的旋律在迴圈往復中形成了華麗的盤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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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是對重複意象的迷戀。

“空間”,一個貫穿全片的關鍵詞,它指代二人之間心理、生活、自我意識間的距離。

一旦提起“空間”,查理要麼暴躁,要麼就感到不可理喻。

換言之,他對妻子寧願離婚也要爭取的距離感和自由毫無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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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強調這一點,電影在構圖上做足功夫。

無論是法庭、地鐵,還是理查的公寓,電影多次以物理空間的分隔展現二人在心靈上的背道而馳。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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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如此,片中還出現了更多根據“空間”延伸而出的喻體。

例如,“房屋”之於“內心”。

查理在洛杉磯的公寓空曠、色彩單調,缺乏傢俱的點綴,象徵著他在這段關係結束後內心的空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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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婚姻”與“牆壁”的聯絡。

牆壁上原本掛滿各種照片(回憶),但查理卻在情緒失控時砸出一個破洞,毀了它原本完美的狀態。

正如破鏡難重圓,無論怎麼修補和掩飾,被砸破的牆(婚姻)都不可能恢復如初。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再分享我最喜歡的一處鏡頭。

因為停電,查理趕到妮可新家,兩人一起推著公寓的大門。

前一秒,他們的眼神中似有千言萬語等待訴說。

後一秒,短暫的共鳴和聯絡被再次切斷。

這扇緊閉的大門無疑是在預示兩人越是努力,就離分道揚鑣越近。

愛是綿長、溫柔,可現實卻是殘酷、不容抵抗。

此種反差,最是令人心生酸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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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符合現代人審美趣味的敘事框架下,導演諾亞·鮑姆巴赫無疑將“以情動人”發揮到了極致。

靠的,正是這些意韻悠長的細節。

從親密到疏離,最後劃清界限。

有的電影用登峰造極的特效技術和敘事技巧讓你從現實生活中抽離,而《婚姻故事》則恰恰相反。

正所謂“

最後,是含義豐富的視聽語言。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它確實無限接近於生活本身。

正因如此,它才能精準地挑中現代人的敏感神經,喚醒我們對愛情、婚姻、人生的全方位審視與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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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這些真實筆觸本就有跡可循。

電影中這對夫妻的形象分別投射自導演諾亞·鮑姆巴赫與他的前妻詹妮弗·傑森·李。

現實中,兩人從2010年起就為了爭奪兒子的撫養權來回拉鋸,直到2013年才塵埃落定。

在那場長達3年的離婚持久戰之後,身心都飽受折磨的諾亞·鮑姆巴赫決定以此作為創作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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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聚焦家庭關係、注重私人化表達、構建豐富的解讀空間,這些都並非偶然為之,而是導演的拿手好戲。

早在14年前,他就根據父母離婚的經歷創作了

02.

有趣的是,藏在片名中的“子彈”,直到最後一幕才從槍膛中射出。

華特站在博物館大廳,凝視著分別象徵父母的大王烏賊與抹香鯨。

勢均力敵、互相纏鬥,既是這對海洋生物的命運,也是諾亞對於親密關係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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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是講述離婚風波,一旦把兩部電影擺在一起,你便能察覺到顯著變化。

當年,諾亞·鮑姆巴赫是站在孩子的旁觀視角來展現親密關係是如何走向崩塌。

在他看來,離婚不僅意味著法律意義上二人關係的變更,更多時候還意味著“切割”。

除了要瓜分財產,還有工作問題、人際關係、親子關係,生命中的一切都要重新洗牌。

甚至,就連家裡的寵物貓也要跟著兩個孩子一起“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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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如今,有過親身經歷的他更傾向於揭示婚姻關係中“相愛相殺”的本質。

因為曾經親密無間,所以深知哪個角度能刺痛對方——

“想到和你上床,我就想剝掉自己的皮。”

“每天醒來,我都希望你死了。”

“如果我能保證亨利沒事,我會希望你生病,然後被車撞死。”

可以想象,這些極端惡毒的話語在說出口的一瞬間,內心必然是痛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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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這種行為又相當於七傷拳,傷人一千,自損八百。

而理查接下來的反應也證明了這一點。

離婚、打官司、長時間的來回奔波,最多隻是令他疲倦。

反而是這些報復性的狠話,卻導致他瞬間崩潰。

他不僅暴露了內心深處真實而隱秘的恨意,更意識到自己的姿態有多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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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把本片定性為“婚姻勸退指南”,但我卻不這麼想。

誠然,電影中有大量對人性陰暗面不加掩飾的描寫,讓人不禁聯想到婚姻對個體的壓迫和損耗。

但同樣的,電影從未迴避二人之間的真摯情感。

深夜趕來的身影、始終隨身攜帶的鑰匙圈、脫口而出的“寶貝”、信中那句“我永遠都不會停止愛他”、俯身為對方繫鞋帶的動作。

一筆一畫,都是愛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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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認,既有互相傷害,又有相互扶持,本就是婚姻的常態。

就像查理崩潰大哭時,妮可毫不猶豫地選擇安撫他——即使見識過你最醜陋不堪的一面,我也願意包容你的尖刺。

正是這割捨不下的愛與溫柔,狠狠擊中了觀眾的淚腺。

02.

因為來之不易,所以更要重視彼此,珍視對方的付出,不要等到無可挽回才開始後悔。

這才是導演藏在畫面背後的潛臺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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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是生活的漸近線

古語云,“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多數時候,夫妻關係會被視作帶有依附性的親密關係。

彷彿越是恩愛,雙方就越是應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但這不過是一廂情願的錯覺——婚姻中同樣存在權力關係的強弱。

要想達到“如膠似漆”的程度,往往需要藉由某一方犧牲自我來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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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應該互為彼此事業上的助力,但不知不覺間妮可成了丈夫的附屬品。

在外界眼中,她的光芒被查理蓋過,成了其他人口中“演過那個誰的女演員”。

在家庭內部,她的聲音被無視,丈夫從未把她的建議當做一回事。

支撐她離婚的最大沖動,就是想擺脫查理對她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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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

《魷魚與鯨》

”的過程中,妮可身邊的女性被分為兩大派系。

她的母親和姐姐,代表著家庭與傳統社會的壓力和束縛。

她們依然心存幻想,希望二人能重歸於好。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而律師諾拉(勞拉·鄧恩飾)這個象徵著女權意識的角色則促成了她的覺醒。

她一針見血地指出社會大眾對兩性角色的雙標——

因為易碎,真情才愈發顯得寶貴。

03.

諾亞作為男性導演,卻願意高舉女性主義的旗幟,以角色名義批判父權社會的不公,而且句句戳心。

不得不說,相當難得。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03.

說到這裡,我還想丟擲另一個值得探討的問題。

像妮可與查理這樣的夫妻檔,留給女方的命運難道真就只有甘當綠葉和離婚兩種可能?

嗯,其實也不盡然。

前陣子

斷舍離

熱播,

一方面,是對女性的過分苛責,要求母親必須完美無缺,否則就是失職。

再度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

然而在此之前,她曾經歷長達10年的“淡季”。

外界都傳她是犧牲事業,轉去做徐崢的賢內助。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對此,陶虹總是很淡定,不僅澄清了大眾對她的誤解,坦言當初是因為遭遇家庭變故才主動放緩工作。

甚至,從她身上你看不到任何焦慮:“我現在還在幹很多別的事,我喜歡的事情。”

縱然拋開她的“

另一方面,卻對父親的失職視而不見,彷彿那些缺點在父親身上就是理所當然。

”,她的成功也與丈夫徐崢沒有太大關係,從來都是憑實力圈粉。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類似的例子還有不少。

比如徐帆、梁靜、蔣雯麗,還有孫儷,她們都是所謂“

▲諾拉的臺詞絕對有實力參與年度金句的角逐

”。

但事實上,她們能夠為觀眾熟知,靠的依然是演技。

由此可見,要是不想被某個標籤束縛,最好的辦法就是擁有屬於自己的成就。

從“女神”到“女人”,寡姐的表現太驚豔

假如,必須要為本片給女性觀眾留下的啟示做個總結。

那麼李銀河的這番話應該再恰當不過:

“雙方的愛是平等的,作為一個人格獨立的人去愛對方,而不是完全依賴對方。只有在經濟上和精神上都保持獨立性,才能給予自己、給予對方安全感。”

無論多艱難,都不要輕易放棄自己的事業。

《小歡喜》

陶虹